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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為什么產(chǎn)鬼會纏上一個男人?看上去還想讓他十月懷胎?”張崢問。這個問題問出以后,恰好半昏迷的李四幽幽轉(zhuǎn)醒,發(fā)出了一聲長長的呻吟。兩人一同看向李四,與李四剛剛睜開卻殘留著滿滿恐懼的眼神對上。片刻之后,岳輕意味深長說:“這就要讓他來告訴我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br>第三十章同一時刻,郊區(qū)的一個村子里頭。住在最靠近山林那一棟屋子里的人在半夜突兀驚醒。這是一間單獨的磚瓦房,大小不過十幾個平房,哪怕只有蒙蒙的月光做照明光射進(jìn)來,也一眼就能看清楚房間里的各種陳設(shè)與居住者。擁被醒來的人是一個中年婦女,黑夜里,她的聲音帶著一點顫抖,屋子里明明除了她之外再沒有其他人了,她卻如同正在和人說話一樣:“閨女,怎么了,失敗了嗎?”半空中沒有聲音,連風(fēng)的聲音、蟲鳥的聲音都沒有。但婦女卻好像聽懂了什么,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再去求求桃樹爺爺和和合二仙,一定要讓他死!”說完這句話后,她匆匆自床上起來,在床頭拿了東西直接往外走去,動作嫻熟,似乎早已做慣了這一切。等木門打開,一盞昏黃色的燈和月光一起照亮大地,以及她背后一張微微而笑的黑白遺像。月亮照出一條蜿蜒的上山小路。婦女穿著灰藍(lán)色的上衣和褲子,手里提著一籃子?xùn)|西,沿著山路往上,沒拐幾個彎就來到山中央的一處平臺上。只見濃蔭如粉云,葳蕤如巨傘,一株足足要三五個成年男人合抱才抱得過來的大桃樹屹立在此地。正是花期時候,簌簌的粉、白、紅開滿枝椏,將綠葉都擠得看不見了。也不知是否月色獨獨鐘愛于此,桃花花瓣的邊沿似乎都鍍上了一層釉色,在夜里閃閃發(fā)光。她將手中的東西一一放到桃樹根前。那是一張和合二仙的畫像,香爐與香,水果與雞鴨魚rou,還有一碗陰水和一碗陽水。她跪在桃樹前,對著和合二仙喃喃作聲:“赫赫陽陽,日出東方。此咒令出,通盡四方。此心此意,通達(dá)天地。和合二圣急急如律令?!?/br>又念道:“天合地合心合鬼神和合,天心地心他心與我心通?!?/br>如此一共九遍之后,她將手中的三炷香插在香爐里頭,磕頭說:“桃樹爺爺賜我姻緣花,和合二圣賜花姻緣來!”第三下磕頭的時候,三炷香香頭猛地一紅,香身飛速變短,香煙裊裊之上,又于上方三寸之處消失,好像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長長一口吸掉。一眨眼之間,剛剛插入點燃的香已經(jīng)燃燒殆盡。這時候,桃樹一陣沙沙之聲,花瓣紛落,卻延循著某種軌跡,九瓣落到了陽水之中,九瓣落到了陰水之中……京城,李四的別墅里頭已經(jīng)燈火通明。李四坐在沙發(fā)上,神情恍惚地握著一杯熱茶,精神狀態(tài)看上去和剛剛被人強(qiáng)jian的受害者差不多:“我剛才在房間里收拾衣服,想要去酒店里睡個幾天躲躲,沒想到突然之間就不能動彈了,然后……然后好像有人把什么東西伸到我的體內(nèi)……我感覺我的肚子鼓起來,有什么東西在我肚子里動彈,就這樣還他媽有人把冰冷的東西繼續(xù)伸進(jìn)來,伸你麻痹啊,他以為肚子他媽有多大,能像黑洞一樣什么都吞下去嗎?!……”“再后來,它們好不容易不再塞東西了,卻想把之前塞進(jìn)去的東西再拖出去,它們在我肚子里打架……我感覺身體都要炸開來了……然后,我……”李四突然不說話了。張崢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所有注意都被李四之前的形容給虜獲了。他和岳輕咬耳朵:“我突然慶幸我之前只是被蛇纏住,要是我也這樣經(jīng)歷了好像被一百個大漢給輪jian的事情,那這精神創(chuàng)傷——”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岳輕本來一直在皺眉思索著什么,聽到張崢的話沒好氣說:“你想到哪里去了?!苯又謱钏牡f,“怎么不繼續(xù)說下去?是不是在這個時候,你看見了什么熟悉的人?”李四現(xiàn)在清醒多了,他看看岳輕有點為難。張崢也回過味來:“有事說事,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婆媽什么?!?/br>李四糾結(jié)了一會,說:“我不是……唉,我確實看見了一個女人,那是我之前的女朋友。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但是她和我說——”“說什么?”“分手的時候,她說她已經(jīng)有五個月的肚子了……”“但你還是分了?!苯釉挼氖窃垒p。李四默默點頭。“你利索點把事情說完行不行?”張崢吐槽,“這大半夜的我們都陪著你呢?!?/br>李四想想,也還真沒什么不能說的,于是繼續(xù)說:“大著肚子來的那次,她想要和我結(jié)婚,把孩子生下來;但是我和每一個女人交往之前都說明白了不打算結(jié)婚,每次上床也都戴套子……我和她沒有談攏,只能分手,分手的時候我給她一大筆分手費,接下去就沒有關(guān)注了。但在剛才,在我被拖入黑暗的時候,我看見她了。她披頭散發(fā),肚子一直在流血,說要我像她一樣,一尸兩命,死在手術(shù)臺上?!?/br>張崢總算繞過彎來了:“之前產(chǎn)鬼出現(xiàn)在房間里,李四的肚子又那么大,感情是揣了孩子在那邊艱難分娩啊!”岳輕:“……”李四:“……”岳輕發(fā)現(xiàn)自己跟著張崢的話發(fā)散了一下思維,他連忙咳嗽一聲,拉回注意力:“行了,我們講點正事吧。那個女人你還記得名字吧?”“當(dāng)然記得!”李四連忙接上,“她叫王美美?!?/br>“地址呢?家庭背景呢?”張崢問。“也就是個普通家庭吧?”李四不太確定,“至于住哪里,我之前也沒問?!?/br>“就算大家成年男女一起玩玩你也太不認(rèn)真了吧?!睆垗樝蛟垒p感慨,“渣男,活的!”“說得你好像記得住一樣?!痹垒p同樣感慨。“我當(dāng)然記得住!”張崢如同蒙受奇恥大辱,“誰讓我就只有你一個!你的屋子我閉著眼睛都能走過去!”“呃……”岳輕一時半會也說不出話來了。李四看著他們,沒好意思提自己還被女鬼糾纏著呢。張崢回頭看了一眼他,納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