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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需要教嬰兒那樣教她了。 阿加塔在外面偷看了一會兒,慢騰騰走進來,“教授,我餓了?!?/br> 阮懷息手掌依舊墊在段理臉頰下,他拇指指腹摩挲著段理的柔嫩唇角,輕聲問她:“你餓嗎?” 段理遲鈍的大腦沒能理解什么叫餓,本能地想要吮吸東西,恰好唇邊是阮懷息的手指,她便稍微張嘴,一下子含住了他的拇指。潮濕溫?zé)岬目谇恢赡廴峄顟严⒅讣饷舾?,他驀然心生憐惜。 段理見他微笑,以為這樣做就是餓,便伸出小小的舌尖,試探性地舔舐含在嘴里的指尖,嬰兒本能一樣地吮吸起來。因為嘴巴小,又不懂得控制,晶瑩的口水從段理唇邊流出來,弄濕了阮懷息的手掌。 阮懷息摸過顏料沒洗手,便動動拇指,想要抽出來。結(jié)果段理護食,以為有人搶她的東西,竟然一口咬上去。小丫頭生理和心理都是空白,卻依舊有著霸道本性。阮懷息只好不動,溫聲勸道:“乖,張嘴,我?guī)愠院贸缘?。?/br> 他的語氣很有蠱惑性,段理雖然聽不懂,卻也是乖乖松開了牙齒。此刻阮懷息的拇指上,赫然多了一圈不完整的牙印,還有口水。 阮懷息站起來去洗手,這才對阿加塔說道:“待會兒讓南茜做些糕點過來?!彼麤]轉(zhuǎn)身,卻能發(fā)現(xiàn)阿加塔靠近了段理,微抬聲音提醒道:“別靠近她?!?/br> 阿加塔嚇了一跳,猛然站定,委屈兮兮地說:“我想看看段理jiejie?!?/br> 阮懷息擦手,走過來,語氣又恢復(fù)平和冷清,“她咬人,別被她傷著?!彼麢M抱起段理,越過阿加塔,說道:“走吧,我們?nèi)デ皬d?!备哔F的教授毫無偏愛,對她們從容而優(yōu)雅。 南茜是宅子的御用女傭,受過專業(yè)的培訓(xùn),能夠用藝術(shù)家的標(biāo)準(zhǔn)打理家務(wù)。她的廚藝是幾位大廚勞心勞力培養(yǎng)出來的,只為了給異人族信奉的神提供一個絕佳的服務(wù)。 南茜不需要詢問就做了幾道非常適合嬰兒使用的營養(yǎng)小餐,而且配了泥狀的山藥粥,熬爛免嚼的小米粥等隨段理挑選。南茜給阿加塔配的是芝士蛋糕和純奶。阮懷息過了這個點不怎么吃東西,南茜便給他泡了一杯紅茶,這非常貼合阮懷息的心思。 阮懷息端起山藥粥,舀了一勺遞到段理嘴邊,“啊,張嘴。” 段理乖乖坐著,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阮懷息的臉。她也不會咀嚼,就直接吞下去,覺得好吃,便主動張開了嘴巴。 南茜在旁默默記下段理的飲食習(xí)慣,之方才周念特意找過她,說從今以后,宅子的飲食都要以段理為標(biāo)準(zhǔn),不用管教授。南茜不多嘴,只管點頭照辦。畢竟周念這個姑娘,身份厚重。 三百年前洛神出現(xiàn)生化大災(zāi)難,成員幾乎全軍覆沒。后來雖然被教授用能力解除生化感染,但被感染過的異人能力盡失,都成了普通人,而且壽數(shù)極短。 彼時洛神當(dāng)家人是教授的親jiejie,教授自從那天之后便長眠了,阮大姐一個女人窮盡短暫一生重建洛神,心力交瘁而亡。那時候全力幫助大姐的,甚至在大姐死后主動挑起洛神重?fù)?dān)的,是當(dāng)初保護了出外勤異人的林簡和周景暄,也正是周念的先人。 然而那一天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也沒幾個人能夠說的清楚了。 