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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自己的不甘表情,拉著劉又夏去洗手準(zhǔn)備喝湯。“怎么了?不喜歡喝湯嗎?叔叔的手藝有這么差?”劉又夏察覺出他的不自然,趁著洗手的空檔緊著問了一句。安遠(yuǎn)原本不想回答,只是對方握著他的手的時候不住地摩挲那個戒指。這是他昨天一時沖動許下的承諾,沒什么可后悔的,卻總要為此展示自己的誠意。“他的手藝不差,只是這么多年喝過來,總是會膩的?!卑策h(yuǎn)說話的時候不敢看劉又夏的眼睛。這理由他只說了表面上的那一半,更深層的那些他還沒想好怎么開口。不過這不能怪他,時機地點都不好,不能要求他跟講故事一樣把自己幾十年的心路歷程一齊傾訴出來。“那我待會兒多喝點,這樣你少喝點叔叔也不會說什么了?!眲⒂窒牡钩隽藗€好辦法。以往兩個人喝一鍋湯總是多了,現(xiàn)在鍋沒變,湯變成三個人喝,勢必安遠(yuǎn)喝的湯會比以往少很多。“那就辛苦你了?!卑策h(yuǎn)笑嘻嘻地回他,面上也沒有看出什么不妥。兩人一齊往客廳走去,安爸已經(jīng)把湯盛好了。劉又夏遠(yuǎn)遠(yuǎn)看了眼,稍微走快了些,在盛的比較多的那一碗面前坐了下來。安爸瞥了他一下,沒有吭聲,只是從懷里摸出兩個紅包。“晚上讓小遠(yuǎn)帶你出去逛一逛,看看我們這個地方,記住了路,往后可以常來?!闭f完便把紅包遞過他們面前。劉又夏沒敢接紅包,卻是被安爸的話給驚了一番。不過兩天,對方就對他有所改觀,甚至是默認(rèn)了他和安遠(yuǎn)的關(guān)系。這簡直是新年踩了狗屎運一般的感覺。安遠(yuǎn)看著他爸,眼睛里也滿是訝異。只是他比劉又夏鎮(zhèn)定一些,呆了不過三秒就接過來紅包,遞了一個給身邊的人。“謝謝爸?!?/br>一旁的人也反應(yīng)過來,緊著道謝,“謝謝叔叔?!?/br>湯還是一樣的湯,不過是因為之前的小插曲讓這湯也有了點不同的滋味。劉又夏是第一次喝,感受沒有安遠(yuǎn)那么苛刻。他倒是挺喜歡這道蘿卜湯的,最后多喝了兩碗也有自己的這點饕餮心思。安爸松口了他們倆的事好像讓整個家的氣氛陰轉(zhuǎn)晴,喝完湯后劉又夏笑瞇瞇地進(jìn)廚房準(zhǔn)備中飯,安遠(yuǎn)拿著三副碗筷緊隨其后。想來劉又夏的心情真是很美麗,摘菜的時候止不住地?fù)u頭晃腦,甚至還哼起了歌。他手上拿著一把芹菜摘葉子,忽的起身在洗碗的安遠(yuǎn)臉頰上親了一下。“我是不是在做夢,叔叔這是同意我們倆在一起了?”安遠(yuǎn)原本抿緊的唇被他這一鬧也松緩下來,他彈了幾滴水到劉又夏臉上,笑著反問道:“你怎么知道我爸這是同意我們倆的事了?說不定人家就是給小輩紅包,盡盡地主之誼?!?/br>劉又夏掐掉芹菜葉子,表情開始認(rèn)真起來?!叭绻覀冎皇瞧胀ㄅ笥眩迨逡婚_始怎么會那么抗拒我?你跟他說過了對不對?”安遠(yuǎn)沉默了會兒。水一直流著,打在他的手上飛濺出來幾許。“我跟他說過性向的事?!彼麌@口氣,轉(zhuǎn)神回去繼續(xù)刷鍋?!翱晌覜]說過你的事。不過他想知道也不算一件太難的事,本來也沒有想瞞著他?!?/br>劉又夏看著安遠(yuǎn),最后還是岔開了這個話題。“晚上想帶我去哪里玩兒?上次你們學(xué)校也沒有逛完?!?/br>說起學(xué)校,不自覺就想起那個男人。