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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平心而論,秦王相貌英俊,眉眼風(fēng)流,唇上還蓄著濃密的短須,比起她印象中的皇帝來說要帥了不少。同父異母,大概朱祐奕的生母是個大美人吧…… 莫曉道:“王爺乃人中龍鳳,器宇軒昂,氣度不凡,草民望之便自慚形穢,不敢久視?!?/br> 朱祐奕:“…………” 他輕咳一聲:“莫大夫,你沒看出本王有疾么?” 莫曉一怔,這才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看向他,于此同時請他伸腕。 朱祐奕把手擱在案上。 莫曉走到桌案另一側(cè)坐下,把右手心里捏著的小竹管移到左手,為他搭脈,發(fā)覺他的手指在抖。 六月盛夏,正當(dāng)中午,他自然不是因為冷,也不會是因為恐懼,更不會是因為饑餓。 三十多歲的男子,本應(yīng)是氣血最旺,身體狀況最好的時候,他的手卻會抖,這多半是神經(jīng)方面的疾患。 但三十多歲就得帕金森也過早了些吧? 莫曉一邊搭脈一邊問他是否還有其他癥狀,同時悄悄將小竹管收入袖中。 朱祐奕訴說癥狀,最近開始有頭痛頭昏,失眠多夢,煩熱多汗等癥。 莫曉聽著確實像是神經(jīng)方面的疾患,但秦王提及他最近很容易生口瘡,動不動就齒齦出血。她這才引起警覺,心里暗暗有了個不太妙的推測。 聯(lián)想到朱祐奕瞞著王妃,亦不信任王府良醫(yī),這么大費周章地掩飾將她請來看病…… 怕是秦王自己也有懷疑吧? 想到這里,莫曉也有些好奇:“王爺為何會想到找草民來看病呢?” 秦王與云常的關(guān)系,說勢同水火可能是過了,但也絕不是親密融洽相互信任的友人。他怎么不找別人,偏偏來找自己呢? 雖說她與云常已經(jīng)“分手”,但當(dāng)初在南苑相遇時,發(fā)生的事可不太愉快,他就不怕自己借機報復(fù)他么? 朱祐奕微笑道:“連頭鹿都要救的人,總不會對一條人命視若無睹吧?” 莫曉:“……” 好吧,她還真的不會因為對某人抱有私怨,就對他所患疾病放任不管,或是故意誤診來報復(fù)。 朱祐奕見她不說話,便接著道:“先前是以請莫大夫來府中擔(dān)任良醫(yī)為借口的,在為本王治療期間,莫大夫便暫留在良醫(yī)所吧?!?/br> 莫曉搖頭:“王爺若有需要,草民可以來王府出診,但草民不能留在王府?!?/br> 朱祐奕不快道:“莫大夫,若是治好本王,本王定然重重有賞,遠超曉春堂半年收益,莫大夫又何必在意一時得失?” 莫曉起身朝他深深作揖,誠懇道:“王爺,曉春堂對于草民來說,并非僅僅是賺錢糊口的一家醫(yī)館。曉春堂是草民的心血所在,還請王爺見諒?!?/br> 朱祐奕哼一聲,盯著莫曉眉頭皺了起來??此@架勢,若是不放他回曉春堂,他便會拒絕替自己診治吧? 沉默片刻后,朱祐奕終于道:“你先替本王診斷吧” 莫曉重新坐下,仔細詢問他日常起居,是否有家族病史等等,最后問道:“敢問府中良醫(yī)是如何診斷的呢?是否有開出方劑?” “說是痹癥?!敝斓v奕從袖中取出一張折起的薄紙,正是府中良醫(yī)正開出的藥方。 莫曉打開來細細地看,用藥乃是針對肝腎陰虛型的痹癥加以治療,若說對癥也是對的,但若秦王不是真的痹癥,而是有心人投毒的話,只要根源不除,服藥就如滴水入海一般毫無作用。 朱祐奕盯著她問道:“莫大夫,你認為本王是痹癥么?” 莫曉深吸一口氣:“這會兒就要下斷論還過早。但草民建議王爺先停了良醫(yī)所開的藥,飲食方面亦要極為審慎?!?/br> -- 今日這場雨只下了短短一陣,很快轉(zhuǎn)晴,氣溫也隨之升高。 午后莫曉與如意在兩名王府侍衛(wèi)的護衛(wèi)下回到曉春堂。 薛掌柜因著莫曉離去前的憂色擔(dān)心了大半天,又不能對曉春堂其他人說,等到莫曉終于安然回來,也是松了口氣。 這之后是平淡的半日,莫曉一如往常那樣在晚飯后去蒸餾工場,調(diào)配第二天要賣的香露。一切忙完后已經(jīng)入夜。 她快速沖了個澡,走入臥房,吹熄了燈燭,往床上一靠,心中還在想著白天在王府發(fā)生的一幕幕,想到今日與云常一見,還不知要再隔多久才能與他再見一面。 臥房的窗戶忽然發(fā)出“篤篤”兩聲。 莫曉正想得出神,冷不丁聽到這兩聲,嚇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立即把手伸到枕下,摸出兩支小竹管,同時屏息,緊張地看向窗外。 夜月映軒窗,半透明的窗紗是淡淡的灰藍色,窗外,是一道修長的人影。 正文 第132章晉江獨家 【夜談】 這些天的夜晚十分悶熱, 但因為最近多事多亂,莫曉不敢把窗戶全開,只支開上面一半透氣。 投在窗紗上的人影模糊而暗淡,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人。 莫曉心中緊張,卻又有種莫名的期待,低聲問了句:“誰?” 他輕輕應(yīng)了聲:“我?!?/br> 莫曉驟然放松,緊張與期待轉(zhuǎn)為欣喜,鞋子都顧不上穿,赤腳跳下地,三步并作兩步跑到窗前。 夏風(fēng)薰薰,星河燦爛。 他就立在窗后, 隔窗望著她,眼眸里有星光, 有笑意。 她也朝他笑, 小聲道:“你等我去開門……” 她赤著腳跑出臥房, 輕輕抬起門閂,拉開門。他已經(jīng)在門外了。 芮云常大步邁進來, 反手關(guān)門。莫曉撲進他懷里,把他緊緊抱住了。 芮云常意外于她的主動, 但轉(zhuǎn)瞬的詫然之后, 眸中柔情更濃,伸臂將她擁緊,低頭埋在她肩窩,深深吸了口氣。熟悉的氣息, 直沁入心間。 默默相擁,什么都不必說,一切盡在不言。 他親吻她,熱烈如火。她亦熱切地回應(yīng)。 所有的思念與濃情,都在這一個擁抱中,在相貼的唇齒間,在彼此糾纏的舌尖,在緊扣的雙手間傾訴與交融。 臉頰火燙,心跳加劇。她喘息漸急。芮云常右手從她膝下穿過,將她橫抱起來,往里走時仍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