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6
和河流的野性香氣。駱梓辛在一小片草地上躺著,雙手枕于腦后,閉著眼睛。均勻的呼吸,一起一伏。凌尚坐在他左側(cè),轉(zhuǎn)頭看去,小小的吻痕也一起一伏,像有自己的生命。他收回目光,復(fù)而低頭,翻看駱梓辛隨手放在旁邊的一冊圖鑒。上面寫著,“MorphoHelena,海倫娜閃蝶,又稱光明女神蝶,是世界上最美麗的蝴蝶?!?/br>“……你做過了?”凌尚開口問道。“嗯?!?/br>“嘖嘖,你這家伙~不聲不響就偷跑了。什么時候做的?對方怎么樣?過程怎么樣?快從實招來~”停一停,凌尚嬉笑著問。“其前翅兩端的顏色由深藍、湛藍、淺藍不斷的變化,猶如藍色的天空鑲嵌一串亮麗的光環(huán),像是要給人間帶來光明?!?/br>駱梓辛仍然閉目?!扒疤?。對象是……我的數(shù)學(xué)輔導(dǎo)老師?!?/br>“什么?你說那個乖乖牌御姐?”“嗯?!?/br>“哈哈,梓辛,你居然喜歡她那種類型的?”“不是?!瘪樿餍镣A艘魂嚕啊恢蓖低底⒁曃??!?/br>從她來教他的那天開始。在他低頭做題的時候,在他端起茶杯喝茶的時候,在他俯身撿起掉到地上的鉛筆的時候。“當(dāng)我與她對視時,她總是慌張地移開視線?!?/br>“于是,前天,我問她,‘要做么?’”“……她點頭了?”前天,午后陽光溫和。駱梓辛突然放下手里的筆,抬頭問那個數(shù)學(xué)老師。女老師聽完,臉紅了,眼睛睜大,里面是驚慌。駱梓辛看著她,她的手指緊緊攥在一起,咬著嘴唇。“……美麗而夢幻般的蝴蝶,整個翅面猶如蔚藍的大海上涌起朵朵白色的浪花,其顏色及花紋非常壯觀。”“她顫抖地解著上衣紐扣。我對她說,‘先脫內(nèi)褲吧?!l(fā)白的指尖就那么輕輕地撩起裙子,伸了進去……”駱梓辛沒有睜開眼,他的語氣平靜。凌尚的嬉笑裝不下去了。他盯著圖鑒里的彩圖。展開雙翅的光明女神蝶,是秘魯國蝶,數(shù)量極少,十分珍貴,生活在亞馬孫河流域,現(xiàn)在基本絕跡。駱梓辛身上的吻痕,看起來像只小小的蝴蝶。卻極為丑陋的。“你和老師發(fā)生了關(guān)系……之后打算怎么辦?”“她已經(jīng)辭職了?!瘪樿餍恋穆曇艉翢o起伏。“……為什么?”“……可能察覺到了,我對她只是施舍。”“……”駱梓辛睜開眼睛,坐了起來。他看了看圖鑒上的圖片。“我有這種蝴蝶的標本,你要看么?”于是他們走出溫室,來到駱梓辛的書房。駱梓辛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玻璃盒子。里面是碩大的一只蝴蝶標本。頭部和尾部被特殊處理過的鋼釘牢牢戳進去,只有雙翅完好地伸展著。與書上所描述的一樣美麗。“你喜歡么?”駱梓辛問凌尚。凌尚笑笑,“沒有人討厭漂亮的東西吧?”“那送你?!?/br>蝴蝶標本被送進凌尚手里。“這種蝴蝶標本非常珍貴哦,你真舍得送人?”駱梓辛勾起嘴角,眼神無波無瀾,“昆蟲而已?!?/br>“……”書上最后總結(jié),“事實上,光明女神蝶的命運不像它的名字那樣。它脆弱得叫人絕望?!?/br>那天,回家時,凌尚坐在車后座,手里緊緊握著那個玻璃盒子。美麗的,脆弱的,珍貴的東西,入不了駱梓辛的眼。偷偷的,驚慌的,羞澀的愛慕,也入不了駱梓辛的眼。那么隨便,又那么冷淡。駱梓辛送他離開時,還低頭點煙。什么時候,他學(xué)會了抽煙。凌尚的心里,隱隱生出了不甘和……恨意。小小的,如同,駱梓辛鎖骨上的吻痕,那丑陋的蝴蝶。第13章下午,第二場賽馬即將開始。安臣站在包廂的露臺上,放眼收覽整個馬場。上午首場比賽戰(zhàn)況激烈,綠茵賽道掀起看臺上滾滾熱浪;尤其開閘那一瞬,群情洶涌得如九千尺飛流磅礴傾瀉,激起震天水焰騰騰入空。最終,“吉星高照”以半個馬頭領(lǐng)先對手,勇奪第一。安思澤樂得眼睛笑成了一條線,眾人爭相過來祝賀道喜,安臣站在父親身側(cè),也被人圈重重圍住。置身最熱鬧之處,他卻想著,安尹現(xiàn)在在干什么。回到當(dāng)下。賽場上熱浪的氣息遠未散去,眾人仔細看著手里的賽程,期待另一場激戰(zhàn)上演。安臣倚著欄桿,盯著場上某一點出神。“嘿,在看什么?”安臣還沒回神,肩上有重重力道落下。凌尚搭著他的肩膀,嘴里鼓著棒棒糖。觀賽館的包廂里什么零食都有,其實是為小少爺小千金們準備的;某超齡兒童臉皮厚,想都沒想就把包裝紙撕掉了。“……沒什么。”“嘖嘖~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生怕別人看不出你在犯相思病呀?”安臣皺眉,沒有說話。凌尚不知從哪里變出一份賽程,將棒棒糖塞到另一邊腮,“我們來研究一下馬經(jīng)吧,保管什么病都能好~”“不用研究了,這場準是‘紅豆糕’贏。”寧海騰拿著望遠鏡走出來,語氣篤定地說。凌尚回頭看他,調(diào)侃道,“嘖嘖~看你那志在必得的神氣勁兒,可惜啊,最應(yīng)該看這場比賽的人卻不在~”寧海騰神色平靜,只端起望遠鏡看向遠處。安臣開口,“海騰,我說一句丑話,你和齊非搞成現(xiàn)在這樣全都是沒事找事。何必呢?”“……是不太必要?!睂幒rv放下望遠鏡。“……說到底,我也只想要他親自對我說一句——非我不可?!?/br>過去的二十年,齊非一路有寧海騰的備至呵護。所有企圖接近他的人,都被后者清除。可是,這就行了嗎?如果有機會讓齊非自主選擇,他還會不會選擇寧海騰?抑或,他會選擇截然不同的、給他全新感受的人,比如康子維?“或許,這只是道無聊的選擇題,但對我來說,至關(guān)重要?!?/br>凌尚安靜地嚼著棒棒糖,安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