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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亦得以掩蓋,人族與汐族繼續(xù)天下太平,豈不是皆大歡喜? 奈何玄極完全不跟著他們的套路走。 當天晚上,東海之上風起云涌,海面波濤洶涌卷起驚濤駭浪—— 東海萬物生靈驚慌四處逃竄,海底深處,皆因一人震動! …… 以前只是聞名東海鎮(zhèn)海圣獸之巨大,猶如鯤鵬,雙翅遮天蔽日,古書里有記載“吞舟之魚”便也只不過是管中窺豹,見其項背! 花眠曾經(jīng)以為一條魚么再大不過是浮屠玄鯨那般,且因為身材龐大動作必定遲緩……然而直到她到了那萬一面前,才曉得不愧是跟無歸劍一個年紀的上古遺留物—— 周身覆蓋貝類寄生,移動之處卷起浪濤滾滾,龐大身軀投下尋陰影讓人心中不自覺蒙上恐懼,常人見其獠牙,怕是兩股顫顫,嚇個生活不能自理……相比之下,浮屠玄鯨簡直就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打滾賣萌的退休老干部! 只見這鎮(zhèn)海圣獸頭頂一道猙獰的新鮮傷口,一看便是易玄非前月所為,花眠不禁心中震驚,前主人得武功蓋世到何等程度,才能在沒有帶著無歸劍的情況下傷這畜生如此之深! “無歸!” 眼下眼見海眼封印被無歸劍一劍劈開,備受挑釁鎮(zhèn)海圣獸雙眼怒紅,一個不符合它身材局限的靈活翻滾又再次向著玄極襲來,花眠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撐開靈氣護盾護住玄極…… 玄極本意就不是來跟這海底畜生打鬧著玩,一心只想取得鮫珠后便立刻抽身—— 明確目標之后無心戀戰(zhàn),無歸劍在手,幾招劍式遞出,逼退圣獸后便直奔鮫珠而去…… “大人,休動圣物!” 不遠處一聲嬌喝,汐族女祭手持權(quán)杖于波濤之中趕來,吟唱銘文從她身后一波浪潮襲來,頓時將指尖都快相互碰到鮫珠的玄極擊退四五米遠—— 玄極不得不以手中無歸劍插.入地面保持住身型,一抬頭時卻見與此同時鎮(zhèn)海圣獸擰頭而來,向自己張開血盆大口…… 一生之中從未感受到的死亡陰影將其籠罩,玄極瞳孔微微縮聚,正暗談難道今日便是易某祭日,卻在此時,只見眼前藍光大盛—— 自成無歸劍鞘以來,花眠可以說是膽小、懦弱、怕苦、怕累、怕疼了一輩子,平日有什么風吹草動都能驚得她跳起來尖叫,就像是青玄所言,若為人族領(lǐng)袖之妻,實在難當如此重任。 然。 這一刻大概是她這輩子最勇敢的一次。 當看著那鎮(zhèn)海圣獸張著血盆大口向著玄極撲來,無歸劍被深深埋入地面無法迅速拔起,玄極掛在腰間劍鞘漂浮而起化作人形,曾經(jīng)輕撫過無數(shù)次的細軟黑發(fā)揚起之間,少女以身軀抵抗,受了那圣獸一口結(jié)結(jié)實實的獠牙咬合—— 濃重的血腥味迅速散開來,玄極錯愕,只覺得胸腔之中仿佛有只巨手捏住他的心臟與肺葉,心跳停止與窒息之中,只見她雙目赤紅,卻一聲不吭,手中張開一把精致的弓,藍色光箭搭在弦上! 彎弓如滿月,深海之中,光箭卻快如風雷刺穿鎮(zhèn)海圣獸右眼,巨獸冒出的血霧迅速與少女背上猙獰獠牙傷口冒出的血霧混為一體…… 她幾乎就要消失在深紅色的血水當中。 玄極拔起無歸劍,帶著滔天之怒將無歸劍刺入東海海眼,伸手一把將海眼之中露出的圣光鮫珠隨手抓過塞入衣襟,隨后沒有絲毫猶豫轉(zhuǎn)身投入血霧之中—— 幾秒的寧靜。 當東海海底因為海眼被破壞卷起層層驚濤駭浪,那巨浪之中卻有少年抱著一垂軟依偎在他胸前少女面無表情踏浪而出…… 她面白如紙,雙眼緊閉,及腰長卷發(fā)纏繞在他的手臂,此時玄極就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驚動懷中之人般,抬起頭沉默看了眼不遠處汐族祭壇邊汐族女祭,那雙極至冰冷的深邃瞳眸生生讓善水后退一步,背脊犯涼—— “祈禱吧,女祭祀。吾妻若有不治之日,便是人族與汐族開戰(zhàn)之日。”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來了……動作大片真他媽難寫,這是最后一次嗷嗷嗷嗷我們好好談戀愛誰也別為難誰(……) 第68章 【諸夏】 這邊花眠并不知道自家男人不僅沒有朝三暮四, 還抱著她對著漂亮小妞擱下一籮筐狠話, 當時漂亮妞兒備受打擊,整個人抖得像是風中落葉—— 花眠只知道自己疼得整個人都快裂開了, 那鎮(zhèn)海圣獸一口下來她整個背都血rou模糊……其實尋常的兵器飛禽走獸傷不了她太深, 但是鎮(zhèn)海圣獸不一樣,那是和無歸劍一個級別的千年老不死,早前就說過, 那獸毒雖然不至于要了她的命,但是傷筋動骨的實質(zhì)傷害是有的。 花眠真的是拼著這輩子積攢下的最大勇氣與意志力,射穿了圣獸的眼睛,之后就整個人脫力跌下,當她閉著眼心里琢磨著這掉在地上那一下估計更得疼死她, 有沒有人能給她翻個身她寧愿臉著地, 這時候整個人就落入了一個結(jié)實的懷抱。 ……那人小心翼翼接住她, 稍一停頓,之后又特別矛盾地收緊了手臂, 像是想要活生生勒死她。 花眠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純粹的傻還是缺德, 只好“哼”了聲嘟囔了聲“疼”, 待感覺到抱著她的手臂立刻放松了, 她的臉在對方胸襟之上蹭了蹭, 毫不猶豫昏死過去—— 扔下了一地爛攤子。 …… 狂風暴雨肆意的東海之上,帶著人族族徽標志的巨大船只呻.吟著乘風破浪而行,雨水與海水啪嗒在加班的水手們的面頰之上, 每個人臉上都相當凝重,絲毫不見取得了千年鮫珠的愉快—— 前任領(lǐng)袖的命看著是抱住了。 但是現(xiàn)任領(lǐng)袖的媳婦兒的命又說不準了。 你說這他娘的叫什么事兒??? 雖然大家都不知道自家少主子什么時候多了個媳婦兒,但是他抱著她回來時,那滿身的血,眼里的沉默,和命令他們即刻起航時嗓音中的沙啞他們聽得清清楚楚……以前都不知道,所謂的“這個人心碎了”到底是個什么概念,如今他們看著自家主子,卻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兒明白了—— 都說人傷心的時候是要流淚的。 但是他們主子看向懷里那面色蒼白、奄奄一息的姑娘時,眼里卻仿佛能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