周念本人能力很強,又不惹事,深得阮懷息最倚重偏袒,除了阿加塔,幾乎是她為大。所以周念特意跑來叮囑南茜要以段理為重時,她毫不猶豫地記在心里了。 半碗山藥粥下肚,阮懷息不再喂她,段里張嘴還要吃,阮懷息好聲勸道:“不能吃了,你的胃會疼的?!倍卫砟睦锬芾斫饽?,不過他不讓她吃,她就真的閉嘴。 阿加塔蹭到阮懷息身邊,軟糯地說道:“教授,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阮懷息平靜看她,“我走不開,讓南茜陪你去?!卑⒓铀粯芬狻H顟严柖卫淼溃骸斑€記得她嗎?阿加塔?” 軟軟一刀嚇得阿加塔做賊心虛不敢再胡鬧,立即叫上南茜出去。 阮懷息端起瓷杯,抿口紅茶,垂眸看見段理正半張著小嘴,目光灼灼,小丫頭嗚咽一個音調(diào)后,生澀道:“要……喝?!?/br> 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單純又渴望的美好,讓人心痛,卻又心動。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信奉因果輪回善惡有報,所以阿加塔怎么可能安然無恙,注意教授對阿加塔說的那句話。 周念是林簡和景暄的后輩,然后還有一個姓周的人物要登場,嗯,這人的先人叫段理小祖宗。 ☆、聲色 阮懷息將段理半抱在懷,另一只手將瓷杯送到她唇邊,小心翼翼地喂她紅茶。段理小奶貓一樣慢條斯理地喝兩口,歪頭想想,努力說道:“我……會。” 是了,段理會泡紅茶,她特意找林簡學(xué)過的。阮懷息知道。 他凝望著她,專注而認(rèn)真,清骨雪貌寒玉般通透高貴,唯獨對她有些牽絆,“我是誰,你還,記得嗎?” 段理咬著嘴巴用力思考這個難題,她空白的大腦只有今夜的記憶,其余的都模糊遙遠(yuǎn),她短時間內(nèi)很難看清楚想起來。段理思索無果后放棄地?fù)u頭。 阮懷息緩慢說道:“我叫阮懷息。”他把自己的名字說得很慢,以讓段理清晰看清楚聽明白。段理牙牙道:“孿、歪、息?!?/br> “不錯,讀對了一個字。”阮懷息夸贊道,莫名的有些失笑,“這對你來說有些難,你還是叫我教授吧。” 這次段理記得真切,她脫口而出道:“教授?!逼椒€(wěn)流暢,干凈清楚,沒有絲毫生澀,好像從來沒有忘記過生疏過一般。這是她自蘇醒以后,最動人的語言。美好到讓人無法企及。 竟使得拋卻俗念的阮懷息心下怦然。 吃罷飯后,段理有些困倦,她的身體機能非常虛弱,困意襲來時,壓根無力抵抗。阮懷息讓南茜帶段理去洗澡,南茜剛在浴室脫下段理的衣服,段理就開始拍門,要出去。南茜沒法,只好出來,對阮懷息說:“她太倔,又認(rèn)人,一直吵著要教授。” 阮懷息單手扶額,沉吟片刻后聽見段理微弱的聲音,“教授?!边@聲音砸在他心坎,他嘆氣,對南茜說:“你去休息吧?!?/br> 南茜有心說阿加塔從餐桌上出去后直接回房間了,看起來惶恐又害怕。但阮懷息現(xiàn)在顯然無暇顧上她,南茜也就索性不說。 阮懷息進了浴室,看見光裸的段理蹲在墻角,緊緊抱住自己。短短的頭發(fā)貼在細(xì)膩的脖子上,水流緩緩沿著身體輪廓滴落。阮懷息走近她,手指觸到她柔嫩的肌膚,把她橫抱進浴缸里。 她身體光滑無暇,只在后背上有一塊凹凸不平的刀痕,那是他的名字。 面對曾經(jīng)一眼便心潮難平的美好rou體,阮懷息心無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