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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極瞥了眼身邊端坐著,仰著半張臉看著自己的小姑娘……現在就連他自己也有些個不明白了—— 怎么好生生過出了種休閑的放松氣息來? 最后。 在玄極的堅持下,他還是慷慨地掏空了自己的小金庫,把里面最后的存款全部給了花眠……這樣他就變成了一個中午吃飯都沒著落的窮光蛋。 花眠捏著一把錢,心中感慨了八百字“直男癌蜜汁自尊”這件事,在前去開工之前,捉住玄極的袖子問:“那你午餐、晚餐都怎么解決?” 她真的是cao碎了心。 “玄魂玉戒中還有兵糧?!?/br> 玄極看了眼捉住自己衣袖的小爪子:不知道從何時起,這個動作她已經做得無比純熟。 而他一次都沒有甩開她—— 一次都沒有。 每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捉住,就乖乖停下步伐,轉身,低頭,對視上她的眼…… “光吃那個怎么行,”花眠小聲嘟囔,并非發(fā)覺男人眼中深思,自顧自碎碎念,“不行,這么下去找到劍鞘前你先得餓死在我眼皮子底下了,你是救命恩人,我不能看著你被餓死的?!?/br> 深呼吸一口氣,花眠放開了玄極,更像是自言自語道:“我知道了,你去吧,等我一下下?!?/br> 而后,不等玄極回答,她已經一陣風似的噠噠跑開了。 …… 在全國各大影視基地,群眾演員類別分為兩種。 一種群眾演員是由影視基地當地的管理公司統(tǒng)一簽約。 劇組有需要群演,就讓劇務組的人去找管理公司負責人商談,談好價格、人數、要男的還是女的、要拍什么戲、哪里集合,然后拍攝當天一車拉走…… 拍完當天劇務組與管理公司日結,結完錢再由管理公司負責統(tǒng)籌的人把錢下發(fā)給群演—— 通常這一種群演,是有比較正式的簽約合同在手的,換句話說,不合適玄極這種沒有身份證的“黑戶”; 而另外一種,就是通過劇組內部關系進入劇組打工—— 也就是傳說中的走后門。 通常是由劇組的人帶著某個朋友進來跑跑龍?zhí)?,有的是不給錢,有的是給劇組拉關系的那個人,不過這種算例外,除非介紹人和劇組關系很好…… 這種相當于刷臉吃飯。 像是這種,有白頤大神做男一,不可能不紅的超級IP劇,等著走后門、一飛沖天、從十八線提升到八線為自己履歷增添光彩一筆的人可以說是千千萬…… 因此,劇組里各組稍微說得上話的小頭目,門檻被踏平那都是常事——而劇組根據劇組的風格不同,一個劇組里有一個說話有份量的人,有時候可能是導演,有事后可能是制片人,有的時候是監(jiān)制……花眠所在的美術組雖然是劇組找的外包工作室,但是因為常有合作往來的關系,所以花眠和本劇組的制片、監(jiān)制都挺熟…… 眼熟的那個“熟”。 至于導演,這次請的是來自香港的導演,說話確實很有分量——這樣的大佬風里來雨里去,常年泡在演藝圈大染缸里什么樣的人沒見過,油嘴滑舌的不喜歡,反而特別喜歡花眠這種悶聲做事的實干型。 于是劇組拍攝的過程中,最常見到的一幕就是,導演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拿著個話筒,扯著嗓門找“我們的現場美術花眠”,然后從人群外面,一個戴口罩的身影匆匆忙忙擠進來,手里拎著一切導演要的東西…… 因為“H市影視基地哆啦A夢”過于好用,導演曾經甚至動過“干完這票你們工作室打包跟我回香港”的念頭。 綜上所述—— 按道理來說,花眠每天該接待的人應該一個手都數不過來,但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現實就是…… 正常人都不會找花眠來走后門。 所以作為五年劇組老油條,花眠對“走后門”這件事非常新手。 這會兒來到拍攝地,從口袋里掏出口罩帶上,今天的花眠并沒有立刻鉆進道具車里,而是墊著腳站在人群外看著忙碌中的工作人員,目光閃爍,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找誰好? 監(jiān)制今天不在。 制片人好像很忙。 導演依然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啊啊啊,糾結。 不遠處,人群的中央,白頤坐在休息的躺椅上,手邊放著一塊吃了一半的星巴克蛋糕和一杯星巴克咖啡,他的助理在給他按摩,時不時與他說笑兩句; 群演們熱熱鬧鬧地換戲服,戴配飾,王哥的離開并沒有讓眾人的工作進度受到一絲影響,服裝組的妹子們手里拿著別針和膠帶,利落地把那些租來的戲服弄成服帖合身的樣子; 場面可以說是井然有序地亂作一團(……)—— “發(fā)簪不夠用啦,道具組怎么回事???” “不是說今天要配二十個侍女的碧玉簪嗎,這才拿來十九個!” “負責人呢,負責人呢?” “美術的人還沒來嗎?” 不遠處翹著二郎腿的導演:“你們這些撲街,準備因為一個群演的簪子拖拖拉拉到午飯?” 眾人面面相覷,矛頭一時間全部指向道具組,蘇宴一背冷汗,正準備老老實實道歉狂奔回道具車里翻翻還有沒有能用的簪子,這時候看見個纖細的身影一陣風似的從她面前掠過—— 閉目養(yǎng)神中的白頤只聽見耳邊響起柔軟的小小聲“借用一下”,他睜開眼,正好看見花眠彎下腰從他身邊拿起那個他用過的蛋糕叉子,起身時,衣服蹭過他的手背。 白頤:“……換了個牌子的唇釉啊?” 花眠:“噯?” 捏著叉子的花眠微微一愣,從口袋里掏出紙巾擦了擦擦子上的奶油,沒有回答白頤,胡亂點點頭后然后轉身直接給群演插腦袋上了。 眾人:“……” ……小叉子只露出半截綠色在外,遠遠看去,和制作本就不怎么精致的道具碧玉簪子沒什么不同。 花眠腳跟落地,又掏出個濕紙巾擦擦手,低下頭含糊的聲音從口罩后面?zhèn)鱽恚骸翱梢粤?。?/br> 導演喜出望外,拍著大腿,這一次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