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自己只要鼓起勇氣表白就能兩情相悅。

直到兩人手牽手來向他討祝福時，他才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

愛情，從來都不屬于他。

“……我、我沒有試、試過……但、但我想，肯、肯定非、非常非常難、難受吧？”他耷拉著腦袋，吶吶地說。

何修童這個樣子看起來特別可憐。

凌尚看了，不自覺地皺皺眉。

“不、不過，”何修童猛地抬頭，“您、您這、這么厲害，肯、肯定有、有辦法把那樣東、東西拿、拿回來的。”

“……拿不回來了。因為對方用盡下三濫的手段，我根本無反擊之力，否則，我也不會只在這里干坐。”

凌尚的表情似乎很沮喪，何修童也覺得難過。對于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的自己，這種無力感，他太了解了。“您、您這、這種感、感受我、我懂的。對、對方確、確實太、太過分了?！?/br>
凌尚趁熱打鐵，“那個叫盛煜之的家伙，是個混蛋?！?/br>
這么重的語氣，讓何修童心驚，“盛、盛……？”他沒有抓住名字。

“盛-煜-之?！绷枭姓f的很慢，企圖將這個名字打入何修童腦海里，“記住這個名字，往后你見一次就替我咒罵一次?！?/br>
何修童不疑有他，堅決站在朋友一邊，“嗯！我會的！”

——

“啪”，駱梓辛又點燃了一支煙。

他仍然站在原處。

看看表，四十分鐘已經(jīng)過去。

駱梓辛仰起頭。他想起白之菡以前對他說過的話。

“梓辛，……你父親愛的人不要他，你母親愛的人離開她；我愛的人，從未把我放在眼里。

“對不起，你身邊的大人……都不能給你當個好榜樣。希望你別像我們那樣，在情字路上走得那么痛苦?！?/br>
這簡直，可以稱作“宿命”。

——

“……謝謝你。有你聽我發(fā)牢sao，我現(xiàn)在感覺好多了?！绷枭袑涡尥f到。

“我、我也沒、沒幫上什、什么忙……不、不過您、您心、心情能變、變好，我、我也覺、覺得很、很高興。”自己總算發(fā)揮了一點用處。

“……你今晚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凌尚相信“盛煜之”已經(jīng)給何修童留下一個相當不好的印象，他剛才那些話也算達到目的。

“其、其實……也、也沒什、什么事?！绷枭械男那椴艅偲綇?，何修童不想讓他掃興，決定遲一點再談江峻森升職的事情。他轉移話題，“您、您現(xiàn)在……想、想不想吃、吃點什么？心、心情不好很、很費、費體力的，如、如果您不、不介意，我、我給您做、做些吃、吃的？”

凌尚想了想，也好。他微笑道，“既然你這么說，我就不客氣了。廚房里有些食材，要是不夠，我可以讓人送過來?！?/br>
“我、我先看、看看……”

——

又一個小時過去。

何修童沒有出來。

駱梓辛將煙捻熄在電梯旁的洗米石池里。

哪怕兩人在房里下棋，能下兩個小時，也足夠說明關系不錯。

寧海騰曾對他說過，“凌尚和楚赫的哥哥似乎是認識的，而且……這次他哥出事后，凌尚力保他?！?/br>
凌尚也說過，“呵呵，你放心，往后……我會幫你好好照顧何修童的?！?/br>
駱梓辛不想鉆牛角尖般地苦思凌尚為什么會和何修童關系好。

他沒有立場去干涉凌尚。

他不愿意凌尚打擾自己的狩獵，自然，凌尚的事，也沒有他插手的余地。

電梯門開了，駱梓辛走了進去。

只是，在電梯門即將閉合的一剎。

“我是認真的。……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只要你想來，隨時都可以來。”

忽然想起這句話，駱梓辛覺得有些心寒。

第10章

醫(yī)院里。

手術室的紅燈轉暗。醫(yī)護人員推著病人出來。

康子維迎上去?！搬t(yī)生，怎么樣？”

主刀醫(yī)生脫下口罩，“雖然病變的組織切除了，但是癌癥處于中后期，情況不太樂觀。往后可能要中西結合治療，看能否有效控制癌細胞的擴散?！?/br>
“你是患者家屬么？等患者醒后，你和她商量一下，看要不要進行后續(xù)治療，畢竟這是相當耗費時間精力金錢的過程，我們得尊重患者的意愿才行?！?/br>
“好的，……謝謝醫(yī)生?！?/br>
——

康子維走進病房。

躺在床上的是兒童關懷中心的負責人，也是多年前收養(yǎng)康子維的人，李阿姨。

上次和齊非一起去關懷中心時，她看起來還很精神的。沒想到她當時已經(jīng)身懷絕癥。

康子維在病床旁坐下，看著李阿姨鬢角的白發(fā)。

李阿姨病倒后，中心其他工作人員湊錢再加上康子維的積蓄，剛剛夠付這回的手術費。

如果阿姨知道往后還要一大筆開銷，她肯定怎么都不會接受治療。

康子維輕輕給她掖好被子。

“……阿姨，當年我無家可歸，是您領我回家照顧；現(xiàn)在，輪到我了。”

——

齊非最近覺得奇怪。

雖然現(xiàn)在是淡季，大家上班偷偷懶也沒什么。

可是康子維向來都是勤勞的蜜蜂一只，平常沒到上班的點就早早來到公司了；為什么現(xiàn)在他卻來去匆匆呢？

往時偶爾會大義凜然地反駁自己幾句，現(xiàn)在看起來卻有點疲累，自己說什么他都只是淡笑帶過。

莫不是追求自己時鋼板踢多了，準備知難而退了？

“哼，不過如此?！饼R非不屑說到。

——

“老板，……今天康子維剛剛交了申請表，提出要預支付半年工資，您怎么看？”康子維最近的反常，小玉也注意到了。她和齊非有同樣的想法。這回他要是預支了工資就跑路怎么辦？

“讓他進來見我?！饼R非皺眉下令。

“……他交申請表之后，還請了半天假?，F(xiàn)在人應該走了。”

齊非怒了，“我這個老板每天辛辛苦苦的，一天假都沒請過，他請什么假？！”

小玉心里吐槽“老板您不請假也照樣不來”，但嘴上附和他，“就是，應該炒他魷魚！”

——

話是這么說，但康子維的異常表現(xiàn)，確實讓齊非在意。

第二天，辦公室里。

“你這張申請表上面原因那欄寫得不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