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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阿曉給阿午臉上涂番椒汁時還真是手下留情了啊…… 認不出歸認不出, 一樣逼供。 此人卻抵死不開口, 非但不肯說出襲擊莫曉的目的或是否有主使,連名姓都問不出來。 - 莫曉回到太醫(yī)院,既不方便外出,就做些案頭工作。 本來時辰已經(jīng)不早, 她回來沒多久,窗外光線已經(jīng)變成了橙黃色。 邵望舒一行從正東坊回來,他過來向莫曉說明在正東坊統(tǒng)計到的病人情況。說完正事后便關(guān)心地問她:“你沒事吧?” 莫曉搖搖頭,笑道:“有事的是那個人,不是我?!?/br> 邵望舒亦笑了笑,又不太放心地道:“那時候他抓住你了,你的手臂……” “手怎么了?” 隨著這一句,芮云常從門外進來。 張司丞與吳子明見狀慌忙起身行禮。 莫曉從桌后繞出來,與邵望舒一同向他行禮。 芮云常淡淡道一聲:“起來吧?!弊呓獣?,微蹙眉頭問:“你受傷了?” 莫曉回到太醫(yī)院之后避去廁房看過,被那人攥住的地方有圈紅印,并無大礙,這里也不必多說了,便搖頭小聲道:“沒?!?/br> 芮云??聪蛏弁妫瑱M豎就是覺得看他不順眼:“邵太醫(yī)的辦公之處好似不在這里吧?” 莫曉偷偷扯他袖子。 芮云常反手便將她整個手掌握住了。 莫曉想抽回手,卻沒能成功,便拿眼瞪他。 邵望舒掃了芮云常一眼,又望了眼莫曉,正瞥見這一幕,本來想回他一句這里好似也不是西廠啊,突然就意興闌珊,什么都不想說了。 張司丞與吳子明很是尷尬地站在那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假裝自己是根沒長眼睛沒長耳朵的柱子,但緘默謙卑的外表下卻是洶涌sao動的八卦之心。 莫曉輕咳一聲:“望舒,沒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邵望舒朝她點點頭,告辭離去。 芮云常掠了張吳二人一眼:“張司丞若是沒什么事可以回去了。吳都事也是。” 張思和與吳子明如蒙大赦,麻溜地走人。 屋里只余芮云常與莫曉。莫曉小聲問他:“查出來了嗎?那人是誰?” 芮云常輕搖頭:“回去說吧?!?/br> - 回到曉春堂,莫曉急著問芮云常今日那人的身份,他卻拉她進了診室。 芮云常卷起她衣袖,就見她左上臂一圈指印,微微凸起于皮膚表面,且離事發(fā)已有段時候,淤血發(fā)紫,指印亦呈青紫色。 他不由皺眉:“怎么不上藥?” 莫曉不在意地道:“不過是淤青罷了,不去管它自己會好的。弄那么麻煩干嘛?” “不行,不上藥好得慢?!避窃瞥L裘纪?,一臉的匪夷所思,“你一個做大夫的,怎么還會嫌給自己上藥麻煩?把藥給我,我替你上?!?/br> 莫曉拗不過他,取出化瘀消腫的藥膏來。 芮云常接過藥盒便替她抹藥。他落手極輕,指腹柔和地摩擦著她肌膚,帶來微癢的感覺。 一開始還挺舒服的,但當他開始抹到她手臂內(nèi)側(cè)時,便癢得她忍不住想縮回手臂,哧哧地笑著:“能不能重一點?這和撓癢差不多了。還是我自己來涂吧……” 芮云常攥著她的手不讓她縮回去,勾起嘴角:“求我??!” “……”不帶這么耍流氓的! 莫曉:“你變態(tài)??!” 芮云常挑眉:“變態(tài)?聽起來不是什么好話??!”說著手指便沿她手臂內(nèi)側(cè)向上移動。 好女不吃眼前虧,莫曉急忙道:“求你重一點好嗎?” 芮云??拷粑p拂她臉畔,猶如耳語般幽幽問道:“你要怎么個重法?” “……” 這兩人躲在診室里上個藥就上了半天。 莫曉最后道:“我算是知道你為何非要給我上藥了,一開始就居心不良吧?” 某狐貍厚顏無恥地道:“明明是我心疼媳婦兒?!?/br> 莫曉甩他兩個大白眼。 - 夕陽沉下天際,西廠大院里,某間刑房的房門突然被推開一道縫,人影閃動。 刑架上的人虛弱地抬起頭來,勉強睜開眼,看清來人后,他仍然腫脹燒灼的臉扭曲了一下,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來人穿著西廠役長的深赭色窄袖直身,反手掩上房門,取出鑰匙,過來將他手腳上的枷鎖打開,壓低聲音道:“等我出去后,你數(shù)到三百再出去?!?/br> 剛從刑架上下來,幾乎站立不穩(wěn)的人點點頭。 門再次開啟又被合上。 他默數(shù)到三百,積蓄了些許力氣,躡手躡腳靠近門后,側(cè)耳傾聽外頭動靜。 當他確信外面沒有人看守后,極為緩慢地推開門,探頭出去觀察左右,接著便閃身出門,不往外走反而往大院深處疾奔而行,到了一處墻角,忍著傷痛攀上墻頭,一躍而下。 他專挑陰暗的小胡同而行,終于在夜幕的掩映下到了一處破敗的小院外,在門上敲了六下,三下緩三下急。 院門吱呀一聲打開,院里的人乍然見到黑夜里浮現(xiàn)一個豬頭,不禁倒抽一口冷氣,若非敲門暗號絲毫不差,他差點就要以為自己見了鬼,第一反應(yīng)就是立即把門關(guān)上! “是我……” “薛將軍!?您怎生弄成這般模樣?”開門那人邊驚嘆,邊側(cè)身讓他進入院子,警覺地探頭看了看小胡同兩頭,將院門合上了。 薛高很想沉下臉,來一句高深莫測的“別提了……” 可惜他現(xiàn)在的這張腫脹的臉不是想沉就能沉得下來的,不管做什么表情都會扭曲成可笑的模樣。 最終那句高深莫測的“別提了……”還是成了惡狠狠的:“草他娘姓莫的臭狗屁!” 兩人入內(nèi),陋室內(nèi)盤腿而坐的公子雖然只著青衫布衣,用著粗陶缺口的碗來喝茶,仍然有著超凡出塵的氣韻。 “是薛將軍回……噗——” 見如此嘴臉的薛高進來,如玉的翩翩公子一口淡茶噴了滿炕滿地,邊嗆咳邊沿著下巴直往下滴茶水。 給薛高開門的人急忙遞上一條布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