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汪汪！”Davis歡快回應(yīng)。

盛煜之把它抱在懷里，但小狗左蹭右挪，好像找不到最佳的窩點。最后，它“嗚”了一聲，勉勉強強縮起四肢，安靜下來。

盛煜之無語地笑了笑。往時Davis總愛窩在駱梓辛懷里，聽到后者細(xì)細(xì)的翻書聲，它的小耳朵會輕輕抖一抖；有時候駱梓辛看完書，會溫柔地給它捋毛，它更是一臉舒服地瞇起眼。

小東西大抵習(xí)慣了這種相處，一旦駱梓辛不在，它在自己懷里怎么躺都不能盡興。

其實，不只是寵物，人也一樣。

前一段時間與駱梓辛相處得很好，兩人一狗間充滿了融洽溫馨的氣氛。今天一樁娛樂八卦、一張清晰彩照讓盛煜之驚覺自己沉浸其中有些飄飄然了。

照片不是偷拍，而是當(dāng)事人在公眾場合面對媒體時的合影。駱梓辛事前肯定是考慮過的。他既然選擇這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

心里不是不難受，但說到底，這是駱梓辛的事情。如果他不對自己說起，自己不會過問。

——

傍晚，駱梓辛過來盛煜之的家。

晚飯過后，兩人帶著Davis外出散步。

一路上，Davis愉快地跑在前頭，還時不時回首朝他們汪汪幾聲，讓他們走快一點；駱梓辛和盛煜之在后頭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從宇宙銀河說到Davis的健康檢查。

盛煜之說到，“Davis明天要到寵物醫(yī)院作檢查，還要接種疫苗，可我要出差一趟，你有時間不？”

駱梓辛接話，“有。是找吳醫(yī)生么？”

盛煜之點點頭，“對，我今天上午給他打過電話了?！?/br>
“好?！?/br>
晚風(fēng)習(xí)習(xí)，他們這番充滿生活氣息的對話被吹散在寧靜山間。

走了一會兒，兩人停下，靠著欄桿小憩。

放眼遠(yuǎn)處的繁囂璀璨，盛煜之感慨，“要是天天都像此刻這么安寧就好了?！?/br>
駱梓辛沒有說話。過了一陣，開口，“今天的報紙，你看了嗎？”

盛煜之轉(zhuǎn)眼看他。既然對方問了，他也不會裝糊涂，“看了?！闫綍r那么低調(diào)，突然高調(diào)起來，讓人有一點不習(xí)慣?！贿^，你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你一直在等我的答案。這次，我也想讓你衡量一下自己的等待是否值得?！?/br>
駱梓辛看向盛煜之，語氣依舊平靜，“即使往后我們真的在一起，我也無法向你保證，我的身邊只有你一個。”

兩人之間的空氣往下沉了些。連活潑的Davis都乖乖蹲坐下來，抬頭看兩位主人。

沉默片刻，盛煜之卻輕輕笑了，“你這般誠實的話，說過給多少個人聽？”

“……”

盛煜之繼續(xù)說，“梓辛，你不是那種輕易開口勸告的人。如果你一點都不在乎對方，你只會冷眼看著對方一步步深陷，不發(fā)一言?！?/br>
“但對我，你說了真話?！笔㈧现畣枺拔夷懿荒苷J(rèn)為，你已開始有點在乎我了？”

如果只盯著駱梓辛說的話，那永遠(yuǎn)也無法知道他的真意。他真的不是一個用語言表達(dá)感情的人。

駱梓辛拿出煙盒和打火機，“隨你怎么想?！?/br>
一簇藍(lán)色火苗竄起，駱梓辛點燃了煙。但盛煜之卻伸手過來，拿下了唇間的萬寶路。

駱梓辛看他。

“我一直都覺得，你吸煙的動作表情，就像在和心上人纏綿。但這一刻，請容我打斷你的沉淪?！笔㈧现恼Z調(diào)透著堅定，“駱梓辛，我會一直等，等到你的心里、身邊只有我一個人?！?/br>
駱梓辛拿回香煙，捻熄?！啊阕屛蚁肫鹆艘晃还嗜??！?/br>
白之菡。

“你有些地方，和她很像?！辈恢獮楹?，在這樣一個普通的夜晚，駱梓辛想將心里埋著的一些話說出來。

“她是我的導(dǎo)師，床伴，知己……甚至于，jiejie?！被蛟S是從小缺乏女性長輩的關(guān)愛，遇到能理解他的白之菡后，駱梓辛或多或少像趨光植物一樣，依賴著對方。于是，對方的快樂，于他是數(shù)十倍的快樂；對方的痛苦，于他也是數(shù)十倍的痛苦。

她一次又一次執(zhí)著真誠地向駱梓辛的父親告白，到頭來，得到的是一次又一次的無視。

直至最后，她生無可戀，就在他眼前消失，他也無力阻止。如果自己能愛上她，或許心里那份無力感和苦澀會減少一點，或許自己就能伸手挽救她。但是，現(xiàn)實沒有如果。

自那刻起，他內(nèi)心總有一種恐懼在埋伏，幽深如古堡魅影，有森森藤蔓纏繞，陰氣逼人，令人無法邁步。

盛煜之自他眼眸里讀到了隱忍克制，忍不住環(huán)上他的脖子，摟緊他，讓他感受自己的體溫。

第42章

夜晚，CATHEDRAL的套房。

“總裁、安董，這是你們都有挑出來的候選者的資料，請兩位一起再從中挑出五位來吧?！蓖趺貢鴮⒁皇忠化B的文件夾交給坐在沙發(fā)上的安家兄弟。

“王秘書，這些天辛苦你了?！卑惨舆^文件夾后說到，“今晚就到這里吧，你先回去，我們兩個好好選一下，明天再談。”

“好的。”王秘書恭敬地點頭，“那總裁、安董，我先走了。”

王秘書離開后，套房只剩他們兩人，翻著手里的紙張。

安臣看著那些女人的照片，突然想吐。

這些日子，他們白天處理公務(wù)，晚上就“選妃”。選了孩子的生母還不夠，還得選孕母。光看資料還不夠，還得看生活錄像。各自挑了合眼的出來還不夠，非得兩人一起再從共同挑選的人里找五個。

如此反反復(fù)復(fù)，說是選妃真真一點不為過。

如果是選美比賽，安臣或許還有心思挑他個燕瘦環(huán)肥，反正沒什么壓力。但他現(xiàn)在選的，是他孩子的母親。

安臣不能說所有孩子都是愛的結(jié)晶，但至少，他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因為相愛，所以想將彼此的血脈融為一體，以新生命的方式延續(xù)綿綿不斷的深情。如果做不到，那他寧愿不要。

可現(xiàn)實狠狠嘲笑了他一回。

那些女人的資料到王秘書手上的過程中，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不少篩選。

外貌身高三圍年齡家庭性格學(xué)歷情史病史……每一點都有“標(biāo)準(zhǔn)線”。就像流水線上的產(chǎn)品，成品后要接受質(zhì)量監(jiān)督，所有零部件的規(guī)格要求都被量化，達(dá)標(biāo)就通過，不行就淘汰，冷冰冰毫無感情可言。

在安臣對面的安尹察覺他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