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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頭揚起,竟帶著些許挑釁之意。 “留不留?” 背對著火燒一般明亮的天空,他的表情顯得模糊不清,昏黃而朦朧的暮色中,他似乎彎了一下唇角:“留?!?/br> 正文 第102章晉江獨家 【留宿】 莫曉在現(xiàn)代習慣天天洗澡, 其他地方她都可以省錢,唯有洗浴方面她不想將就。 有了自己居處后,她便在臥房旁建了一間沐浴房。 不過這座沐浴間與芮府那里外兩間的寬敞沐浴間完全不能比,縱橫只有十余尺,也沒有浴桶。 內(nèi)里是一個封閉的小隔間,在墻壁高處裝著百葉窗透氣,隔間天花板上方是個保溫水箱,下方開口,裝上閥門,連接一截毛竹管,竹管盡頭的竹膜沒有完全打穿, 而是鉆了許多小孔。 淋浴間地板稍許抬高,四周有排水溝, 連接排水管將水排出, 排出的水用大桶接著, 用來刷洗廊道也算是物盡其用。 外間除了能更衣外,還有梯級用來登高, 往水箱中加入溫度合適的熱水后,下方閥門打開, 就有溫水淋漓沖下。 簡單來說, 就是個淋浴間。 散步之后,莫曉帶芮云常去淋浴間,告訴他如何使用閥門,澡豆、浴巾等物又放在何處。 等他洗澡的時候, 莫曉去蒸餾工場調(diào)配香水,忙了一陣估計他應(yīng)該洗好了,她收拾好工作臺,鎖上門。讓仆婦往水箱里添加熱水,迅速沖了個澡,回到主屋。 芮云常已經(jīng)洗好,正靠在床上休息。 他平日進出總是一身官服,衣冠整肅一絲不茍,頭發(fā)也都梳得一絲不亂,再配上那副鬼見愁的冷肅神情,拿來嚇唬小孩子,保準沒一個敢哭出聲的! 莫曉這會兒進來時瞧見的,卻完全是另一個模樣的他—— 他慵懶地斜靠在那兒,披件霜白的寬袖道袍,一頭烏發(fā)散漫地披在肩后,赤著雙足,隨意地曲起一條腿。 道袍襟邊雪白,腰間松松系帶,衣領(lǐng)松散地分開少許,露出頎長的脖頸,以及頸下一小片胸膛。 聽見她進來,他抬眸看向她,眼神淡而微帶暖意。 一縷黑發(fā)恰從他肩頭滑落,垂在臉側(cè)。 莫曉就站在門口看著他,心里頭翻涌起無數(shù)形容詞,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來形容此時此刻的他。 她只知道她越來越喜歡這個人,喜歡得只要看著他就心怦怦直跳,胸口發(fā)熱。 芮云??此灸莾喊l(fā)愣,嘴角彎起一個弧度,薄唇微掀,語調(diào)慵懶:“過來?!?/br> 莫曉走過去,順便吹熄了燈,脫鞋上床,伸臂抱住他,就這樣把臉貼在他溫熱的胸前。 深深吸了口氣,是她熟悉的澡豆香氣。 現(xiàn)在他和她是一個味道的。 - 安靜依偎片刻,莫曉輕聲道:“和我說說你以前的事吧。” 芮云常沉默了一陣,幽幽道:“我以前啊……” 他忽然低笑一聲:“很小的時候,我曾以為螞蟻是不會死的,因為怎么踩都還會繼續(xù)爬,一點事都沒有。我就對娘說了這件事?!?/br> “娘答了什么我已經(jīng)忘了……” “我只記得他走過來,從地上找了只螞蟻,放在我面前,一指頭碾死了?!?/br> “……” “有一回我捉了許多螞蟻,滿滿一竹管,趁他睡著了,全倒在他鞋子里。但沒等到他醒,螞蟻就都爬走了,鞋子里沒留下幾只。他根本沒有察覺?!?/br> “后來我就在他鞋子里灑一點吃剩的豆渣屑,但這樣也沒引來幾只螞蟻?!?/br> “再后來我就捉一竹管螞蟻,一直等他快睡醒了,在床上來回翻身的時候,我才往鞋里灑豆渣,再把螞蟻倒進去?!?/br> 莫曉聽得又心酸又好笑:“他踩到了沒有?” “自然是踩到了?!?/br> 他語氣里有說不出的得意,仿佛這是最值得驕傲的回憶:“剛伸腳進去的時候他還沒完全醒透,隔了一會兒才發(fā)覺異樣,低頭看的時候,他尖叫起來,那是真的尖叫,比女人叫起來的聲音還尖。要使勁兒掐著腿,我才能憋住笑?!?/br> “后來他每次起床穿鞋,都要看一眼才敢穿。很多年后都是這樣?!?/br> 莫曉擔心道:“那他知道是你做的嗎?” 他彎了彎嘴角:“自然?!?/br> “他打你了?” “吊起來打?!?/br> 即使知道這已是過去許多年的事了,莫曉仍舊覺得不寒而栗:“就為了在他鞋里放螞蟻?你那時候還是個孩子???” “他也就只能打打孩子打打自己女人了?!?/br> “我恨他。”他說這話時語氣平靜得可怕,“他也恨我。恨我從來不怕他?!?/br> “不過后來我學乖了,不會正面和他斗,再也不會去做那些招打的事了?!?/br> “再后來,就被送進宮了。” “那時候你幾歲?” “十歲?!?/br> 因為進宮后每個月能有俸錢領(lǐng),而那個人因為整日酒氣沖天,易怒而暴躁,已經(jīng)找不到人肯雇他做短工了。 莫曉心疼得再也說不出話來,用力抱緊了他。 “窮困、無能、怯懦、軟弱……越卑微,越多欺凌?!?/br> 他在黑暗中低語。 “一個人若不夠強大,就只能任人欺凌。你僅有的那一點點好東西,他們都要從你手里搶走。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順從,亦或是反抗,但軟弱者反抗的結(jié)果是更多的欺凌,之后所有的東西還是會被搶走?!?/br> 所以你才要成為如今這樣的人嗎?要做那個再也沒有人能肆意欺辱的人?要做那個有能力守護自己所珍視的一切的人? 芮云常攬著她的腰,另一手撫著她頭頂,指尖從她的發(fā)間穿過,半濕的頭發(fā),摸起來微涼而順滑,像是最上等的絲緞一般。 他用五指慢慢梳著她的頭發(fā),放軟了語氣慢慢道:“你遇見陌生人噎著了要救,瞧見一只鹿受了傷也要救,甚至看見老虎要吃羊就不忍再看??赡阋仓牢沂鞘裁慈?,知道我平日做的事,你為什么會跟我?” 莫曉想了會兒才道:“那天晚上,我看見你敲開冰層撈魚,我開始覺得你不是真的喜歡做那些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