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并沒有這么做，而是后退了一步。把陳向遠讓了出來。

    莫恒從頭到尾都沒有現(xiàn)身，方婪知道這位S市供奉正在某處觀望著他們。他也就垂眼不語，并不希望被過多注意。

    如果說陳家已經(jīng)不欠他什么，莫恒卻不然。

    方婪面沉如水，心里卻仿若狠狠一刀在金屬上劃拉過去，莫恒，他可記得清楚，只是現(xiàn)在還需韜光隱晦罷了。

    沒想到那人竟然不滿的開口，卻是直直對著方婪，“你后退個什么勁？我北冥仙尊紆尊賜話，你還不恭敬上來？”

    北冥仙尊？南極仙師？

    方婪驟然想起之前謝孫章杰科普給他的，所謂南北之爭鋒。

    65第六十五章

    北冥仙尊看著方婪冷哼一聲。

    方婪這時候也有點錯愕,怎么這北冥仙尊難道不是要收陳向遠為徒嗎？怎么看起來好似對自己更感興趣。不過仙者大能的心思,哪里是那么容易揣測的,這時他卻不好后退了,便稍稍朝前跨了一步。

    “畏畏縮縮，像個小姑娘似的,還不快上前來。”那北冥仙尊竟然更加不滿，甚至伸出手指對著方婪點了點,像是教訓小輩一般。

    方婪看了他一眼，他本有意恭敬,對方竟然還有不滿。

    他早已看出對方對于他們二人并無惡意,況且上一世陳向遠拜得高人為徒又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椋虼怂仓皇且贿樱阒苯幼呱锨叭?“前輩有何指教?！?/br>
    北冥仙尊上下看著他，點點頭,“這才有幾分當年風采?！闭f完竟然看也不再看一眼方婪,越身飄至陳向遠面前，笑了起來，“我說老莫，你不過來看看？陳家這小子靈根不錯，看起來是個苗子，你這些年竟然都未曾察覺？”

    這時虛空里終于傳來莫恒的聲音，只是一聲極其不滿的“哼”。

    他是華夏記錄在冊的特情人員，并且還是S市的供奉，吃著皇糧，就不得不遵守一些規(guī)矩，比如不得和S市的世家大族以及其他部門的當權(quán)者結(jié)交。按照條例，他是不能夠出現(xiàn)在今天這種場合，不過莫恒也鉆了空子，在門口遙遙致禮，送上道意凝成的護身法光之后就旋即消失。畢竟這些規(guī)矩條文上還沒有一個清晰的界限。政府也不會特意在這種似是而非地方上為難。但是他要是現(xiàn)身在此處，便是明顯的越界了。因此莫恒只是在虛空中陪著北冥仙尊，而既不現(xiàn)身，也不發(fā)一言，僅是偶爾給對方傳音幾句。

    若不是莫恒當年曾經(jīng)受過陳家的一樁好處，他今天也不必如此。至于陳向遠，他早年就曾探知對方靈根不錯，悟性更好。更比白霜不知好上多少，但挨著上面的規(guī)矩，他卻沒法將對方收為傳人。說來這也是他心中大痛。

    北冥仙尊和他相交多年，怎會不知其中究竟？一再提及，還不是為了撩撥他么。至于對方接下來要做什么，他更是無比清楚。陳向遠要是不讓他留意到那也罷了，若是留意到，對方是說什么也要擄回去給自己端茶奉水，收到自己門下的。

    不過他也算是看著陳家這個小子長大，若是能夠被北冥收在門下，合該是極好的機緣。他素來曉得北冥的脾性，自己想要的，他從來便一定要弄到手中，在自己面前炫耀一番。當下也就傳音過去，“你怎知我從來沒留意到？我早已著意要把這小子收為關(guān)門弟子。只是現(xiàn)下還有幾分不便，待得……”

    “哈哈哈哈，有何不便？”北冥仙尊當即便笑出聲來，一直被他盯著的陳向遠當即心中一驚，隨即皺眉，微微后退了一步。

    這人看起來也是仙風道骨，怎么笑起來憑得嚇人？

    果然北冥仙尊笑完，就炯炯有神的盯著陳向遠，“我看就方便得很?！?/br>
    然后他微微一笑，“我說，這小子，我北冥仙尊欲要收一個關(guān)門弟子，你可想拜入我門下？”

    不知莫恒是不是又傳音給他說了些什么，只見北冥仙尊臉上笑意更深，并且還多了幾分悠然之態(tài)。

    方婪站在一邊看著，這時忍不住要笑出來，陳向遠也不像是沒見過大場面的，怎么就被嚇成這樣？不過也怪不得他，北冥仙尊雖然一身仙家意態(tài)，行事卻不乏邪氣。現(xiàn)在想起來，上一世陳向遠也未必是自愿拜入門下，說不定是被這北冥仙尊擄走的也未可知？

    陳向遠早就對特情處有所耳聞，他也猜測出對方之前說的“老莫”是指莫恒。但是至于這人身份，和莫恒關(guān)系，以及說的話里真假，他卻無法辨別出。不過就算是真的卻又如何？特情處那些人對普通人而言如洪水猛獸，陳向遠早就心有忌憚。對他來說，若是將來某一日掌權(quán)，用之可以，卻也必須防之。

    況且陳向遠分明看出，這人本來并無收徒之意，臨時卻又改了主意。他便更加不可能立時相信。

    莫恒在暗處看著，也琢磨到了幾分陳向遠的心思，嘆息一聲，傳音給對方，“陳家小子，北冥仙尊可是當世第一人，你萬萬不可錯過這個機會?！?/br>
    北冥已至仙人之境，莫恒在他神念籠罩的此方空間里，所做的一切都逃不過他。北冥雖然喜歡和莫恒一爭高下，無論什么，都更喜歡從自己這個大師兄手里搶來。莫恒想要促使他收陳向遠為徒的心思，他并非不知。只是莫恒給陳向遠傳音之語里，那句“當世第一人”格外順他的心思。

    然而他卻也不能這么輕易就讓師兄得逞。

    就在莫恒給陳向遠一番科普，并且讓他知道拜這人為師有諸多好處，以后飛天遁地無所不能。陳向遠已經(jīng)想清楚厲害，正要答應(yīng)之時。

    北冥仙尊卻改了主意，他目光一轉(zhuǎn)，便落在一邊的方婪身上，“我看你也根骨不錯，年紀輕輕竟也有了不低的修為，我便也問你一句，你可想拜入我的門下?！?/br>
    莫恒當即皺起眉來。終于正眼看了看方婪。

    方婪當年出生之時，便是他向天問命，給方婪打下批語。陳家老爺子對莫恒極其尊崇，得了他的批語之后，根本不曾遲疑，就將方婪送走，并從陳家除了名。然而那時陳家喜得麟兒的消息已經(jīng)放了出去，親戚朋友各方交好都要來拜會。陳家也是騎虎難下。這時陳初實終于吐露，自己在外面養(yǎng)了一個情人，剛剛好也生了一個兒子。劉蕓蕓一聽，當即和陳初實大鬧了一場，她先是被奪走了兒子，馬上又得知丈夫的背叛，又哭又鬧，幾乎喪失神智。然而一向持家甚嚴的陳尊節(jié)這次卻沒有教訓兒子，更沒有站在劉蕓蕓一邊，而是讓陳初實把那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