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5
失在原地,出現(xiàn)在岳輕身旁。他去抓被金光吞沒的岳輕,卻碰不到金光中岳輕的身影。也這樣……這樣急不可耐地趨向了生命唯一的光。可是,可是……來不及了……他怔怔地,突然間一只手臂從金光中反向伸出。是岳輕的手臂。岳輕抓住了謝開顏。兩人一起被這光所席卷!第三五章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岳輕心想。他們明明被光所吞噬,他卻在站在黑暗之中;他自己根本沒有向前,但自然有一股力量推著他一路往前……他好像在這黑暗里經(jīng)歷并穿越過無數(shù)冗長而廣闊的空間與時間了,他不知道自己去向何方,但能夠確信自己的手一直緊握著謝開顏的手,沒有一刻松開。然而當什么都不能望見的黑暗走到盡頭,光亮最終來到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旁空空如也,應該站在旁邊的人如同人間蒸發(fā),無影無蹤;就連前一刻還充實的掌心里邊,也只剩下一片虛無空氣。岳輕下意識松開了手。松到一半,也許是心理作用,也許是冥冥感覺,他的指腹擦到了一抹溫熱,他怔了一下,立刻收緊手掌!謝開顏和岳輕經(jīng)歷了同樣的事情。被光吞噬,卻走進了一望無垠的黑暗之中;好不容易從黑暗里出來,卻發(fā)現(xiàn)之前一直拉住的人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消失了。謝開顏心念一動,本想回到珠子之內,但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回不去。他也下意識地松開了手。直到感覺那一抹溫熱出現(xiàn)在掌中。交握雙手握著的另一半依舊是一團空氣。但這個時候,兩人多少都有些明悟,不再松手,而是看向周圍。然后,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一處奇異之地。這是……謝開顏微怔。這是……一間佛寺?岳輕有點納悶。他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正處于一間佛寺之中,而且應該是正殿里,殿里供奉的是地藏王菩薩。周圍的花紋以及建造的規(guī)格都頗顯古舊,正當岳輕想要詳細辨認這究竟是什么年代的佛寺的時候,突然一群人從門口處涌來。岳輕吃了一驚。但這群人宛若沒有看見他一樣,簇擁著站在最中間的主持和一個小孩子,徑自從他身旁走過,在屬于自己的位置上站好。岳輕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無視自己,各就各位,他試圖去碰觸這些人,但每每接近到一定距離的時候,就會有一股力量將他推開,讓他不能干擾這些人。岳輕百無聊賴之下,只能站在一旁,看著面前這一幕要怎么發(fā)展。他看見主持與孩子一同來到大殿的正中央。那是一個很小男孩,也許只有三四歲的年紀,穿著古裝,蓄長發(fā),一臉的懵懂。“阿彌陀佛,小施主可想好了?”這時主持宣一聲佛號。他面向地藏王跪坐在蒲團上,磕磕絆絆,鸚鵡學舌般說:“我一心向佛,請大師成全?!?/br>“誰家的小孩,父母去哪里了?”岳輕自言自語。“我佛一向視眾生平等。但你情愛孽債纏身,塵根未斷,塵緣未盡,老衲能收你入門,卻不能替你剃度?!敝鞒州p言慢語。岳輕覺得這話聽起來有點熟悉。“大師——”跪在地上的孩子轉過臉來,一張俊秀靈氣的小臉出現(xiàn)在岳輕的視線里。岳輕神思一晃,不期然想到了一個人。這時就聽面前小孩雙手背在身后,背誦說:“昔年有高人言我此生命犯桃花,遍野桃花刀,命如桃花落,此世親緣情緣,性命前程,全被桃花殺。解決之道,唯有遁入空門,不染塵俗。否則,依舊是萬般到頭一場空。所以爹娘送我上山來,請主持大發(fā)慈悲,救我一命……”真是謝開顏!這難道就是謝開顏小時候的事情?岳輕連忙仔細去看,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變成一團混沌,他被卷入這混沌之中,周圍的一切即被拉長,又被縮短,他跟隨著謝開顏一起長大,看見主持沒有同意小謝開顏剃度的要求,卻將他收入寺內。謝開顏于是作為俗家弟子在佛寺之中長大。春有和風,夏有yin雨,秋有紅楓,冬有瑞雪。一年一年,岳輕眼睜睜地看著剛及自己腰部小孩子吃齋念佛,灑掃庭院,慢慢長大,成為和自己一樣高矮的青年。或許是并未剃度的關系,謝開顏和師兄弟們來往得卻不甚親密,也從未見過當年將自己送上山來的親人。他并不在意。但這不是因為他對外表現(xiàn)的冷淡,而是因為——一片雪花突然從天空飄落,一直飄到了岳輕的鼻尖上。岳輕抬起手,打算把這片頑皮的雪花給抓住,但他接連兩次撲了個空。一次是他的鼻尖,一次是他抬升起的手。雪花接連飄過他的手掌,他的鼻尖,再晃悠悠貫穿他的身體,最后打著旋兒落在地上。夜晚的月被雪洗得發(fā)白。岳輕從閉合的門晃悠悠飄了進去,看見躺在床上的青年雙手枕頭,盯著前面的帳子,自言自語:“我為什么是個和尚呢?”“我應該去找一個人才對啊……”“那個人一定在等我,他一定是我命中注定要見到的那個人。”“可他……在哪里?”岳輕站在旁邊聽著謝開顏每晚一次的喃喃自語,有點蛋疼。白天里他和師兄弟關系平平,既不是因為他生性冷淡,也不是因為他心懷怨憤,而是他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起就惦記著自己要去找“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心里有了想做的事情,對于其他人事難免懶得敷衍。想想……對方也真是執(zhí)著,上輩子惦記,變成珠子了惦記,上輩子如果還有上輩子,估計肯定也惦記著。就是不知道,他惦記的到底是誰。謝開顏的喃喃自語中,遠處的天色泛出了魚肚白,一夜沒睡的人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打開衣柜將小時候帶上山的金珠銀珠收入衣兜,繼而推開門向山下走去。天還將明未明,積了一地的雪射出淺淺的熒光,照亮前方的道路。岳輕跟著謝開顏沿山路走了一段時間,走到天色幾乎大亮的時候,才從謝開顏前進的路線中恍然發(fā)現(xiàn)對方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