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諷少年連個老婆都看不住。

    杰克瞪了他們一眼，突然別別扭扭地說：“什么老婆！別瞎說?！?/br>
    南希見杰克有些丟臉，想了想，拿起酒，十分給面子地抿了一口。

    見她喝酒，杰克眼睛都亮了，急忙湊過來問：“怎么樣？好不好喝？”

    “不好喝，”少女吐吐舌頭，被辣得夠嗆，“一點也不好喝?！?/br>
    杰克大笑：“我一開始也這么覺得?！?/br>
    “那為什么要喝酒呢？”南希問他。

    “在海上很冷，需要喝酒驅(qū)寒，而且船上的淡水里都有酒，想不喝也不可能啊?！鄙倌曷柭柤纾龀鲆桓睙o奈的樣子來，然后拿過酒壺，猛地灌了一大口。

    南?？粗J(rèn)真地問：“你為什么要做海盜呢？”

    這倒問住了杰克。

    “因為我老爸就是海盜，海盜的兒子，總不能去當(dāng)鐵匠吧？”

    杰克笑嘻嘻地說。

    這話倒也沒有什么錯，少女癟癟嘴，算是承認(rèn)了這個說法。

    酒過三巡，別管多能喝的人，一邊聊一邊喝，加上開心事，都會喝多。

    南希也不例外，她不知不覺中喝了不少酒，早就暈乎乎地站不起來了，杰克也是，他雖然胃里不空，但也禁不住這么喝，但他真的很高興，他們打退了西班牙人，打退了那個可惡的船長，雖然沒有殺死他，但杰克覺得，替自己同事們報仇就在最近了。

    想到這里，他又灌了自己一大口。

    “你別喝了?！蹦舷Ｃ悦院卣f。

    “哎，我教你唱歌啊……”杰克直接趴在了南希身上，也不顧對方同不同意，就開始不清不楚地哼一個調(diào)子，“月亮和寶藏一樣美麗，但是都無法代替你……”

    “你……在唱什么？”少女問。

    “海妖聽了都會心動的歌，”杰克含糊不清地說，“我來教你唱吧！”

    南希也傻乎乎地笑了起來：“好啊。”

    ……

    這一夜好像很長，但對于杰克來說，又十分短暫。

    他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是抱著南希的，后者閉著眼睛，乖巧柔弱地靠在少年的懷中。

    不用想就知道昨晚發(fā)生了什么，杰克摸摸鼻子，有點得意，又有點不好意思。

    他知道，如果南希醒過來，那將會發(fā)生一場災(zāi)難。

    不過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南希的醒來伴隨著集結(jié)號角的聲響，少女的意識還沒有回籠，甚至沒來得及對杰克說出一句話來，少年就已經(jīng)火速穿好衣服，從窗子跳了出去，一邊套馬甲一邊朝著岸邊跑去。

    西班牙人擊沉了他們六艘船。

    少年咬牙切齒地想，這仇算是結(jié)下了，他必須復(fù)仇。

    跑走的時候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自己小小的房子與小小的家，少女穿著白色的睡衣，站在窗口看著他，目光里的成分很復(fù)雜，也許她是想責(zé)怪對方的，但是層層篩濾過后，就只剩下了滿滿的擔(dān)憂。

    這場仗并不好打，杰克在與多方的戰(zhàn)船迎擊上后就這樣發(fā)現(xiàn)，無論是火/器還是兵/器，他們都遠(yuǎn)遠(yuǎn)不如西班牙人來的訓(xùn)練有素。

    炮火聲震耳欲聾地響起，杰克發(fā)現(xiàn)不斷有自己同伴的船只在沉沒。

    然而在又一聲炮聲和槍響共同響起之后，船長倒在了甲板上。

    杰克反手砍死一名西班牙海軍，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沖了過去。

    船長的胸口破碎，血流如注，以任何現(xiàn)有的醫(yī)療手段都無法救回他飛速流逝的生命。

    少年幾乎是跪在了地上。

    他沒有想到西班牙的反擊來得這么快，甚至在昨晚，他醉酒的時候還在想，西班牙人一定會節(jié)節(jié)敗退的，他們一定會打到海軍的大本營去。

    然而杰克錯了。

    “船長……”杰克說，“你再堅持一下……”

    他說，同時痛恨這樣沒用的話居然從自己口中吐出。

    沒有人可以救船長了。沒有人。

    子彈擦著他的肩膀飛過去，杰克回過頭去，拿著刀就要跟對方拼命。

    “不等等！”另一外一個船員攔住了他，“船長有話要說！”

    杰克攥著刀的手都在顫抖，他不敢看著船長咽氣，他膽怯了，哪怕他已經(jīng)見過了無數(shù)生死。

    在拿起羅盤的一瞬間，杰克忽然冷靜了下來，他慌亂的眼神變得堅定。

    少年站起來，包著水手頭巾的他看向船上的其他船員，打開了羅盤。

    ……

    南希再見到杰克時，從他身上的血腥味便猜測出一定發(fā)生了不好的事情，她提著裙子，匆匆跟在對方身邊，焦急地問道：“是不是西班牙人回來了？你怎么了？船長呢？”

    杰克皺起眉，揮了揮手，沒有說話。

    少女站住腳，有些不解地看著少年挺直脊背，一路走到那還未建造完成的紅堡里去。

    傍晚的時候，杰克離開紅堡，到了少女的房間里來。

    “船長死了，”他開門見山地說，“以后我就是邪惡女神號的船長。”

    南希抬起眼睛，看著眼前的少年，忽然覺得他有點陌生，僅僅兩三天的時間沒見而已，他竟然就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褪去了滿身的孩子氣。

    “我要去魔鬼三角洲?！?/br>
    少女聽后輕輕地抽了一口氣。

    縱然她從不出海，卻也聽過這個地方的名字，魔鬼集中之地，遍布著白骨和亡靈的地方……

    “為什么？”

    “復(fù)仇，”杰克說起這件事，眼睛里幾乎有火光，“我想好應(yīng)該怎么辦了，我要殺了那個西班牙的船長?！?/br>
    他抓住少女的手，挑起嘴角，對她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然而杰克發(fā)現(xiàn)，南希的臉上并沒有笑容。

    “怎么了？”他問，“這個主意不好嗎？”

    “不，”南希搖了搖頭，“我聽不懂這些，只是覺得……戰(zhàn)爭要持續(xù)到什么時候呢？”

    “只要有人就會有戰(zhàn)爭，”杰克說，“打吧，我才不怕，我會打到死去的前一刻?！?/br>
    南希像是有話要說，但卻閉上了嘴。

    然后對杰克笑了笑，潛臺詞似乎是祝愿他平安。

    不過那時的杰克滿腦子都是復(fù)仇，并未將少女的這個眼神放在心上。

    ……

    航行在地中海，杰克船長瞇起眼。

    陽光熱辣辣地照下來，他想回到船艙里找到自己的帽子，卻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件白色的亞麻襯衣。

    這是海妖曾經(jīng)穿過的。

    想起海妖，杰克總是忍不住覺得她很像南希，只不過海妖沒有南希那樣小心翼翼，她什么也不怕，一看就是在那群什么復(fù)仇者中很受寵愛。

    至于南?！?/br>
    杰克遺憾地看著海面。

    他始終沒有找到亞特蘭蒂斯，也沒找到救回南希的方法。

    在迎擊西班牙戰(zhàn)艦之后，花費了三天功夫才回到大本營的杰克，看到的卻是一片廢墟。

    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