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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當年她要是不轉(zhuǎn)學到嘉藍來,也就沒有后面那么多煩心事了。 如果不到嘉藍,如果不遇見傅行此,不知道路過她青春的男孩子會是誰。 思維正發(fā)散著,傅明灼又開始讓人不省心了:“你是不是喜歡我哥哥?!?/br> 宴隨的瞌睡瞬間飛到九霄云外:“……” 現(xiàn)在的孩子可真早熟啊,這么小就把喜歡不喜歡的掛在嘴邊說。不過傅明灼只是看著小,實際年齡確實也不小了。 傅明灼繼續(xù)直擊靈魂,說到興頭上她探起腦袋來:“那我哥哥喜歡你嗎?” 宴隨反問:“你覺得呢?” “你是我jiejie,我哥哥肯定喜歡你?!备得髯频贸鼋Y(jié)論。 “那你以前的jiejie呢?”宴隨哭笑不得。 涉及敏感話題,傅明灼言之鑿鑿,撒謊撒得駕輕就熟:“以前沒有jiejie。” “小小年紀,說謊話不打草稿。”宴隨捏她臉,“這些話都誰教你的,你哥哥還是凱旋哥哥?” 反正不是傅行此就是祝凱旋,這兩個狼狽為jian的狗玩意。 女人都對男朋友的前任感興趣,但是直接問難免有無理取鬧的嫌疑,于是男朋友的meimei,這個看似天真無邪無話不說的小朋友就成了最佳的情報打探點。 其實還真沒有人教,傅明灼無師自通,當時還把傅行此和祝凱旋震驚了一把,感嘆她后生可畏天生奇才。被揭穿了她仍舊一派氣定神閑:“沒有誰教我,我說的是實話?!?/br> “小騙子。”宴隨嗤笑,小聲嘟囔一句,“我以前都當過你jiejie,還沒有jiejie?!?/br> “你說什么?”傅明灼沒聽清。 宴隨去捂她的眼睛:“沒說什么,這么晚了,還不睡覺?” 傅明灼掰她手,拒絕就此結(jié)束人口調(diào)查: “你幾歲?” “你生日是什么時候?” “你家在哪里?” …… 精力好旺盛的小朋友。宴隨嘆著氣,一一作答。 “你姓什么?”傅明灼問了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宴隨不解:“啊?” “你叫yanshui,那你姓什么?” 宴隨反應過來,被傅明灼用的翹舌音逗到,忍不住笑出聲:“我就姓宴啊?!?/br> “燕子的燕嗎?” “宴會的宴?!?/br> 稀罕的姓氏并未引起傅明灼的驚訝,她皺著眉,把頭撇向一旁,眼睛看的是斜上方,這是標準的正在使出渾身解數(shù)回憶的表情。 她久久沒想出結(jié)果,終于消停了,陷入冥思苦想,停止了對宴隨進行人口大調(diào)查。 “好了睡覺了?!毖珉S把她的腦袋掰下來,“好好睡覺才能長高?!?/br> 傅明灼不情不愿地躺下。 熄了燈,房間重新恢復黑暗。 * 翌日清晨七點,宴隨慢慢轉(zhuǎn)醒,醒來看到傅明灼雙手托腮趴在她邊上看她。宴隨擰一把她的臉,道了聲“早”,問道:“你醒了多久了?” 傅明灼說:“沒多久?!?/br> 宴隨目光在她臉上巡視一圈,并未見半分剛醒的惺忪,這個樣子,不像是剛醒的人,回憶起昨晚半夢半醒間身邊一直有翻來覆去的動靜,宴隨皺眉:“灼灼,你是不是后來都沒睡了?” 傅明灼鼓了股腮幫子,眼睛郁郁寡歡地垂下去:“我怕做噩夢?!?/br> “灼灼?!毖珉S拉住她的手,“這一切不是你的錯,你知道的吧?” 道理誰都懂,但是明白和做到是兩回事,正如里那句經(jīng)典臺詞:聽過很多道理,仍然過不好這一生。 站著說話不腰疼,這種事也只能安慰別人,所有的語言都蒼白無力。 宴隨設身處地地想,這件事如果發(fā)生在她身上她大概也是半斤八兩,甚至可能比傅明灼的反應更消極。母親是生命的來源,每個人骨血里都流露著對其天然的依戀和崇敬,被告知自己就是母親死亡的原因,換到任何一個有血有rou的人身上恐怕都沒法泰然處之。更何況這只是一個12歲的孩子,才剛開始懵懵懂懂,對世界的認知尚處于非黑即白的階段,理解不了對與錯是與非之間的灰色地帶,接受這個噩耗的過程勢必會是一場硬仗,且戰(zhàn)線漫長。 “要不要和哥哥說說話?”宴隨問。 傅明灼搖頭,她攪著被子,說:“我想去看mama?!?/br> * 傅明灼沒給傅行此打電話,傅行此發(fā)了微信過來,怕這一大一小還在睡覺他沒打電話:「起了么?」 形勢明確之前一味自作多情不是個好習慣,宴隨默認他所有的問題都是為了傅明灼而來,遂回復:「灼灼在洗漱?!?/br> 她想和他說一聲傅明灼想去看他們母親的事,剛打兩個字,看到他新發(fā)來的消息「昨天是不是沒睡好?」 于是宴隨把字刪掉,重新編輯了一條「她大半個晚上沒睡,一直在做噩夢」過去。 傅行此那邊過了有大半分鐘才有了回應:「我知道了?!?/br> 下一條:「那你呢?」 宴隨屈著手指在鍵盤上方懸起的動作一頓,正好這時傅明灼洗漱完畢從衛(wèi)生間出來,她也省了回復,直接招呼傅明灼:“灼灼,哥哥找你?!?/br> 傅明灼抿一抿嘴,向她小跑過來,捧著手機給傅行此撥了個語音電話過去,微信語音即便用的是聽筒模式,旁人也能聽個七七八八,他那頭剛起床帶著沙啞和輕微的鼻音的聲音在靜謐的房間里流淌開來。 兄妹倆的話題也就圍繞著乖不乖有沒有好好吃飯睡覺哥哥馬上回來了的話題打轉(zhuǎn),傅明灼面對傅行此略有些拘謹,不若從前動不動就撒嬌賣萌耍無賴,甚至不如面對宴隨熟稔,基本上都是傅行此問一句她中規(guī)中矩答一句,而且報喜不報憂,她說自己乖乖吃飯,也好好睡覺,一直到他們結(jié)束對話,她都沒有告訴傅行此自己要去北郊山上看母親。 電話還沒掛,手機回到宴隨身上,宴隨看著那顆掛斷的小圓點正要按下去,傅行此像有千里眼似的,喚她:“宴隨。” 宴隨停了動作:“嗯?” “辛苦你了?!?/br> “嗯,小事?!?/br> 托傅明灼的福,時間倒退三天,宴隨都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