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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些客觀因素在,無論鬧得多不愉快,無論結(jié)局以什么收場,宴隨都能泰然面對。即便分開,也是盡人事知天命。 偏偏杜承頂不住壓力出了軌。 沒有哭鬧和質(zhì)問,宴隨甚至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只身干脆利落地回了國。 有關(guān)男人的尊嚴(yán),年少時宴隨不懂人情世故只顧自己痛快,到了長大以后卻是明白了的,那些對于她而言只是小小插曲的過往對杜承來說是刻骨銘心的回憶。他介意她曾在兩個男孩中間做的選擇,也介意她旗幟鮮明用完就扔的利用。 同一個對手,敗過一次就夠抓心撓肝了,再敗一次,就是奇恥大辱。更何況,與前任重修舊好,等于將他們的三年否定殆盡。 整個場合,沒有人比傅行此更適合用來報復(fù)杜承。 至于傅行此,看似對她的求助冷嘲熱諷,不過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痛快可不是拳頭能帶來的,他心里未必不愿意。 只是她瞥到了他手里捏著的手機,屏幕因為來電亮著,來電顯示:「紀(jì)曉初」。 好眼熟的名字。 宴隨半醉的腦袋轉(zhuǎn)了一圈,想起了這號人物,給這家酒吧宣傳的女明星。 雖然只是一個模棱兩可的電話,但女人的直覺有時準(zhǔn)得可怕。宴隨非??隙?,這個紀(jì)曉初和傅行此關(guān)系匪淺。 既然是有女朋友的人,她不便叨擾,攥著他衣角的手松開,客套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br> 傅行此的殺傷力最大,不代表別人就不夠刺激杜承,他還不知道她已經(jīng)知曉他出軌,所以但凡看到她身邊有人作伴,必然會自我代入受害者心理。 人就是這般嚴(yán)于律人寬于律己的存在,沒有道理可言。 宴隨的手剛落下,她沒來得及物色新目標(biāo),手又被傅行此拉住手腕給拎了起來。 傅行此沒錯過她落在他手機屏幕上的眼神,不消多想就能明白她突然變卦的理由,他嘴角嘲諷的笑意又?jǐn)U大一圈:“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還挺尊重男女關(guān)系里的忠誠?” 杜承已經(jīng)快走到這邊,宴隨沒空和傅行此瞎掰扯浪費時間,掙扎著甩了兩下手臂,可惜男女力量懸殊,他那手就跟長在她手腕上了似的怎么都掙不開。這人耍她玩的意思太直白,簡直是昭然若揭,她怒道:“你干什……” 腰間一緊,眼前猝不及防覆下一道陰影,迷離燈光被遮掩了個七七八八,未完的話被他的嘴唇堵住。 他們交往過,但是這是他們第一次接吻。在此之前,兩人最親密的舉動只不過是吻臉頰,他們交往的時間太短了,宴隨也還小,原本她說十六歲讓他親一下,不過生日前一天他們分了手。 傅行此親她親得毫無章法,或者這根本不能叫吻,叫噬咬更準(zhǔn)確些,牙齒粗暴地在她唇上肆虐一圈,帶著很濃的報復(fù)意味,整個過程并未持續(xù)多久,從絕對時間來說僅有三四秒鐘,只不過回憶和痛覺作祟,對于當(dāng)事人而言略顯冗長。 一吻完畢,傅行此嘴唇移到宴隨耳邊,聲音低沉,其中的輕佻在嘈雜的音樂和人群喧嘩中未減分量,清晰入耳:“滋味不錯,知道就早早辦了你,省得便宜了別人?!?/br> 這人他媽屬狼的? 她嘴疼得要命。 杜承近在眼前,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宴隨心里有再多的氣,也得分個輕重緩急。 至于電話里找他的人,傅行此都不顧及人家的感受,那更輪不到她越俎代庖去關(guān)心。 她要做的,就是溫順靠著傅行此的肩,然后對杜承的到來演出驚訝,僅僅是驚訝,不需要額外添加任何愧疚或慌亂。 杜承的表情很復(fù)雜,憤怒,不可置信,受傷。當(dāng)傅行此把臉轉(zhuǎn)過去讓他看清,他一張臉上的表情只能用精彩絕倫來形容。 杜承先動的手,不過撲了個空,傅行此早有準(zhǔn)備,側(cè)身躲過,他并不打算跟杜承在眾目睽睽之下跟毛頭小子似的打起來。年輕時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叫年少輕狂,到了這個歲數(shù),這行為怎么看怎么傻/逼。 何況這他的場子,他還要賺錢。 霎時旁邊竄出幾個兇神惡煞的保鏢擋在中間,吼道:“干什么?!砸場子???” 不遠(yuǎn)處傅行此的狐朋狗友團全員陷入目瞪口呆。 祝凱旋努一努嘴:“倪冬,怎么說吧?” 倪冬:“……凱旋大哥,謝謝你救我一條狗命?!?/br> 起哄最厲害的耗子雖然心有余悸,卻還有心思為別人擔(dān)憂:“我cao……怎么直接親上了,那紀(jì)曉初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蹦叨吠茸由暇€,“此哥想換個傅嫂了,你看不出來?” 酒吧雇傭的保鏢各個人高馬大,隨便往那一站就是大刀闊斧的架勢,成為一道易守不易攻的防線。 “宴隨?!倍懦忻恳粋€字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你他/媽玩我呢?” 宴隨瞇起眼睛,將紈绔二世祖的囂張跋扈和負(fù)心女郎的絕情冷漠演繹得淋漓盡致:“就玩你了,又怎樣?” 宴隨知道,在旁人眼中她此刻的樣子渣出天際,婊盡地極。 她才是三年感情中的輸家,不過除了她自己,沒有人有這個必要知道。她寧愿做他人眼中的惡人,當(dāng)了那個薄情寡義的負(fù)心漢,也不屑站上受害者徒有其表的道德高點,袒露一身狼狽傷口供人同情。 她要同情有何用。 為不值得的人留的傷口,是恥辱。既然是恥辱,自然要藏好,絕不讓別人窺探分毫。 不管是今天對杜承,還是八年前對傅行此。 作者有話要說: 阿隨:我不做你的狗,也不牽你的手,我只做你最忘不了的前女友 第4章 第 4 章 “別這么玩不起,本來就是沒結(jié)果的事?!本苿派蟻恚珉S有些站不穩(wěn),但這不妨礙她的大腦越發(fā)冷靜,冷靜到可怕,宛如脫離了rou體,精準(zhǔn)拿捏住勝利者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最熟悉的人自然也知道傷口往哪里捅才最痛,言語化成最鋒利的刀,刀刀見血,刀刀致命,“難道你要來我們家當(dāng)上門女婿么?” 杜家是發(fā)達(dá)了。不過比起宴家,仍然差了那么一截。 宴隨太清楚羅子琴女士的價值觀——利益至上、真愛無用。同時,羅女士軟硬不吃,比驢都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