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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在夸他干得漂亮。 一眾狐朋狗友驚了,紛紛向本尊求證: “前女友?什么時候的前女友?真的假的啊?!?/br> “我怎么一點印象也沒有。” “這么漂亮的女朋友我可從來沒聽你提起過啊。” 傅行此沒回應,但是也沒否認。 宴隨這頂前女友的帽子坐實,但鑒于傅行此從來都沒帶她出來見過朋友,且方才大家對她評頭論足之時言語多有放肆,也不見他出來維護一句,大家就默認這段感情無足輕重。因此,讓倪冬去她那里碰釘子對于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來說只有一個意義,那就是更加刺激。 只要沒動真格,沒存在讓兄弟頭頂冒綠光的不道德行為,朋友之間交往同一個女朋友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這位就是行此唯一秀過恩愛的那個。”看苗頭不對,祝凱旋再次充當代言人,他越過傅行此拍拍呆若木雞的倪冬的肩,“聽哥一言,老實點,別動歪腦筋?!?/br> 傅行此從頭到尾沒有對此事發(fā)表什么反對意見,但是始終沒有放話任由倪冬去招惹宴隨,這個時候要是還有誰不明白他的意思就是傻了——有的時候男人的占有欲就是這么莫名其妙,這女友前面就算加了個前字,卻終究有女友二字在。哪怕根本就不惦記了,要是有別人試圖染指,依然被劃入私人領地被侵犯的范疇。 沒人再起哄要倪冬去招惹宴隨,集體偃旗息鼓,不經(jīng)意間,話題被扯開,照樣聊得風生水起。 * 另一頭,宴隨的手機開始亮。 杜承。 她不接不掛斷,把手機反扣,任由led燈一下下地閃,久久不息,一次打不通就接著打下一通,仿佛非要打到她接。 平時很顯眼的閃爍在燈紅酒綠的酒吧里毫無存在感,完全是一滴水進了大海,宴隨把它當成背景板無視,開始一杯接一杯地和羅晶晶喝酒。 她都是干杯,羅晶晶則淺嘗輒止,幾個回合下來一杯酒壓根沒淺下去多少,沒有男性同伴陪同,兩個女人孤身來酒吧本不是什么安全之舉,至少要留一個人保持清醒。 這樣的宴隨,傅行此從來沒有見識過。他認識的她,舌尖舔一下他杯里的酒就會倚到他身上說醉。他不需要特別關注她,憑偶爾不經(jīng)意的視線略過都能知道她喝了很多很多的酒,何況還有祝凱旋在一旁陰陽怪氣地哼歌,變相通風報信:“我再也不愿見你在深夜里買醉,讓別的男人見識你的嫵媚,你可知道,這樣會讓我心碎……” 想不知道都難。 祝凱旋搞事情,唱完歌尤不過癮,還要嘴賤一波:“嘖,你這小女朋友這種喝法,應該是心情不太好打算一醉方休,不知道是在為哪個野男人傷心難過。” 傅行此就納了悶了:“都這么多年了,她怎么就還小了?” “傅行此。”祝凱旋難以置信地眨了好幾下眼睛,“我怎么今天才發(fā)現(xiàn)你抓起重點來這么天賦異稟?” * 再干脆利落地飲下一杯,宴隨終于中場休息去洗手間,她站起來的時候扶了一下桌子,不過走路的步伐還很穩(wěn)當,撐開手用拇指和中指稍稍摁了兩下太陽xue,一路搖曳的裙擺風情萬種。 長久的僵持后,杜承終于放棄,宴隨的手機熄了火。 羅晶晶的手機緊接著響。 羅晶晶糾結(jié),來回看著宴隨的背影和自己的手機屏幕,一直到宴隨的身影消失在轉(zhuǎn)角,她終于下定決心劃拉了一下屏幕,把手機舉到自己耳朵旁邊與對面對話。 老祖宗說了,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 約莫五分鐘以后,宴隨再回來,第一件事情是把先前尚未喝完的酒隨手給了路過的服務生,并要了一只新的杯子。 這一課,傅行此教她的。 八年前的六月八號,傅行此結(jié)束高考,宴隨陪他慶祝,軟磨硬泡要去酒吧,她還沒有進過酒吧,有幾分好奇。高一的女孩子距離成年還遠,怕被攔在門口,于是她給自己捯飭了一個大濃妝,烏漆嘛黑不倫不類的煙熏眼,猩紅的唇仿佛下一秒就要吃人。 然而,年輕的氣息攔不住。酒吧保安大叔慧眼如炬,愣是把她從人來人往中揪了出來,要檢查她的身份證。 宴隨氣定神閑,一絲猶豫都沒有,去拿身份證的時候臉上還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不耐,她玩的心理戰(zhàn),試圖用精湛的演技騙過大叔。 她贏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叔擺擺手:“算了算了?!?/br> 入座以后,傅行此問她,要是大叔不但沒有說算了算了,還認真地看她身份證上的年齡怎么辦,他模仿大叔的說話語氣:“去去去,連16歲都還沒滿,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那我就說,”宴隨滿眼都是新奇,說話都顧不上看傅行此,“我男朋友要來酒吧玩,我要管著他,不然他要和別的女孩子玩的。我保證我只喝果汁不喝酒?!?/br> 傅行此真的只給她點了一杯橙汁,自己卻要了一杯雞尾酒。 宴隨看中了他面前那杯上層白色下層幽藍色的漂亮酒精飲料:“我也要這個。” “不可以?!?/br> “那讓我嘗一口。” 說著也不等他的同意,抓住他的杯子,快速低頭用舌尖勾了一下,酒從來不是什么美味的東西,第一次嘗哪里會喜歡,她當下就皺起了眉頭。關于不遵守諾言擅自嘗酒的行為,她也有的是辦法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頭一扭靠到他肩膀上:“哥哥我醉了?!?/br> 誰能抵抗得了。 后來,她果汁喝一半去了一趟廁所回來,再要繼續(xù)喝果汁,被傅行此攔了:“到這種場合,走開過了,吃的喝的都不要再入口?!?/br> 宴隨一琢磨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類似的新聞層出不窮,不過她沒當回事:“你不是幫我看著嗎?” “萬一我一個沒注意讓別人有機可趁呢?”傅行此舉手招呼侍者,眼睛盯著她,“萬一我就是壞人呢?這點防人之心,沒有?” 后半句話他的眼神和語氣太真實,好像他真的是個不法分子要對小姑娘下手,宴隨讓他嚇出一身雞皮疙瘩。 嚇一跳的后果就是,八年后她還牢牢遵行著這一點。 見到故人難免想到點沉入湖底的老回憶,回憶再親昵,現(xiàn)實仍是各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