劉又夏直在心里把自己抽了百八十遍,撇著嘴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頭,只是埋頭扯葉子。“他叫劉一茅。”像是知道他的別扭,安遠(yuǎn)安靜了會兒還是做了介紹。“是校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仔細(xì)一算,我們大概有十二年沒見了。轉(zhuǎn)學(xué)的時候剛好初三,差不多中考。也許你想的沒錯,我可能在那個時候是喜歡他的。”安遠(yuǎn)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漸漸柔和下來,嘴角邊捎了點笑意?!安贿^那點喜歡算不上特別,沒有它們劉一茅在我心里也是個很重要的人?!?/br>“不知道你會不會懂。就是那種陪你走過很多路的朋友,不管是深夜里的孤獨,還是風(fēng)雨里的彷徨,他一直都在。我一直很感謝那個時候有他陪在身邊。所以,”安遠(yuǎn)笑著對劉又夏說道:“和他的珍貴比起來,那點喜歡真是微不足道?!?/br>劉又夏臉上的表情捉摸不定,最后是幽幽地看過去,一口長氣嘆出來頗為感慨。“小遠(yuǎn),你這樣說我會很羨慕他?!?/br>安遠(yuǎn)笑著安慰他的小心眼?!坝惺裁春昧w慕的。他在過去,而你是在我的現(xiàn)在和未來?!?/br>劉又夏轉(zhuǎn)瞬又因為他這句話笑彎了眼。晚上七點左右下了雪,吃過年夜飯的兩人圍好圍巾,戴好帽子,手牽著手出了門。不過令人詫異的是,臨了要出門的時候安爸竟然在門口送了一送,“晚上早點回來,燈沒關(guān)?!?/br>安遠(yuǎn)怔怔地瞧著他爸,對這樣的關(guān)心有些緩不過神來。倒是一旁的劉又夏從善如流,笑著回道:“我們出去逛逛就回來。叔叔吃餃子嗎?晚點兒煮點餃子一起守歲怎么樣?”安爸也笑了,不過沒有說話,似是默認(rèn)了這個提議。出了小區(qū),天上刮下的雪花洋洋灑灑,沒一會兒就落了兩人一身。街邊的路燈光線微弱,映出一片小小的天地。場景是浪漫,只是雪花融了滑進(jìn)脖子里就是自找罪受了。劉又夏牽著人軋馬路,走著走著心思就活泛起來。他在燈下停住腳步,轉(zhuǎn)過安遠(yuǎn)的臉捧在手心。“說你愛我?!彼@副恃寵生嬌的模樣教安遠(yuǎn)哭笑不得。“你昨天跟我求婚,都沒有說一些甜言蜜語哄哄我,現(xiàn)在就當(dāng)補上去了嘛。”安遠(yuǎn)對劉又夏的撒嬌毫無抵抗力,只是心里還是忍不住逗他?!霸趺矗蠡诹??”劉又夏親他,從眉毛吻到嘴唇,一點一點,小雞啄米似的。“沒有后悔,就是想聽你對我說情話。”“那你怎么不對我說?”安遠(yuǎn)的呼吸變重了,糾纏著他的,像是月老手中絲絲縷縷的紅線。“你不是嫌我太油膩了嘛?!眲⒂窒男睦镂?。安遠(yuǎn)笑出了聲,一把吻住劉又夏喋喋不休的嘴唇。他細(xì)細(xì)地舔過去,舌尖掃過對方的牙齒。兩人很久沒有這樣的親密接觸了,就像亟需泄洪的水,一旦開閘,便是奔騰不休,一瀉千里。劉又夏的手指十分靈活,拉開對方的衣服拉鏈,順著毛衣下擺摸了進(jìn)去。只是氣氛良好,氣溫卻不待人。他的手甫一碰上安遠(yuǎn)的皮膚,對方便從這樣的旖旎□□中脫身出來了。安遠(yuǎn)笑出聲,額頭抵著他的,忍不住說道:“冷?!?/br>劉又夏無奈,只好住手,把他的衣服拉起來,圍巾圍好。“看回去怎么收拾你?!彼臉幼邮莾春?,語氣卻溫柔的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