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了，他說，越越，我以后就有爸爸mama了。

我說，恭喜你。

他轉(zhuǎn)過頭跟他mama說，mama，越越哥哥好可憐的，我昨天說了，要跟他當(dāng)一輩子的好兄弟。那個穿得很好的女人，揉了揉關(guān)巖的頭，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了幾張彩色的票子，遞給了我。

她說，來，拿走吧，阿姨給你錢買糖吃。

我接過了錢，我沒辦法拒絕，昨天關(guān)巖已經(jīng)跟我說過，沒有錢是多么可怕的事。

關(guān)巖走了，我目送了一路，他沒有回頭。

我拿著彩色的票票，想去買一個包子吃。賣包子的爺爺摸摸我的頭，說，這只是一毛錢和兩毛錢，加在一起也不夠買一個包子吃。然后，他好心地遞給了我一個熱騰騰的包子。

我問爺爺，我能用它買到糖么？

爺爺說，可以，能買到幾塊糖。

我用它買了五塊糖，拿了一塊放在嘴巴里，甜甜的，真好吃。

——

一個人在底層掙扎的日子不好過，我差點被拐賣，但后來還是咬牙挺住逃出來了。

我的身上有不少傷，回了我的小棚子里，迷迷糊糊發(fā)了場燒，大概快死掉了。

半夢半醒之間，我好像被誰抱在了懷里，那個懷抱寬厚而溫暖，睡醒的時候，我只記得一個叫東子的名字，我固執(zhí)地認(rèn)為，我沒有死掉，是因為他守護了我。

我和一起逃出來的小伙伴，組成了一個小小的團隊，一起去尋找食物，一起去找好心的店家，問能不能幫忙做工換取食物，不是沒想過去投奔孤兒院，可是N市的孤兒院條件也很有限，我們過去，就是白吃白喝，原本他們能吃飽，也會變成吃不飽。

我和我的小伙伴們一起混著日子，我們連黑社會都算不上，只能算一起鬧著玩的。

聽說，黑社會很能賺錢，只是聽說，我只知道，N市有個太子爺，太子爺還有個很能打的兄弟，大家都叫他東爺。

我又想我的東子了，我的東子一定能想出好辦法，讓我們過上好日子。

——

我漸漸地長大，漸漸有了力氣能夠保護自己，但我周圍的小伙伴，也漸漸離開了，人長大了，總不能亂七八糟的混，他們有的去當(dāng)了服務(wù)員，有的真的成了黑社會，有的去學(xué)了理發(fā)，我學(xué)會了調(diào)酒，就去酒吧，當(dāng)了一名酒保。

每當(dāng)我生病，或者覺得遇到有過不去的坎的時候，總會在半夢半醒中，碰到我的東子，我握著手，我求他不要走，可是夢醒了，他還是走了。

有段時間，我分不清楚夢境和現(xiàn)實，甚至還會做關(guān)于前世的夢，我開始漸漸相信，我有個前世的愛人，他叫東子，他會撐著七彩祥云來找我。

可是我等啊等，等啊等，他為什么，還不到呢。

酒吧里進了新人，他掛著笑，說，大家好，我叫關(guān)巖。

我擦干了酒杯，轉(zhuǎn)過頭看他，這個名字很少見，N市就這么大，他有點像我小時候結(jié)拜的兄弟。

我們漸漸熟悉，我問他小時候的事，他說有些記不清了，但隨即又笑了，他說，你這么美，我小時候看到你，肯定會想跟你做兄弟，約莫我們以前真的結(jié)拜過吧。

出于童年這層關(guān)系，我對關(guān)巖多多照顧，即使我看見他背著老板，勾引過來喝酒的顧客，也沒有出聲。我沒問關(guān)巖，把他帶走的父母怎么樣了，他從來不聊這個，約莫不是什么讓人開心的記憶。

——

我想找東子，為此我耗費了大半的積蓄去雇了地下情報網(wǎng)，可能我出的錢太少，沒得到什么情報，反而被地下市場的人記住了，有色情組織來找我，說我的容貌上乘，可以掛牌賣，五五分賬，我罵他傻逼，把他揍了，但他是殺手組織底層殺手的小舅子，mama啊，竟然有殺手要來殺我，好在我去的時候，特別化了nongnong的丑妝，惹上的也不是特別的的組織，一時之間，還算安全。

我在酒吧擦杯子的時候，聽說那個隱退了很久的東爺，正在整個N市里找夢中情人，我一笑而過，心想有錢人真會玩，選女人還要掛個找夢中情人的幌子。

巖巖給我看了據(jù)說是從他朋友里拿到的照片，他說，你看，他像不像你。

我沒看照片，我說，草，你眼瞎了，我是男的。

巖巖愣是把照片塞給我，說，真的像你，你女扮男裝吧，發(fā)達了記得帶著兄弟我。

我漫不經(jīng)心地低頭看了看，然后發(fā)現(xiàn)，照片上素描的細(xì)節(jié)真的很像我，他的嘴唇像我，他的大白腿像我，他的臀型也像我。

這分明就是我。

我的眼眶有些熱，我開始懷疑，那個東爺，就是我的東子。

——

我去找東子了，保鏢攔住了我，我指了指照片，又指了指我自己，保鏢把我放了進去。那是一個很大的別墅，管家讓我進去等，但我不想進，我不確定東爺?shù)降资遣皇菛|子，如果不是，我在門口，正好可以轉(zhuǎn)身走。

我等了差不多兩個鐘頭，終于看見了車的影子，他正在和美女司機談著什么，等他轉(zhuǎn)過身來，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他是東子，東子是真實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他是我的東子啊。

我撲過去抱住他，他的身體反射性僵硬了一下，然后低頭看著我，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驚艷，然后我聽見他說，你做我女朋友吧。

我的東子不記得我了，他竟然不記得我了。我告訴他我叫關(guān)越，他大概不清楚這兩個字怎么寫，還夸我名字好聽。

我進了大別墅，坐在沙發(fā)上，忐忑不安地等著他進來，我不知道我接下來該怎么辦，是不是該走，可是，他如果是東子，我走了，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他眼睛瞎了，非說我是個女的，要跟我結(jié)婚。我抓著他的手往我的roubang上壓，我說，你摸到了么。他點了頭。我又告訴了他我的名字，我說我叫關(guān)越，關(guān)心的關(guān)，越界的越。我開始想，我就這么跑過來找他，是不是一種越界。

他面無表情地重復(fù)說，要跟我結(jié)婚。我呆愣著被他戴上了戒指，然后聽他說完時間轉(zhuǎn)身就離開。

我想說，我還沒答應(yīng)你的求婚呢，我想喊，你給我回來，說清楚，但到了最后，我選擇抬起手指，親吻上他親過的地方，像是間接接吻。

我一個人太久了，我想跟東子在一起，即使，他不記得我了。

——

記憶里，我們總是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我們穿著西裝，手挽著手，向賓客宣告我們的幸福。所以我沒辦法理解，我為什么一定要扮成女人，才能跟他一起踏上紅毯。我看著我們的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