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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時辰,盛安福才起身,跨過地上成堆的卷宗,推開書房的門。 萬和正候在忠義院大門邊,瞧見盛安福出來,急忙迎上來行禮:“督主?!?/br> 盛安福從鼻子里輕輕哼了一聲,以作回答。 萬和便繼續(xù)道:“督主,屬下有要事稟報……” “能有什么要事?”盛安福心中嗤笑,都沒正眼瞧他,不陰不陽地道,“在這里說就是了?!?/br> “這……”萬和為難地朝兩邊看了看,“能否請督主借一步說話?” 盛安福瞥了他一眼,勉為其難地順著廊子往里面走了幾步。 萬和壓低聲音:“此事與芮公公有關(guān)。”說著便朝書房方向望。 盛安福訝異地看了看他,皺眉:“到底什么事?” 萬和湊近過去,附耳低語。 盛安福一愣:“你怎會知道?” 萬和回道:“屬下在東廠也有不少時日了,雖然從未親眼見過,但根據(jù)種種跡象能推測得出來。有幾次芮公公拿取重要證據(jù),先把屋里人支開了,屬下便由此猜測?!?/br> “猜測而已……”盛安福對此不屑一顧,又問道:“你還有事稟報嗎?” 萬和回道:“再就是這兩天屬下在曉春堂周圍……” 盛安福不耐煩地朝他揮了揮手:“行了,這事你找丁啟稟報就是?!?/br> 萬和便告退出去。 盛安福進入書房。那書案后的內(nèi)侍正在偷偷放松,聽見開門聲立即正襟危坐,佯作認真查賬的樣子,用指尖點著一列列條目看過去。 盛安福道:“行了,都出去吧。今晚不用你們了。” 幾名內(nèi)侍如蒙大赦,行動迅速地告退出去。 盛安?;氐介T邊,把門閂掛上,再回到書案后,暗自思忖,如果自己要在書房里安個暗格,會藏在什么地方呢? 臺子下面? 他把書案下方與周圍的卷宗全都搬開,趴到地板上一寸寸摸過去,從左到右摸了一遍,既沒找到什么松動的木板,也沒摸到特別大的縫隙。 他爬起來,環(huán)顧四周,又想到去書架后面找,把架上的書與匣子都挪開,后面是空蕩蕩的背板。 來回摸了兩遍,沒有任何暗格。 他不甘心,使勁推開書架,書架后面是平坦如鏡的墻面,也沒有半點暗格的端倪。 直娘的!是萬和不甘冷遇,想著立功,把無憑無據(jù)自己瞎揣摩的事當(dāng)寶來獻,他還真信了! 盛安福也是過了半百的人了,為找暗格爬上趴下,滾了一身的灰,累出一身臭汗,氣喘吁吁地往太師椅上一癱,只覺這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 他暗恨自己輕信。 幸好剛才他沒顯出相信萬和的樣子,也沒有讓他或旁人幫忙尋找…… 但等他緩過氣來后,又始終覺得不甘心,按說這么多年的賬目,統(tǒng)統(tǒng)都干凈得沒有半分毛病,是不可能的事!芮云??隙ㄓ袃煞輲ぃ环菝饕环莅?,暗賬他要有地方隨時拿取存放,還包括栽贓嫁禍的文書,偽造的口供……諸如此類。 萬和這推測,真是說得通的。 盛安福又開始尋找起來。 這回更用了十二分的仔細,書房里每一樣?xùn)|西都一一挪開,凡是門都拉開看過,凡是抽屜,都整個抽出來,連反面都不放過。 終于被他發(fā)現(xiàn),某個書柜下面的格子,比其他的格子淺了不少。伸手細細地摸,給他在左上角摸到一個能按下去地方,他用力一撳,背板便向下打開了。 盛安福興奮地搓搓手,還真有個暗格! 他俯身探頭一看,暗格里面黑乎乎的,伸手一摸,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正文 第129章晉江獨家 【秦王】 不過盛安福并未感到失望, 芮云常離開之前,肯定是把格子里的東西全都銷毀或是帶走,哪里會留在這里讓他搜到?若真是有東西在里面,他反而要懷疑是個陷阱了。 暗格本身就是證據(jù)。心里沒鬼,要藏著掖著干什么? 有什么不能放在明處的,非要藏在暗處? 但他也不能就因為一個空的暗格就去抓人治罪啊……多少要有點實實在在的證據(jù)才行。 盛安福第二天一早入宮,面圣時狀似不經(jīng)意地提及芮云常在書房設(shè)置暗格之事?;噬瞎幻碱^微蹙,陷入沉思中。 盛安福臉上滿是憤慨之色,心中卻暗自欣喜。 他知道芮云常從十幾歲開始就在圣上身邊,十多年下來,這份情誼自與尋常君臣不同。此次多名文官聯(lián)名上奏時, 圣上連著多日壓下不理,明擺著是想保芮云常。 但隨著殿閣大學(xué)士賀雨石一本長達萬字的奏折遞上, 越來越多的文臣站出來附議, 圣上迫于壓力, 不得不讓芮云常卸任,即使如此, 還是給足情面讓他自己請辭。 然而只要人不在,就無法為自己辯白。 對于書房里這個暗格, 圣上已經(jīng)存疑, 如今他近水樓臺,只要不斷地吹耳邊風(fēng),圣上對于芮云常只會越來越不信任。那么一旦有證據(jù)證明其罪行,圣上就不會念及舊情而心軟。 朱祈贊沉默了一會兒, 看向盛安福:“朕聽說你提督東廠后一心忙于內(nèi)務(wù),根本不管別的事?” 盛安福一凜,收起義憤填膺狀,低頭陪著小心道:“并非如此,只是芮公公突然請辭,卻沒有任何交待。微臣不得不多花點時間熟悉廠里面那些人和事,也順便把原先不足的地方加以補足?!?/br> 這話明著是解釋自己最近舉動的出發(fā)點,其實又陰了芮云常一把。 朱祈贊盯著他看了會兒,哼一聲,冷冷道:“盛安福,你是在內(nèi)官監(jiān)呆得太久了吧?” 盛安福聽圣上直呼其名就知道不對了,急忙撲通一聲下了跪。 朱祈贊斥道:“朕讓你執(zhí)掌東廠,是讓你做耳目,不是找你來做賬房先生的!真這么喜歡查賬,不如滾回內(nèi)官監(jiān)去!朕讓你查賬查個痛快,不查出個子丑寅卯來,就提頭來見朕!” 聞言盛安福后背冷汗直冒,不敢辯解,只能不住磕頭請罪。 朱祈贊發(fā)完火便不再看他,開始批閱奏折。 水至清則無魚,他要的不是道貌岸然,清廉自持,動不動把忠孝仁義掛嘴邊的正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