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7
頭,感覺著夜風冰冷的涼意,好讓自己的思緒慢慢沉淀下來。也不知過了多久,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安洛接起電話,就聽到耳邊傳來安揚的聲音:“安洛,你現(xiàn)在方便嗎?我有點急事想跟你談?wù)?。?/br>安洛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可以,我過來找你?”“你對這里不熟,還是你說個地方,我來接你吧。”***半個小時后,安揚的車子開到了安洛所在的橋邊,看他站在橋頭吹冷風,安揚忍不住微微一笑,走上前說:“大半夜站在這兒,你不會是迷路了吧?”“……”安洛被他一語道破,不禁有些尷尬。的確是迷路了,到處亂走的結(jié)果就是分不清方向,也不知走到了哪里,附近沒有公車站,沒有地鐵站,甚至連路過的出租車都沒有,安洛暫時不想回家,更不好意思打電話回去說自己迷路了叫司機來接,于是就站在橋邊,無聊地看了一會兒風景。安揚看他被夜風吹到全身發(fā)冷的樣子,覺得這人有時候?qū)嵲诠虉?zhí)得讓人無奈,趕忙打開車門說:“快上車吧,小心凍感冒了。”安洛坐進車里,被暖氣一吹,臉色這才好看了些,低頭仔細系好安全帶,再回頭看著安揚,疑惑地問道:“你找我有什么急事?”安揚并沒有發(fā)動車子,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的懷疑并沒有錯?!?/br>“什么?”“安郁冬的確跟販毒集團有關(guān)。”安洛的臉色微微變了變,“查到證據(jù)了?”安揚點了點頭,“去年七月份第一屆旅游節(jié)期間,本地外來游客的數(shù)量暴漲,知名酒店全部客滿,可唯獨華安酒店的50層樓有幾個房間自始至終都沒有客人入住,據(jù)說那幾間房是給至尊貴賓預(yù)留的?!?/br>安洛沉默片刻,說:“酒店給貴賓客戶預(yù)留房間,這不是很正常嗎?”“給VIP客戶預(yù)留房間是很正常。只不過,曾經(jīng)入住過華安酒店預(yù)留客房的一個客人昨天突然死在了家里,死因是吸毒過量導(dǎo)致的心臟驟停,這就不正常了。”“……”“我相信這不是簡單的巧合,我們懷疑安郁冬利用酒店做掩護,在酒店的某些客房里暗中進行毒品交易。華安酒店的內(nèi)部,或許已經(jīng)被他改造成了一個毒品流通的據(jù)點?!?/br>“……”安揚回頭看著他說:“安洛,我希望你能協(xié)助我們調(diào)查這件事情,安郁冬一直以為你失去記憶,現(xiàn)在對你還沒有太多防備,你可以找機會接近他,看看他的身上到底有沒有六芒星的紋身,再去酒店查一查那批最高機密的貴賓名單?!?/br>“……”安洛始終沉默著,直到安揚說出這個要求后,才輕輕皺了皺眉,低聲說,“我不想再參與這件事?!?/br>安揚驚訝道:“你之前不是一直想查清真相嗎?怎么現(xiàn)在又改變了主意?”“……”安洛沒有辦法回答。他只是不忍心、更不想親自查出這么丑陋的真相去打擊安澤。安澤剛剛失去了最愛的哥哥,已經(jīng)夠難過的了,如果知道他的哥哥是被他父親害死的,他一定會痛不欲生,一想到那個畫面,安洛就覺得特別揪心。見安洛冷著臉不答話,安揚也暫時沒有多問,發(fā)動引擎打算開車,卻聽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喂……你說什么?!”安揚震驚的語氣引起了安洛的注意力。安洛回頭問:“怎么回事?”安揚掛上電話,輕輕吐出一口氣,神色復(fù)雜地說:“安郁冬出事了?!?/br>“出事?”安揚點了點頭,說:“是車禍?!?/br>“……”安洛的腦子突然間一片空白,怔了怔,回過神來,想也沒想就開口說道,“馬上去醫(yī)院!快!”Chapter54“馬上去醫(yī)院!快!”似乎是下意識地開口說出了這句話,安洛也不知自己為何要急著趕去中心醫(yī)院,或許是擔心安澤,又或許是想知道安郁冬受傷的具體情況。一路上,安洛的臉色一直很難看,安揚也是一臉嚴肅地加快了車速,趕到醫(yī)院時已是凌晨十二點半,一樓的急診大廳里亂成一團,安洛拉住一個年輕的護士問道:“請問剛剛出了車禍的安郁冬被送去了哪里?”護士想了想說:“應(yīng)該送去七樓的急診手術(shù)室了……”話還沒說完,安洛便轉(zhuǎn)身一陣風似的跑到電梯口,按上行鍵的手指甚至有些微微的顫抖。好在深夜里用電梯的人并不多,剛一按鍵電梯門就開了,安洛趕忙走進去按了七樓,安揚也跟了進來,見安洛臉色難看的樣子,忍不住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安慰道:“別著急,沒事的?!?/br>安洛沒說話,一直沉默地看著頭頂?shù)臉菍訑?shù)字。電梯終于到達七樓,安洛快步走出去,按照箭頭的標志找了夜間急診手術(shù)室,在走廊盡頭轉(zhuǎn)過彎,突然看見一個男人正坐在手術(shù)室的門前默默等待著,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握在一起的雙手因為太多用力的緣故,連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看著他蜷縮起身體的那個樣子,安洛的心臟猛然一陣緊縮,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喉嚨似乎被卡住了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安揚倒是十分鎮(zhèn)定,走上前問道:“安澤,情況怎么樣了?”安澤抬起頭看了安揚一眼,又把目光移到安洛的身上,沉默了片刻,他才低聲說道:“你來了?”“嗯。”安洛頓了頓,輕聲問,“手術(shù)做了多久了?”安澤說:“已經(jīng)一個多小時了。承平說,我爸的頭被撞破,腦部出血非常嚴重,mama的腹腔臟器破裂,送來的時候已經(jīng)因為出血過多而休克了。醫(yī)生讓我……做好心理準備?!?/br>看著安澤表情平靜地說出這些,安洛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揪了起來,可是,他也不知該說些什么來安慰現(xiàn)在的安澤。安洛也曾經(jīng)歷過車禍,前世的那一場車禍中,哥哥安揚為了救他差點死掉,被送去醫(yī)院搶救的那幾個小時里,安洛一個人坐在手術(shù)室的門口,等著最親最愛的人在生死線上掙扎,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待,再等待,等待命運的宣判,等待醫(yī)生給他一個生與死的結(jié)果,那種無助又絕望的感覺,只要經(jīng)歷過的人,永遠都不會忘記。所以,他現(xiàn)在根本想不出安慰安澤的臺詞,因為他很清楚,在這個時候,任何語言上的安慰都顯得無濟于事。沉默片刻后,安洛才輕聲問道:“通知安巖了嗎?”安洛只是覺得,有安巖在身邊,能夠替安澤分擔一些壓力。在路上的時候,他一直以為到醫(yī)院會見到安家一群人等在手術(shù)室外的場景,可沒想到,只有安澤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