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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張崢,他來到岳輕身前,雙目注視著岳輕,手從袖子中抽出。對方的眼神太過慎重,岳輕心頭有點發(fā)毛,總覺得解飛星下一步會向電視里一樣抽出一柄匕首,然后大喝一聲——“岳師!”解飛星道。岳輕從腦補中醒來,連忙說:“解大師請說?”“請岳師收下這東西?!苯怙w星慎重將手中的盒子交到岳輕手上。他見岳輕堅持客氣地叫自己‘大師’,也不再無謂推遲,只是心中明白兩人差距,更為恭敬地稱呼岳輕。岳輕糊里糊涂地接過盒子,感覺到了熟悉的氣場,不由打開,只見紅絲絨里襯上,躺著的赫然是五雷印!他愕然道:“這不是解大師師門之物嗎?”解飛星搖頭,誠懇說:“一件死物,怎么比得上岳師傳道授業(yè)之恩?”岳輕稀里糊涂,心想我傳你什么了。這時候,只見解飛星踟躕一下,小心翼翼地討好笑:“那一句望氣口訣,不知道飛星能不能傳給師門其他人?”原來是那個!岳輕總算記起來了,他一拍腦門,就聽解飛星再忙道:“當(dāng)然,法不可輕授,這是岳師的不傳之秘,飛星派還有補償——”“原來是那個?!痹垒p爽朗一笑,也不覺得這有什么,只說,“不就是一句口訣而已,剛好也和你們的功法合得上,有用就拿去用吧?!?/br>“謝謝謝謝!”解飛星十分感激。岳輕繼續(xù):“我記得接下去還有……”他想了想,念了之前告訴解飛星句子的后面一句話。夢中的傳道的中,并不只是一篇簡單的望氣口訣,而是包含了尋龍點xue,辨砂識土,甚至查天星識人相等等手段,其中每一個法門又有無數(shù)法訣經(jīng)文相互辯證,堪稱。岳輕當(dāng)時在孫老家之所以會給解飛星說了那句法訣,就是因為覺得這個法訣和五雷印好像一脈相承,對解飛星應(yīng)該挺有用的,沒想到還真非常有用……“岳、岳師!”解飛星感動得一塌糊涂,自懷里珍而重之摸出一塊木牌來,畢恭畢敬遞給岳輕,“傳道授業(yè)之恩不敢或忘,從今天開始,九宮飛星派自解飛星以下,都尊岳師為老師!”“……”岳輕。看著解飛星這么激動,他都不好意思告訴他,這只是個開頭,后面他還打算念整整一篇好幾百個字的完整真法。不過……岳輕看著雙手都微微顫抖的解飛星,猶豫再三,還是打消了將口訣全部告訴對方的打算。聽了兩句話就這么激動,要是聽了完整的法訣,直接暈倒怎么辦?岳輕將解飛星剛剛交給他的五雷印再次遞還給對方,說:“你千里迢迢跑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現(xiàn)在再給我又是什么意思?”“岳師的恩情三江五水也不能傾盡,飛星派無以為報,唯有將此物贈與岳師!”解飛星也急忙推讓,他這時才苦笑,“要不是因為這是師門舊物,我也不至于死活拉著岳師比試,一次不行再來第二次,不瞞岳師,我當(dāng)時甚至動了一些歪念頭……”岳輕聽見解飛星的話也沒多訝異。這枚印章對于解飛星總有一些與眾不同的地方,否則解飛星堂堂一個大門派的繼承人,干什么千里迢迢跑來找這個東西。岳輕問:“既然是師門之物,你現(xiàn)在又還給我?”解飛星正色道:“身外之物,怎么能和岳師的傳道授業(yè)相比?就算掌門身處此地,也一定會贊成我的做法的?!?/br>岳輕灑然一笑,并不接五雷?。骸皫熼T之物,不可輕授。不過兩句口訣而已,到時候我去你們那里玩,你們?nèi)焚M食宿就好?!?/br>解飛星聽到這里,方才接過五雷印,慎重說:“岳師若來,飛星派上下掃徑以迎,掃榻以待。”“不必那么重視。”岳輕隨意道,“好了,我差不多也該……”“岳師!”岳輕一句話沒客氣完,后頭又傳來聲音,他頭皮反射性一麻,轉(zhuǎn)眼看去,是終于趕到了機場的孫老和青田大師。孫老還隔著老遠(yuǎn)就沖岳輕大笑,去了心病,他整個人精神抖擻,再沒有行將就木的感覺,正是老樹新芽,生機勃勃:“岳大師要回京城怎么也不和我說一聲?差點趕不上替岳大師送行,岳大師往這里,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私人飛機,馬上就可以起飛——”站在旁邊的青田大師同樣眼巴巴地看著岳輕:“岳大師,雖然我年邁老朽,但做一點雜事也還頂用,要不然岳大師先考驗考驗我?然后再斟酌要不要收了我?……”岳輕:世界變化太快,我已經(jīng)不懂了orz。數(shù)個小時的飛行之后,飛機降落在京城機場。孫老與青田大師留在廣城,解飛星匆匆回了九星峰,岳輕與張崢一起從飛機上下來的時候,對著夕陽用力伸了個懶腰,自覺總算暫時擺脫了那些神神鬼鬼,遠(yuǎn)離科學(xué)的東西,不由心情一陣舒爽。然后,他就看見了手上對著天空又吐了一次水的大蚌。機組人員并不是之前前往過五峰山的工作人員,他帶著全體乘務(wù)員送岳輕與張崢下機的時候看見這一幕,不由說:“岳先生,您的大蚌真是活力十足,一路上沒有沾水還能噴水……”岳輕:“……”他鎮(zhèn)定地笑笑,說:“因為它成精了?!?/br>機組人員也笑道:“岳先生真幽默!”岳輕:“麻煩你們了,我就先走了?!?/br>機組人員連忙說:“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岳先生慢走?!?/br>一路無話,兩人分頭行動,張崢往張家走去,岳輕也回到了自己家中。從機場到自己家里的一路上,岳輕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等到他掏出鑰匙打開房門一看,才懊惱地低“啊”一聲,記起來自己到底忘記了什么!他踢掉鞋子,走進家門,一路繞過地上的各種東西,將背上的背包甩在沙發(fā)上,接了一桶水泡大蚌,最后擼下手上的珠子放到茶幾上,整個人倒在客廳里唯一安安穩(wěn)穩(wěn)呆在原來位置,還算干凈的沙發(fā)上,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說:“世界都這么不科學(xué)了,為什么不能變出一個田螺姑娘來幫我收拾屋子?”“這也不是不可能?!笔覂?nèi)居然有人回答岳輕的話,“道教里頭不是又一門五鬼搬運術(shù)嗎?雖然根本用處是運財,但要幫你整理房間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可以?!?/br>岳輕的目光從天花板落到了茶幾上。他想了想,對珠子說:“你現(xiàn)在能變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