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8
壓抑。凌尚看著駱梓辛。駱梓辛,如果你僅僅是喜歡我,為什么要容忍我的肆無忌憚。駱梓辛忽然抬起眼,與凌尚的目光接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此時,包廂門打開,“抱歉,我們回來了?!背諑ь^進(jìn)來,何修童跟在后面,神情有點(diǎn)沮喪。何修童坐下,發(fā)現(xiàn)手邊放著一雙筷子。他愣了一愣,凌尚眼帶笑意地看他,舉了舉手里的筷子,“我們試一下用筷子來吃牛排吧?!?/br>何修童看著凌尚,臉微微紅了,“嗯……謝、謝謝您……”楚赫見狀,瞇了瞇眼。哼,看來何修童和凌尚的關(guān)系還不是一般的好。剛才在洗手間,何修童嚅嚅諾諾的,重點(diǎn)問題一個都沒回答清楚。無論如何,今晚一定要向何修童問個明白!駱梓辛沒有錯過何修童的表情。他看著用筷子夾牛排的凌尚,忽然覺得這一頓晚餐一點(diǎn)意義都沒有。凌尚就像一個惡劣的頑童,樂此不疲地游走在自己的底線邊緣,刺激自己一次,又討好一次,無窮無盡。有很多次,駱梓辛都想問:你究竟把我當(dāng)作什么??墒?,這樣的問題,他問不出口。——好不容易,吃完晚餐。楚赫拉著何修童,說他們兄弟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先走一步;何修童被楚赫拉著,也只能苦笑道別,跟著他走。又只剩凌尚和駱梓辛兩個人。兩人乘電梯,到地下停車場。踏出電梯后,凌尚開口了,語氣頗為輕松,臉上也帶著笑意,“關(guān)于今晚……你有什么問題要問我的嗎?”駱梓辛轉(zhuǎn)眼看凌尚。他看著凌尚的笑容。他看不清,看不清這樣的笑容,究竟藏著什么。他記起在小公寓的陽臺上,凌尚也是臉帶笑意,問他要獎勵。自己當(dāng)時是屏著呼吸的。可是,到頭來,結(jié)果是什么。現(xiàn)在,凌尚是不是還要來一次,硬逼著他看清楚鋒利透寒的現(xiàn)實(shí)?有些問題,是絕對不可以問的。——凌尚等著駱梓辛的回答。駱梓辛,回答我,你想知道什么。只要你肯問下去,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四目對視。良久,駱梓辛平靜回答,“沒有?!?/br>停車場里,偶爾有一兩輛車從他們附近經(jīng)過。聞言,凌尚維持笑容,接著,他“哧”地笑了出來,“哈哈……梓辛,幸好你說沒有?!绻阏f有,我倒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你了?!?/br>“……是么?”駱梓辛也笑一笑。“好啦,我們就此分別吧,有空再聚?!?/br>“好?!?/br>接著,兩人轉(zhuǎn)身,往反方向走,越走越遠(yuǎn)。——深夜。駱梓辛的跑車在高速路上飛馳。他打開了篷頂,夜風(fēng)啪啪地打在臉上,生生地疼。有些問題,是絕對不可以問的。不問,就可以不知道答案。不知道答案,就不用面對血淋淋的殘酷。——駱梓辛也有年幼無知的時候。他討好地圍在母親身邊,問了一句,“mama,你喜歡梓辛嗎?”母親低頭看著他,很久,說了三個字。不喜歡。多么恐怖的字眼。很久以后,駱梓辛才知道,父母是為了家族利益才聯(lián)姻,根本沒有感情可言。而在自己之前,mama曾懷過一個孩子,可惜,沒有了,因為她愛的人迫于壓力,離開她了。母親看著他,就不可抑制地想起那個血rou模糊、沒完全成形的孩子。如果不是因為兩個家族都需要繼承人,她的命運(yùn)根本就不會變成這樣。駱梓辛,是她痛苦的根源。這樣想來,自己確實(shí)應(yīng)該被憎恨。長大后的駱梓辛自嘲地想。只是,當(dāng)時的他,還小。深夜,小小的他躲在被窩里偷偷地哭。他不該問mama那個問題的。不該問。多年后,他親眼看到,白之菡崩潰痛哭的模樣。因為她問了父親一個問題——您可不可以施舍我一點(diǎn)點(diǎn)的愛。白之菡坐在地上,靠著床沿,抱著雙膝,哭得嘶聲力竭。她哭的時候,纖瘦的背上蝴蝶骨一聳一聳,好像兩柄尖刀,要刺破血rou突出來。這樣的問題,不該問的。因為,他自己,在十三歲的時候,又失敗了一次。那是情人節(jié)。他收到很多很多巧克力。有個人圍在他身邊,笑嘻嘻地分享著那些巧克力。駱梓辛開口問之前,指尖一直微微顫抖,以至于,他的聲音也不夠鎮(zhèn)定,“凌尚,……你有喜歡的人嗎?”當(dāng)時,凌尚經(jīng)常圍著他轉(zhuǎn),他以為,凌尚喜歡他。“喜歡的人?哈哈!梓辛,別說笑了!我才沒有呢!所謂愛情,誰要???”我要,可是,你沒有給。看,自作多情了。受傷了。活該。——駱梓辛來到酒吧。他在吧臺前坐下,“……伏特加加冰?!?/br>“駱先生?”酒保對這位英俊的客人印象深刻,“您來得晚一點(diǎn)了,盛先生剛剛離開不久?!?/br>“……是么?”駱梓辛低頭點(diǎn)煙。駱梓辛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選擇來酒吧。一直以來,心里難過了,他會選擇一個安靜的封閉的地方,默默看著酒杯里的冰塊融化,一滴酒也不喝,任由自己清醒地痛。要痛入五臟六腑,要痛到骨頭咔咔作響。熬過之后,看,他受得住。可是,今晚,他想將自己灌醉。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半杯酒之后,身旁有人坐了下來。駱梓辛轉(zhuǎn)頭,盛煜之還微微喘著氣。“……酒保說你走了?!?/br>“對,可我又回來了?!笔㈧现⑿?,“我留了電話給酒保,萬一我走后你來了,就給我打電話?!?/br>“……”駱梓辛轉(zhuǎn)回頭,繼續(xù)喝酒。盛煜之往酒杯里看了一眼,“伏特加?”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駱梓辛喝這么烈的酒。這個男人,渾身散發(fā)冷艷高傲的氣息,像立于雪山峰頂傲視眾生的神祗;但自己看到的,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