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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因之前的案子,知府判他是累犯,不僅是杖刑,還判了徒刑,梅家傾家蕩產(chǎn),才把他接回家?!?/br> “他本來灰心喪氣想要就此罷休,回家后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家徒四壁,生活極其困苦,親人病的病死的死,他一氣之下便一級級上告,卻都被當(dāng)成尋釁的刁民訟棍,或是不收狀紙或是打一頓趕出去,直到入京來告狀,順天府衙仍是不收狀紙,他擊鼓鳴冤,又挨了頓杖擊。貧病傷交加,倒在街頭等死時,被伍三等人撿回去?!?/br> 莫曉聽后既對貪官污吏官官相護感到憤慨又覺驚訝:“你怎會知道的?派人去查過了?” 梅俊富的事情連她都只知道個大概,他卻連前因后果,事情發(fā)展全都清清楚楚。定然是派人去當(dāng)?shù)卦敿氄{(diào)查過了吧? 某狐貍一語道破天機:“董媽說的?!?/br> ?。?/br> 莫曉偷偷擦汗。 “當(dāng)然之后我也讓人調(diào)查過,真相確實如此?!?/br> 莫曉把淌出來的汗又收了回去。 咦?臭狐貍什么時候和董媽這么無話不談了? 她稍加琢磨:“你想讓盛安福派人去查這樁案子?”若是真的細查下去,不知要牽扯到多少官員,是真正的大案。 芮云常彎了彎嘴角,不無嘲諷地道:“扔塊骨頭出去,狗就會去追?!?/br> 莫曉無語地看著他勾起的嘴角,忽然覺得狐貍還是自家的強??! - 這會兒船正撐過一段較為狹窄的水道,對面正好也有艘畫舫要進來。 本來這條水道并行走兩條船并無妨礙,但最近天干少雨,水位比以往要低不少,水道亦變得狹窄。 對面的畫舫又寬又高,光這條畫舫就要占去全部水道寬度的五分之四。芮云常他們這條篷船亦是比較大型的船型,就不可能同時過去。 對面畫舫上的船夫離開老遠便大聲吆喝起來:“讓開!讓開!” 正文 第153章晉江獨家 【七夕】3 莫曉打起竹簾一瞧, 他們的篷船已經(jīng)進入水道并駛過大半了,另一頭卻迎面來了條畫舫。 畫舫上燈火通明,絲竹悠揚,自是那富貴之人雇來了樂伶歌伎,飲酒作樂。 這條畫舫有上下兩層,又高又寬,一條船就要占去大約五分之四的水道寬度。兩船絕無并行可能,只有讓一條船先過去,另一條船才能通行。 畫舫前甲板上的人大聲吆喝著:“讓開!讓開!”畫舫上的船夫亦揮舞著雙手,示意篷船避讓。 按理篷船都快駛出水道了,畫舫應(yīng)該讓篷船先行, 但畫舫卻毫無停下的打算,仍以原先的船速進入水道。 篷船上的船夫眼見畫舫根本沒有退讓的意思, 而他們這條船與畫舫比起來, 猶如高樓與草屋的區(qū)別。若是兩船相撞, 傾覆的必然是篷船,只能用竹篙撐船, 設(shè)法止住前行之勢,向后調(diào)頭。 但調(diào)頭歸調(diào)頭, 船夫們嘴可不閑著, 罵罵咧咧地講話自然不好聽。 他們在上風(fēng)頭,只言片語隨風(fēng)飄過去,畫舫上的人聽見了,不由怒道:“把你們的臭嘴洗干凈了再說話!這船上有許多達官貴人, 你們這等賤民可得罪不起!” 篷船的船老大恨恨啐了一口,卻也不罵了,黑著臉撐船調(diào)頭。 畫舫的二樓珠簾掀動,有個人從里鉆了出來,想是聽見外頭聲音嘈雜,出來看看怎么回事。 此人肥頭大耳,白白胖胖,五短身材,猶如球狀的身軀上裹著一件綠袍,若不是手里還端著一只酒杯,乍一看還以為河里的大癩蛤.蟆爬上船來了。 綠蛤.蟆身后跟著出來一人,滿臉殷勤笑容:“賀三公子,您小心著點。哎,這兒有點滑……您慢點兒?!?/br> 楊如意看清此人面容,急忙避進船艙,低聲道:“督主,綠衣人身邊那個就是昨晚攔車查問的錦衣衛(wèi)之一。”還正是話多貧嘴的那個。 芮云常點了一下頭,他與阿曉昨晚都未下車,如意卻是與此人打過照面的,未免多生枝節(jié)還是避開的好。 莫曉聞言放下竹簾,回頭看向芮云常,好奇地問:“阿晨,這穿綠袍的是誰?你認識么?怎么這個錦衣衛(wèi)對他如此客氣殷勤?” 芮云常掠了眼綠蛤.?。骸百R雨石的侄兒?!?/br> “賀雨石?就是內(nèi)閣大學(xué)士的那個賀雨石?”莫曉記得撰寫萬字奏折帶頭罵阿晨的就是這位閣老。這位大學(xué)士不是最痛恨廠衛(wèi)么,為何他的侄兒會與錦衣衛(wèi)走在一起? 芮云常彎了彎嘴角:“當(dāng)初罵得最兇的是他,第一個投降歸順的也是他?!?/br> 莫曉:“……” 她隔著竹簾縫隙望著對面畫舫上的兩人,忽而靈光一現(xiàn):“會不會當(dāng)初就是他和盛安福勾結(jié)起來,逼你請辭的?” 芮云常不置可否地撇撇眉毛:“或許吧?!?/br> 這幾句話的時間,外頭越加吵嚷,還有驚呼聲響起! 芮云常眉頭一挑,登上甲板查看究竟。 原來他們這條篷船較長,船夫又較少,為調(diào)頭要在船舷前后來回走,因此還沒能完全調(diào)過船頭,畫舫已經(jīng)逼近! 篷船上的船夫大喊著,一邊用竹篙去頂畫舫的船頭,借力加速。畫舫上的船夫也設(shè)法用竹篙撐篷船,想將他們頂開。 但畫舫巨大,盡管速度并不是太快,其沖過來的勁道仍然極大。幾根竹篙哪里撐得住,兩船距離仍在不斷縮小。 篷船上的船夫都憋紅了臉用足力氣撐頂。 但聽“啪!”的一聲,其中一根竹篙竟生生被這巨大的力量壓斷。半根竹篙高高飛起,另半根彈回,打在船夫身上。 船夫吃了這一下,頓時站立不穩(wěn),向前摔入水中。 這些船夫都通曉水性,落水對他們來說本不算回事兒,踩兩下水便浮了上來,雙手攀上船舷便往上爬。 然而他身上帶傷,雙手無力,撐了幾下都沒能撐起來,再次滑入水中,只靠雙手搭在船舷邊。 另兩名船夫正在發(fā)力撐船,既分不出手,也來不及去拉他。 偏偏此時畫舫正在逼近篷船,這名船夫正在兩船之間的夾縫中,眼看就要被攔腰夾成兩段! 莫曉指著船夫急喊一聲:“阿晨!” 芮云常聽見,回頭對她叮囑了一句:“你自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