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走過去：“你與周公子聊了這么久啊。”

    邵望舒一見便朝她招手，示意她坐下說話：“他向我打聽你呢。”

    莫曉訝異：“打聽我什么？”

    邵望舒道：“他說覺得你人不錯(cuò)，有心結(jié)交，問我你為人如何，品行怎樣。我自然把你好好夸贊了一番。”

    莫曉忍俊不禁：“那還得多謝你了！”

    “哪里哪里，你和我有什么好客氣的！”

    邵望舒也知她開玩笑，順著說笑一句，接著又道：“可后來他越問越多。問你年紀(jì)多少，是哪里人，家里什么情況, 喜好為何……這問得也太多了吧？”

    莫曉也覺奇怪：“你怎么答他的？”

    “年紀(jì)告訴他了，你過完年有二十六了吧？哪里人我沒說, 就說你不是順天府人氏, 是南方人。其他都是馬虎過去的?！?/br>
    邵望舒俯身靠近她, 壓低嗓子問道：“難不成他也知道了？”

    莫曉想了想，搖頭：“不會(huì), 我都沒見過他幾面。且他meimei生病也不讓我去面診，肯定不會(huì)知道?！?/br>
    “那他問那么多做什么？”

    莫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邵望舒問道：“你和他到底怎么認(rèn)識的？”

    莫曉把荷風(fēng)茶館發(fā)生的事以及周媛的病情簡略說來, 說得時(shí)候, 心里忽然浮現(xiàn)一個(gè)模糊的想法，但是連她自己也覺不敢相信。

    邵望舒卻干脆一擊掌：“他看中你當(dāng)他妹夫了。沒跑了，肯定是這樣！”

    莫曉搖頭：“不能吧……周家是官宦人家，我一介白身, 還不是京城人，無家無業(yè)的，他們怎么能看得上我？”

    “曉春堂如今在京師也是頗有名氣的，你賣香露也賺不少了吧？有這么一家醫(yī)館經(jīng)營著，總不能算是無家無業(yè)吧。再說你長得也好看，他meimei都為你害了病。我娘當(dāng)初不也看上你了么？就是你每回都逃得太快，她實(shí)在沒法子。后來她不知問了我多少回，問我怎么不請你去家里坐坐了?！?/br>
    邵望舒朝她擠擠眼睛：“辰曦，你可是上佳的妹婿人選??！”

    莫曉一口茶差點(diǎn)噴出來，捂住嘴好不容易咽下去，神情尷尬地對他道：“這都是你瞎猜的，你可別再擠兌我了。”

    邵望舒見她難為情起來，便不再提這事。

    莫曉換了話題問他：“你可有相識的，醫(yī)德醫(yī)術(shù)較好的大夫？推薦一下。我這里看樣子很快就要再招個(gè)坐堂大夫了?！?/br>
    邵望舒指著自己道：“這兒不是有個(gè)現(xiàn)成的？那天我不是和你說過，若有一天你的醫(yī)館要找大夫，第一個(gè)來找我么？那可不是光說說的??！魯院使退了之后，太醫(yī)院里小人當(dāng)?shù)?，jian佞橫行，真是讓人越來越不想呆了！”

    莫曉呵了一聲：“你要辭了太醫(yī)院的官，我怕你爹第一個(gè)扒你的皮，你娘拿著竹棍一旁等著第二個(gè)上！身為好友，是不能這樣害你的?！?/br>
    邵望舒長嘆一聲：“家有虎父狼母，何其不幸矣！”

    莫曉白他一眼：“你爹娘都那么好，你還有什么好抱怨的?！?/br>
    邵望舒嗨了一聲道：“別提了，他們只是對外人和善可親，對自己的獨(dú)子狠心著呢！”

    說笑歸說笑，他答應(yīng)回去會(huì)替她留心有否合適人選。說說話又坐了會(huì)兒，有病人進(jìn)來，他便告辭離去。

    -

    傍晚時(shí)分，莫曉關(guān)了前頭醫(yī)館，用過飯后回蒸餾工場調(diào)配香露。

    她聽見腳步聲時(shí)正小心翼翼地把量杯里配好的香露灌進(jìn)玻璃瓶，頭沒抬，嘴角彎起：“來了??？”

    芮云常笑了：“怎知是我？”

    “一聽便知啊……”他的腳步聲很輕，走得近了才能察覺，但每一聲間隔較大，步伐從容，不像小丫頭們那樣小步子急匆匆的，也不像石斛竹苓那樣落腳重而毛糙。

    沒聽到他說話，香露倒至八分滿時(shí)，她停下，抬眸朝他笑了一笑：“稍等我會(huì)兒。灌完這幾瓶就好?！?/br>
    芮云常倚在門邊看她把余下的空瓶灌至八分滿，一一封蓋、覆蠟，掛上小紙牌。

    莫曉把灌裝好的玻璃瓶整齊地放進(jìn)一只小盒子里，摘下口罩隨手放在一邊，端著盒子朝門口走。

    他依舊倚在門旁不動(dòng)，還不讓莫曉出去，勾著她的腰把她拉進(jìn)懷里。

    “小心！”莫曉只怕盒子失手落地，兩手捧得牢牢的。

    芮云常低頭，在她側(cè)頰靠近耳邊的地方親了一下。

    “別……”莫曉縮起脖子躲他，“出了一身的汗……”

    工場蒸完精油后余熱未消，比別處悶熱許多，她自己都覺得身上粘糊糊的。

    他拘著她的腰不放，低頭湊近她后頸去聞，一邊笑著道：“讓我聞聞臭不臭。”

    他的鼻子就貼在她耳后，說話的氣息噴在她脖頸上，莫曉又是癢又是好笑：“別聞了，真是狗子投胎的么？”

    “除了香聞不到別的了?！?/br>
    他手上稍一用力，將她轉(zhuǎn)過來半圈，低頭親她。隔了好一會(huì)兒才放開她。

    莫曉雙頰微紅，既是熱的，也是被他鬧的，她舉舉手中盒子：“你等我會(huì)兒，我先把這放好，再去沖個(gè)澡，你晚飯用過了？”

    他點(diǎn)了一下頭，又道：“洗的話你可要快些?！?/br>
    莫曉訝然：“為何？”

    “我?guī)Я吮鶃??！?/br>
    莫曉又驚又喜：“冰？”他還讓她快點(diǎn)！方才是誰拉著她不放的？

    她這就去前頭藥鋪，把準(zhǔn)備第二天售賣的香露鎖進(jìn)柜子里。接著回來沖澡，換上干爽衣袍，整個(gè)人精神也為之一振。

    芮云常在屋里等她。

    桌上放了一只隔熱的冬籃，打開后里面是一只竹制的方盒，開蓋就見里面一大塊方形冰，晶瑩剔透，隨著開蓋，冒出絲絲寒氣。冰塊中央挖了個(gè)坑，埋著一只香瓜大小的玻璃碗，翠綠色的碗盞，湯汁瑩白透明，帶著淡淡清香。

    莫曉不由詫異：“就一碗？”

    芮云常笑了聲：“一碗不夠你喝的？”

    “我以為你也一起喝呢……”

    “我又不熱，就是帶給你的?！彼@里一瞥眼，示意她快點(diǎn)，“放久了就太冰了?！?/br>
    莫曉拿出玻璃碗放在桌上，摸了摸碗壁，還真是夠冰的！

    舀起一勺嘗了嘗，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