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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天,卻一點都沒手下留情。反而更狠的折騰他。方婪也沒叫苦叫累,咬牙受下了。第三天還是一樣,第四天,直到過年前一天,厲老爺子也是抓得夠緊,簡直一刻都不放松。 厲榮澤越來越面無表情。 當然對著方婪的時候不是這個樣。但除了方婪,就是厲老爺子也幾天沒在自己孫子這里看到笑臉。 直到大年三十的時候,厲老爺子打發(fā)方婪準備年夜飯。 厲榮澤:……媽蛋,準備年夜飯? 全家人一桌菜,就算婪哥會做飯,這個難度系數(shù)也太過分了好么。 方婪握握他的手以示安撫。 不過這個就真不是他一個人能弄好的。平時做做小菜還行,好吧,前段時間為了厲榮澤他特意學(xué)了幾道,但是完全應(yīng)付不來這種全家福級別的聚餐。而且農(nóng)村規(guī)矩又多,幾葷幾素,幾菜幾湯,什么時候上什么都有講究。方婪在這方面是完全沒經(jīng)驗。 還不是照樣得上? 老爺子說厲廣深一家下午就到了,往年的年夜飯都是厲廣深媳婦幫著老太太弄得,除了厲廣深一家,厲廣深老婆那邊的家人有時也會過來。 今年老爺子提前給打了招呼,家里來了客人,讓他們一家過來就行。厲廣深知道客人說的是方婪,他也沒多想,帶著自己老婆孩子下午那一會就到了。一到這邊,厲廣深媳婦挽起袖子就要進廚房幫忙,結(jié)果被老爺子一句話給攔住了。厲廣深也有點摸不著頭腦,他也沒想明白為什么家里來了客人要讓客人準備年夜飯。但是老爺子都發(fā)話了,他自然沒別的說的,乖乖在一邊陪父上殺了幾盤。 看著眼前鍋碗瓢盆還有農(nóng)村做飯用的爐子,方婪一個人在廚房思考了半天。 最后還是發(fā)現(xiàn)他不得不做個弊。 不光是厲廣深一家,厲榮澤也被攔著不讓進廚房。他一個人悶悶的坐在一邊看外公和舅舅下棋,從頭到尾面無表情,一聲都沒吭。 他也是真生氣好伐。 老太太挺著急,踩著小腳來回走著,就等廚房里面一傳出求救信號,她就奔過去救場。她寶貝孫子都和說好了,老太太對方婪印象不錯,雖說她一輩子都管著老爺子,但是其實她并沒有自己立場,什么都是聽老爺子的主意。其實對方婪和厲榮澤,她模模糊糊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心里畢竟心疼孫子。 不過廚房那邊一直特別安穩(wěn),偶爾才傳出一點聲音。 等到晚上的時候,方婪打開門,讓厲榮澤幫著自己把一道道菜端上桌子。 一盤盤色香味俱全賣相還特別好的菜流水似的被端上來,整桌人都驚呆了。 這這這……這是國宴的標準吧? 方婪面不改色,最后一個在桌子邊上坐下,然后親自開了一瓶酒,首先給老爺子滿上,先干為敬了。然后挨個敬了一圈,謙虛的說讓大家“嘗嘗他的手藝”。并且一個勁給厲老爺子和老太太夾菜,然后就挺誠懇的問他們味道如何。 老太太馬上就給與了充分的肯定,老爺子一張臉冷著,一言不發(fā)。 厲榮澤拿起筷子一個勁給自己碗里夾,心里還有點酸溜溜的,婪哥本來只做給他吃的得,現(xiàn)在變成全家福了。結(jié)果吃了幾口就覺得有點微妙。 然后悄悄看向方婪。 方婪目不斜視,就是在桌子底下輕輕拽了下他胳膊,并傳音讓他別東張西望的。 厲榮澤立馬肯定下來,這些絕對他們家附近那個“小山房”的拿手菜。 老爺子不緊不慢的吃著,偏又一聲不吭。桌子上安靜得不行。厲廣深他媳婦察覺到氣氛不對,夾了一筷子,然后轉(zhuǎn)向方婪驚嘆道,“方婪啊,你這手藝也太好了,以后誰嫁給你,得是多大的福氣啊?!?/br> 方婪微微一笑,特意看了厲老爺子一眼。 厲廣深也深以為然,忽然問了句,“說真的,我們村小姑娘要是你看不上,我倒有個人給你介紹。那個姑娘在x市里工作,是當老師的,工作穩(wěn)定,收入也不錯……” 他還沒說完,就聽“砰”的一聲。 厲榮澤還沒什么反應(yīng),老爺子忽然就把小酒杯往桌子上一放。 瞪視了厲廣深一眼,“你說什么呢?” 厲廣深一愣,“爸,我這是把方婪當自己人?!?/br> 厲老爺子“哼”了一聲,“你當他自己人,這事以后就不要提了?!?/br> 厲廣深“哦”了一聲,蔫頭蔫腦的悶聲喝酒了。 并且還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是哪里捋著虎須了? 方婪還是不動聲色的坐在,臉上看不出喜怒,就是一個勁給老爺子老太太夾菜,給老爺子加酒。 酒也是他們從s市帶回來的五糧春,度數(shù)不算高,味道偏香,不沖。老爺子一向?qū)@樣的酒評價就是軟綿綿的,今天卻愣是什么都沒說,端起杯子就一杯接著一杯的喝。方婪在一邊默不作聲的陪著。 八點的時候春晚開始了,那邊電視打開,大家就一邊吃一邊看春晚,就是氣氛和往年相比,有點冷。厲廣深媳婦是個性格開朗的人,努力了半天,也沒把氣氛活躍起來,兩個小孩一個還在吃,一個已經(jīng)去院子里放炮了,她就到一邊陪老太太說話。 一下子就厲廣深一個人坐在桌子上,左右兩邊都空了出來,他一口菜一口酒,怪尷尬的,就往左邊挪了一個位子,坐在自己侄子旁邊。 他先是隨便聊了幾句,說著說著忽然壓低聲音,悄悄問了句,“我說榮榮,你知不知道老爺子為什么不讓我給你朋友介紹那個姑娘???” 厲榮澤:…… 他突然拿起那邊的酒瓶,給厲廣深倒了一杯,“舅舅,喝酒。”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就沒有勇氣繼續(xù)問下去了。 方婪那邊和老爺子一杯接著一杯喝著,本來只是陪著喝酒,不知道怎么的,就變成拼酒了。老爺子意思他陪喝,他肯定要奉陪到底。 方婪酒量不錯,但是肯定不能和當兵出身的厲老爺子比。但是他們從八點多喝到十一點多,方婪愣是沒落下風(fēng)。 臉上稍微有點紅,但是眼神清明得很,要不是一身酒香,感覺就像是沒事人似的。厲老爺子喝酒喝了一輩子,可以說是久經(jīng)沙場,還沒人能和他這么勢均力敵。越喝越來勁,就讓厲廣深把他院子里埋的另外一壇酒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