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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鋒破風之聲,幾下將另外一人逼迫至比武臺邊緣—— 此人正是上官濯月。 令人驚訝的是以文韜武略揚名天下的狐族二皇子原本身手也不在話下,眼下被玄極一套劍法逼至絕路,他也不見著急那樣英俊的面容之上始終帶著笑容,當軟劍遞至面前,他修長食指與中指并攏,輕輕一彈,再終身一躍,下一秒便又回到比武臺中間,頓時引暴一陣喝彩! 此時玄極不過十七八歲,劍術在諸夏大陸已經(jīng)聞名,眼下見上官濯月能在他手下走上這么多招也不落下風,不提玄極,就連花眠都有些心驚—— 下意識地看向狐族第一武將上官燕陽,這會兒雖然目光慵懶似笑著看著弟弟給狐族長臉,實際上也不知那笑容是否到達眼底…… 聽說狐族善謀權,哪怕是自家兄弟親骨rou,關鍵時刻總也會爭個你死我活。 花眠隨著青雀遠遠停下,攏著袖子看了一會兒,像是自言自語似的小聲嘟囔:“……這打了多久了?沒完沒了了呀?” 周圍嘈雜得很,花眠站得偏后,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的聲音居然能讓比武臺上兩個男人同時一頓,只是濯月反應要大一些,轉過頭看了眼穿婢女服站在那的花眠,眼中有一絲疑慮閃過—— 而就這一兩秒的時差,玄極已經(jīng)率先回過甚來,腳下一掃將濯月放倒,濯月猝不及防狼狽摔在地上,下一秒,玄極手中的軟劍便“嗖”地一下擦著他的臉直挺挺地深深插.入比武臺內(nèi),留下一道裂痕。 玄極直起身,微微瞇起眼,轉過頭看了花眠這邊一眼,隨即收回目光,拱手緩緩道:“二皇子殿下承讓?!?/br> 上官濯月也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沒有理會玄極,反而是轉過頭沖著花眠笑了笑,這看著她卻是對玄極道:“方才一瞬間晃了眼,見你無量宮婢女,還以為見了故人?!?/br> 玄極抬眼,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花眠。 稍一頓,顯得頗為冷淡道:“那婢女是我無浮屠島家奴之女,打從生下來從未離開浮屠島,二皇子殿下怕是認錯人了?!?/br> 上官濯月聞言,有些不明白玄極做什么張口說瞎話,只好簡單地“唔”了聲,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好在現(xiàn)場還有個眼見力的,名叫青玄,青玄侍衛(wèi)走出來笑瞇瞇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晚宴已經(jīng)在準備,請各位大人移駕——這邊花眠一聽整個人有點兒放空,心里想的就一件事:怎么又是晚宴,今晚誰再讓我喝酒我就跟誰急。 大概是花眠臉上的目的性太明確,所以玄極直接走了過來,往她跟前一站,彎下腰作友善狀用手掃了掃花眠肩頭不存在的灰塵…… 然后用只有花眠能聽見的聲音說:“跟著青雀侯著,若有膽子跑,就得有本事別被我抓著。” 花眠什么還沒來得及做先生生受了威脅,臉微微漲紅,后退一步:“我不跑。” 玄極皮笑rou不笑地勾勾唇。 花眠想了想,問:“……主人,比武贏了不開心么?” 玄極:“?” 花眠:“……不然怎么突然這么兇?” 玄極:“……” 玄極有些無奈。 也不知道浮屠島的水土有什么神奇之處,養(yǎng)出這么個性格單純直白得宛如智障的小家伙……這要是放出浮屠島,在外頭怕是活不過三天。 “心情好的很,”玄極淡淡掃了她一眼,“跟好青雀,別亂跑,那狐族皇子看著好像對你也有點興趣,被他捉著生吞活剝了我不管你?!?/br> “…………………………”生吞活剝?花眠微微瞪大眼,有些結巴,“都都都都是妖精,相煎何太急?” 玄極直起身:“那你試試?!?/br> 說完這句充滿了威脅的開放性質結束語,男人便轉身離開。 花眠沒有辦法,踮起腳看了看玄極離開的方向,這時候被青雀叫了一聲,花眠沒有辦法,只好脖子一縮,一邊對玄極的話不安,一邊灰溜溜跟著青雀屁股后頭離開。 …… 這邊晚宴眼瞧著就要開席,青雀也要忙著安排打點,兩人到了廚房,花眠剛開始就傻乎乎跟在青雀后面看著她吆喝著廚房的清點餐盤、擺放冷食糕點,什么忙也幫不上,最后索性規(guī)規(guī)矩矩端坐在旁邊發(fā)呆,看著端著盤子忙得四腳朝天的廚子和婢女,面癱狀,滿腦子都是—— 要不逃跑吧。 要不逃跑吧。 要不逃跑吧? 無歸劍鞘沒有她的劍魂在,冰冷若死物且脆弱不堪,玄極一個手沒拿穩(wěn)摔地上碎成兩半都是有可能的……花眠從來沒有離開劍鞘元身那么久過,無歸肯定氣瘋了。 …………………………越想越害怕。 花眠站起來,趁著青雀拎著個沒擦干凈的盤子大發(fā)雷霆時,攏了袖子身子一矮,悄無聲息溜達出了廚房,雙腳落在外頭地上的第一秒就捏了個隱身決,長吁一口氣,一邊往回走,一邊琢磨一會兒見了無歸怎么打滾賴地地認錯逃過一劫。 想著事情太入神,一拐彎就在走廊上撞上個結實的胸膛,花眠捂著被撞痛的鼻尖后退幾步,隨即聽見耳邊有人發(fā)出嗤笑,那笑聲頗為眼熟,抬頭一看,對視上一雙含笑的狐貍眼,這會兒正定定看著自己。 花眠:“……” 放眼整個無量宮,能夠看見隱去身形的她的也不過是一個上官濯月罷了。 花眠覺得想到了上午他被自家主人干倒在地的模樣,于是覺得此番相遇有些尷尬,攏了袖子低下頭自言自語般碎碎念地說一句“看不見”,鴕鳥似的就想逃跑—— 結果自然是被一把拎著后頸拖了回來。 “怎么,”濯月的聲音自耳后響起,帶著一絲絲的戲謔,“方才害得我輸了比武,在眾人面前丟臉,皇族顏面掃地,這會兒見了我卻像是耗子見了貓似的,莫不是心虛?” 花眠動了動唇,轉身一臉尷尬。 看了眼濯月,原本一身看似極昂貴材料的白衣,這會兒下擺有些磨損和塵土染臟的痕跡,仔細一想應當是他方才倒地時碰到的……花眠垂下眼:“我家主人功夫天下第一,你打不過他,同我有什么關系?” 話一剛落,就覺得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 果然現(xiàn)場陷入一陣尷尬的沉默,緊接著在花眠來得及跟著狐族皇子道歉時,男人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