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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讓白衣劍卿不得不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感覺有誤。直到他把紫萱草采摘回去,這一路上,被跟蹤的感覺始終揮之不去。那個人是沒有惡意,還是另有圖謀?在極度的疲勞來臨之前,白衣劍卿把整個房間都灑滿了穆天都的藥,然后放心的蒙上被子埋頭大睡。不是放心穆天都的藥,而是他已盡力,如果那個人真的要對他不利又不怕毒藥的話,那他擔心也沒什么用。半晌之后,白赤宮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房間里。他知道房里有毒,他親眼看著白衣劍卿在整個房間里灑下毒藥。可是他還是進來了,推開四面窗戶,把毒粉吹盡,盡管知道白衣劍卿早已服下解藥,他還是擔心這些毒藥會對白衣劍卿的身體造成傷害。至于他自己,沒關系,可以用內力把毒暫時壓下去,等回到白家莊,到鳳花重留下的藥里找找,也許有可以解毒的藥。這一天,他一直跟著白衣劍卿,看著白衣劍卿腳下虛浮、吃力地上山下山,他整顆心都跟著糾結起來。對一個高手來說,有什么比失去武功更可怕,尤其是白衣劍卿這樣的高手,幾十年的苦練,一朝盡失,多少努力全部付之東流,更糟糕的是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身份,只怕立時便有殺身之禍。屋里的毒粉吹盡,他又細心地關上窗,唯恐風吹進來,擾了白衣劍卿的清夢。走到床邊,輕輕地坐下,近乎貪婪的望著那張睡顏。只有此時此刻,他才能這樣靠近,甚至,伸出手試圖碰觸。然而,下一刻,他的手卻僵停在半空,白衣劍卿的眼睛,突然睜開,直直地對上了他的眼,他的心狂跳起來,緩緩收回手,嘴唇張了張,滿腹思念,卻一個字也說出不來。白衣劍卿明顯一怔神后,又閉上了眼睛,片刻后再次睜開,神情已是冷靜如水,他的眼睛里沒有白赤宮最害怕看見的恨意,也沒有白赤宮最希望看見的深情,白衣劍卿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路邊的一個行人,生疏而禮貌。可是比起充滿恨意的眼神,白衣劍卿現(xiàn)在的眼神,反而更讓白赤宮全身發(fā)寒,仿佛被冰水滅頂般的感覺。他惶恐極了,指尖甚至開始產(chǎn)生輕微的顫抖。“劍……卿……”“白莊主?!卑滓聞η鋼肀蛔穑_口的第一句話就在白赤宮的身上,又加了一塊冰?!吧钜箒碓L,不知有何貴干?”白赤宮強忍下心中的驟然劇痛,深吸一口氣,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柔聲道:“劍卿,我來接你回家?!?/br>白衣劍卿警戒地看了他一會兒,臉上雖然冷靜如水,其實心中卻是說不出的滋味。他知道,離開了紅楓谷,極有可能再見到白赤宮,在他下決心出谷之前,他已經(jīng)設想過最壞的局面。也許白赤宮仍然不會放過他,可那又有什么關系,已經(jīng)死過一次,就不在乎再死一次。對白赤宮偶爾的溫柔,即使時隔兩年,即使已是心如止水,他仍然在這一瞬間感到一陣心悸。“白莊主,你說笑了吧,我無家無累,孤身一人,哪有家可回?!崩涞木芙^了白赤宮,那個會因為白赤宮的一點點的溫柔而甘愿付出一切的人,已經(jīng)死在那場火中,現(xiàn)在的他,要過屬于自己的生活。“劍卿,你別這樣……我知道以前是我對不起你,我錯了,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跟我回去吧,我會好好待你,再也不傷害你……”白赤宮一邊說,一邊沖動地握住白衣劍卿露在被外的手,入手的柔軟與無力,讓他頓時又是一陣心疼,劍卿不僅清瘦了,而且失去了內力之后,連身體也變得虛弱。而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這一刻,他只慶幸劍卿還活著,讓他有彌補的機會。白衣劍卿抽出了手,返香的副作用讓他此刻感覺極為無力和疲勞,先前裝睡,不過是想引出暗中跟蹤他的人,卻沒想到竟然會是白赤宮,初時的驚詫過去之后,他現(xiàn)在沒有多少精神跟白赤宮周旋,背靠在床沿,淡聲道:“白莊主,請把桌上的紙筆取來,多謝了?!?/br>“劍卿,你我是夫妻,不必這么客氣,要什么直接跟我說。”白赤宮討好似地取來紙筆,連磨都主動幫白衣劍卿研好。白衣劍卿往床里挪了挪,空出一塊地方,將紙鋪平,提筆便寫下兩個大字:休書。白赤宮臉色大變,一把搶過那張紙,揉成一團扔得遠遠的。“劍卿,你、你……不能……”他原想說不能這么做,可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他做過的那些事,別說是一封休書,白衣劍卿就是想殺了他,也不為過。白衣劍卿看也沒看他一眼,徑自拿過另一張紙,邊寫邊道:“這封休書,原本在兩年前就讓你寫的,可是你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當年他自絕前,就想跟白赤宮一刀兩斷,就是死,他也不想以白赤宮妾室的身份死去。兩年前?白赤宮隱約記起,就是李九月產(chǎn)子的那一天,白衣劍卿說過要跟他談一談,但是妒火中燒的他沒有讓白衣劍卿說出話來,原來從那時候起,白衣劍卿就已經(jīng)……已經(jīng)……看著休書兩個字再次出現(xiàn)在白紙上,白赤宮的眼神猛地收縮,再次奪過那張紙,撕成了粉碎。“劍卿,從來只有夫休妻,沒有妻休夫,我不會休你的?!?/br>白衣劍卿仍舊沒有看他一眼,再次取過一張紙,緩聲道:“當年的婚書是我代你寫的,休書也不必煩勞二主,我寫你簽,從此后,你我一刀兩斷,各不相干。白莊主,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再相見也是陌路……”他話沒有說完,手中的紙筆連同硯臺,已經(jīng)被白赤宮劈手奪走,全部扔在地上。“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他再也按奈不住,緊緊抱住白衣劍卿,把臉埋入他的脖頸間,喃喃道,“劍卿,你原諒我,是我對不起你,我錯了,你給我一個機會,我們重新開始,我會好好待你……我愛你……”話音未落,他便感覺到懷里的人身體微微一顫。“你愛我?”白衣劍卿的聲音飄入他的耳中,仿佛輕風吹過湖面一樣的輕微。“劍卿,我是真的愛你,原諒我的遲鈍,以前我一直不懂,傷害了你,我們回家吧,讓我彌補曾經(jīng)對你的傷害……”“你愛我?”白衣劍卿又重復了一次,語氣中多出幾分笑意。“是的,我愛你……我愛你,像你當年愛我一樣愛你,我不能沒有你……”“可是……我已經(jīng)不稀罕你的愛了……”白衣劍卿用力推開了他,聲音也變得冰冷起來,“白赤宮,你曾經(jīng)那么恨我,將我百般折辱,現(xiàn)在卻說你愛我,難道你愛一個人的方法,就是拼命折磨他,羞辱他?”“不,不是……劍卿,我不是……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劍卿你原諒我……我會彌補的,你打我一頓,罵我一頓,都沒有關系,只要你別離開我……”白赤宮心慌了,他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