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的，余下還有五份。

    芮午散學(xué)后回家，嘗了第一個就一發(fā)不可收拾，竟然將剩下的一口氣全都吃了，稍后的晚飯居然還照吃不誤！

    莫曉剛知道的時候，還有些擔(dān)心，畢竟是冰鎮(zhèn)的甜點(diǎn)，空腹的時候一下子吃那么多，是很容易引起腸胃不適的。她一邊替芮午把脈，一邊詢問他是否有任何不適。

    芮午只是搖頭，說什么不適都沒有。

    莫曉隔了半個時辰又去看他，見他真的沒什么事才放下心來。

    那一回，她可算是親眼見識到十幾歲的少年郎是有多能吃了！

    但僥幸一次沒事，不代表能夠一直這樣做，暴飲暴食終究是弊大于利的。因此莫曉才要特意加上叮囑，以免這孩子吃起甜食來毫無節(jié)制。

    芮午聽她這么說，自然是連連點(diǎn)頭：“我記住啦！”

    -

    他們先把芮午送去學(xué)堂，接著去曉春堂，莫曉下車后芮云常再趕去宮里。

    莫曉進(jìn)入曉春堂，兒茶一見她便奔進(jìn)去傳話：“東家回來了！”

    不一會兒眾人都聚到了前堂，紛紛說著吉利話兒，恭喜她新婚。

    莫曉笑著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紅包發(fā)給他們，里面裝的利市錢不多，是六到十八枚不等的雙數(shù)銅錢，純?yōu)榱擞憘€吉利喜慶。

    待到眾人散去各做各的事了，董媽拉著莫曉悄聲問：“東家晚上不住這兒了？”

    莫曉點(diǎn)點(diǎn)頭，婚后再住曉春堂總是不像話，她白天來曉春堂坐診調(diào)香露，晚上便回芮府，好在兩處離得近，來去也方便。

    聞言董媽便信誓旦旦道：“東家放心吧，即便不住了，老奴會替東家打理好后院的。還有那三個小丫鬟，東家不準(zhǔn)備帶去芮府么？”

    莫曉道：“后院我打算改一下，西廂隔出兩間屋子做女子診室，還可以設(shè)個女病人專用的手術(shù)室和休息室。白芷她們就留在這兒吧，光白天的事情就有得她們好忙了?！?/br>
    如今來曉春堂求診的病人里，十個里面至少有三個是女病人。

    白芷白蔻與丹砂跟著她不少時間，對于護(hù)理病人、消毒用具、配藥煮藥都比較有經(jīng)驗(yàn)，稍加培訓(xùn)就可以作為護(hù)士獨(dú)當(dāng)一面了。芮府多得是伺候的人，這幾個小丫頭卻是留在曉春堂更合適些。

    董媽一聽立馬來了精神：“東家有什么要做的，老奴立即去準(zhǔn)備。”

    莫曉不由笑了：“先把西廂騰空吧。家什用具可以先放主屋西間?！?/br>
    董媽應(yīng)了，這就熱火朝天地忙碌起來。

    莫曉先去蒸餾工場，看看時辰差不多了便回到前頭醫(yī)館。

    大概是都知道莫曉新婚的緣故，今日卻沒什么女病人來求診。莫曉看了幾個病人后，聽竹苓通傳：“邵太醫(yī)來了，一同來的還有位周公子?！?/br>
    莫曉看完手頭的病人，讓竹苓請他們進(jìn)來。

    不一會兒從門口進(jìn)來兩人，一個自然是邵望舒，另一個卻不是莫曉最初以為的周正卿，而是個容貌特別俊秀的少年公子，看著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jì)，身姿挺秀，卻顯得十分靦腆，瞧見莫曉時甚至還臉紅了。

    莫曉愣了愣，再細(xì)看這位“周公子”，不由笑了。她也不說破，只請他們二人坐下。

    邵望舒卻不忙坐，先朝她拱手：“恭喜你了辰曦?！?/br>
    那“周公子”也跟著作揖恭賀，一開口聲音卻輕得幾乎聽不清。

    莫曉急忙稱謝，拿出兩個紅包來給他們，一面半開玩笑地道：“還好我利市錢準(zhǔn)備得夠多，要不然這會兒可尷尬了?！?/br>
    聞言邵望舒笑著搖搖頭：“你這曉春堂經(jīng)營得這么好，散些錢怕什么？”

    “周公子”卻顯得有些窘迫，轉(zhuǎn)頭看了眼邵望舒，把頭垂下來了。

    莫曉瞧著暗暗好笑，這般扮男裝對周媛來說大概還是首次吧？她忍著笑道：“周公子不要拘束，先坐下吧。喝著茶慢慢說話?！?/br>
    大婚時邵望舒也來赴宴了，只是那時候接待都是魏氏在主持，她這當(dāng)新娘的也不可能去招呼他。今日他與周媛上門來，莫曉除了高興之外，也是極為意外，更是滿腹好奇這兩人如何會走在一起，現(xiàn)如今又是個什么關(guān)系？難道望舒也是好事將近了？

    竹苓上完茶退出。莫曉招呼他們喝茶，知道周媛害羞，便先與邵望舒聊起醫(yī)司里的事。

    她辭官之前，曾向張司丞推薦邵望舒，在她離開醫(yī)司后接任都事一職。張司丞一口答應(yīng)。

    提這建議倒不是因?yàn)樗撬挠讶耍_實(shí)覺得望舒是最合適的人選。他為人熱忱，精力旺盛，對新技術(shù)新事物接受得快，最主要的是他對于醫(yī)術(shù)一道有追求有熱情，這才是她最看重的地方。

    同時她作為醫(yī)司顧問，想讓醫(yī)司里應(yīng)對疫病的方式更成體系，與他溝通起來也更方便，對她來說，也只有這一個小小私心了。

    莫曉與邵望舒對話時，周媛只是垂眸看著地，安靜地做個旁聽者，比起剛進(jìn)來時要自在多了，也會偶爾抬眸看一眼莫曉，偷偷打量她的衣著打扮。

    莫曉在曉春堂坐診還是穿著男式的衣袍，不做任何妝扮，但同時也不像以前一樣特意把眉毛化濃，把皮膚涂暗了，顯得十分樸素而中性，笑起來卻又讓人覺得十分親切。

    醫(yī)司的話題告一段落，莫曉終忍不住好奇，微笑著問周媛：“我還是叫你周大小姐吧？”

    周媛臉又紅了，遲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莫曉問道：“今日你們過來，是有何事？”

    邵望舒把話接過去了：“沒什么事，就是來探望探望你啊。”

    莫曉看了他一眼，了然地笑笑，使個眼色示意他去外頭說話。

    邵望舒低聲對周媛道：“你在這里稍等會兒。”周媛點(diǎn)點(diǎn)頭。

    兩人到了外頭，莫曉笑容變得促狹起來，問他：“是不是我也該準(zhǔn)備起賀禮來了？”

    邵望舒輕咳一聲，神色略顯不自在：“不是你想的那回事?！?/br>
    莫曉拖長音“哦——”了一聲：“你倒說說我想的是哪回事兒啊？”

    “嗨！真不是那樣?！鄙弁鎿狭藫媳亲樱瑹o奈道，“你和云常大婚的消息傳出去，她知道了你本是女兒身，便求我?guī)齺頃源禾每匆豢础Ｎ蚁胨褪菫榍髠€心死罷了，才答應(yīng)她的……”

    莫曉不信地斜睨他：“她自己有兄長，要來曉春堂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