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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會兒時候,就快說完了?!?/br> 獄吏接過銀子,催促道:“說快點??!”說著便去走道盡頭拿替換的蠟燭。 施茵茵點點頭,回身看向莫亦清,心中開始后悔告訴他這些事,起初她進來時,確是抱著些許怨恨與報復(fù)之意,但真見到他如今模樣,她只覺哀傷而痛心。 早知道她就該騙騙他,說他家里人都還好。他是重罪死囚,被關(guān)在這詔獄里,若是沒有特別的門路,即使想要探監(jiān)也是不能的,再說了,除她之外還會有誰來看他呢…… 她柔聲勸道:“承郎,事已至此,你自責(zé)也無用?!?/br> 莫亦清瞥了眼走遠的獄吏,忽然停下喃喃自語,朝她靠過來,壓低聲音道:“我還有個meimei呢……” 施茵茵不由驚訝地瞪大了眼。 正文 第81章晉江獨家 【搓背】 既然觀音寺胡同的那所宅子已無后患, 莫曉便開始著手醫(yī)館的裝修事宜。 她現(xiàn)銀并不是太多,付了第一年的租金后,余下的一定要精打細算才行。因此她打算盡可能維持宅子現(xiàn)狀,暫時不做大的改動。 她在宅院里各處細看,拿著本小冊子,畫下宅院的布局,記下何處需要加以修繕。 除了六角亭頂?shù)闹裆谝遄咧?,庭院?nèi)蔓生的雜草要全都清除,破損的墻面、屋頂或是梁柱欄桿的漆面都需要找工匠來修補。 這么大個宅院,還要對外經(jīng)營,她需要一定數(shù)量的仆役做些日常雜務(wù), 這就在找工匠修繕庭院的同時找牙人物色起來。 她對牙人提的要求,第一條便是為人要忠誠牢靠, 即使稍許笨些也無所謂, 她只要安排好輪班制度立下規(guī)矩, 所有仆役能按部就班地做事就行。 另外對于仆役的年齡她也有要求,或是十三歲以下的小僮與丫鬟, 或是三十歲往上的已婚婦人,其余年紀的不論男女她都不用。小僮與丫鬟多為奴籍, 買來便是家仆, 婦人或有自由良民,那便是雇傭來做活兒。 至于最后一條么,自然就是工錢不能太高,不然她養(yǎng)不起。 林林總總的事情一大堆, 她一天里要在芮府與曉春堂之間來去數(shù)回,這時候就真是慶幸兩座宅子相距不遠,不至于把時間都浪費在來回路上。 -- 上元節(jié)過后,各衙門便恢復(fù)署事辦公。 芮云常這段時日“告假”在家養(yǎng)傷,但也不能對東廠事務(wù)不聞不問。他白天在家“休養(yǎng)”,卻每晚都要去東廠,聽各顆管事報告并加以處理安排。 這天晚上,馬車離開芮府不久,車前十?dāng)?shù)丈外便有一人攔于街道中央。 隨行干事上前查問,見攔車者只是一名孤身女子,便沒有疾言厲色地訓(xùn)斥,只叫其讓開。 誰知女子竟遙遙朝著馬車拜下,說是與督公有過數(shù)面之緣,想求見督公。 芮云常掀簾,其時正逢夜幕降臨,華燈初放,女子一襲淡綠衣裙,秀雅如蘭。 她走上前來,朝他福了一福:“督公,多日不見,別來無恙?!?/br> 芮云常冷冷看著施茵茵。 他回到京師后,陳婥很快被打入冷宮,陳公明也被彈劾。綜合各方情況,確定施茵茵對整件事毫不知情,且陳婥案的重點并不在于莫亦清周圍關(guān)系,他便將她放了,此時乍然見她攔車,倒是有些意外。 施茵茵等了片刻不見對方有任何回應(yīng),只得自己接著往下說:“妾身有件極為重要之事,需讓督公知道?!?/br> 芮云常不帶半點溫度的眸光停留在她臉上,等她說下去。 施茵茵被這眼神盯得后背發(fā)寒,攔車之前心中積聚的勇氣幾乎消散殆盡。但她還是咬牙鼓足勇氣:“是關(guān)于那天與督公同來添香閣的那位莫……” “上車。”芮云常打斷她,命令式的口氣。 施茵茵心知這一寶是押對了,但她并未因此而如釋重負,上車時整個人都是抖的。 芮云常放下車簾,馬車便重新駛動起來。他回眸看向她,淡聲道:“既然是極重要之事,不如回東廠慢慢講?!?/br> 施茵茵垂著眼不敢看他,顫聲道:“妾身已經(jīng)有所安排,若是妾身沒回去,又或是今后數(shù)月內(nèi)出了什么意外,就會有他人知道此事細節(jié)的?!?/br> 芮云常眸光一寒:“你到底想說什么?” “亦清還有個嫡親的meimei……那天與督公同來添香閣的莫公子……就是她?!?/br> “無稽之談!” 施茵茵抬眸,上車以來頭一次正面迎向他的視線:“她后腰有記認,三顆成一線的痣,兩頭大,中間一顆小。督公若說是無稽之談,不如找她來問一問看一看?” 芮云常瞇眼看著施茵茵,語調(diào)陰冷:“你這是威脅我?你知不知道我用一個時辰就能讓你開口,等不到你說的那個‘他人’知曉什么,就把你所知的一切都吐出來?” 施茵茵輕顫起來:“妾身不敢,妾身知督公手眼通天,要妾身區(qū)區(qū)一條賤命易如反掌,又怎敢威脅督公。妾身別無所求,只懇求督公能高抬貴手……” 她停了停,不見芮云常接話,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說:“求督公放莫亦清一條生路?!?/br> 芮云常不由挑眉:“此人好色薄義,又無情拋棄你而去,你為何還要為他求情?” 施茵茵不語。許久,幽幽低嘆一聲:“妾身……終是不能看著他去死……” 芮云常冷哼一聲:“為此自己死都不怕了?” 施茵茵抖了一下,小聲道:“妾身是怕死,但于督公來說,亦清的性命并沒有那么緊要。不是嗎?” 芮云常沉默半晌:“此案已是鐵案,無法改變審定的結(jié)果,此人秋后就要問斬,改不了的?!?/br> “妾身也知道這案子是翻不了的,但督公一定有辦法讓他活下來……” 這之后兩人都沒說話,馬車在沉默中行駛著,一直到東廠外才停下,施茵茵下車,朝車上深深一福,匆匆離去。 芮云常進入忠義院:“嚴立,苗大安。” 兩人立即領(lǐng)命跟入書房。 -- 一整天奔波忙碌下來,即使是早春的天氣還帶著寒意,莫曉仍是出了幾身汗,且為了看屋頂爬上爬下好幾次,弄得她又累又臟,便想泡個澡解解乏。 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