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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龍在曹牛頓身邊黏了會兒,也耐不住寂寞走開了。巴蒂在床頭柜上的圓形鏡子前面梳理頭發(fā),又幫勇者梳理他亂糟糟的頭發(fā)。由於不是真正的頭發(fā)的原因,曹牛頓頭頂?shù)陌l(fā)絲怎麼也沒辦法理順,公主只好盡量幫他恢復最初的帥氣發(fā)型,但失敗了。「我看起來像不像一只披著人皮的刺蝟?」曹牛頓看著鏡子自嘲,正在這個時候,喇叭先生扯著嗓子叫了起來,主人的體溫下降了。大夥高興極了,曹牛頓趕緊問現(xiàn)在體溫多少度。喇叭先生吃力地撐著主人的手臂,叫道:「這我哪知道,那是人類的復雜玩意兒,我只能告訴你這根透明管子里的紅色線條縮短了一些?!?/br>「你不懂為什麼它們會推薦你?」曹牛頓走過來,看了下溫度計,三十八度,情況很不錯。「因為只有我最有耐性,我曾經(jīng)被以前的主人丟在床板中間,五年後才被找了出來?!估认壬舐曊f,它的聲音里充滿了自豪,好像這是多麼偉大的事。曹牛頓訝異地看著它,過了一會決定還是給予一聲贊賞。「你很厲害。」「那當然。」單純的喇叭先生愉悅地說。黃昏來臨,他們要著手準備病人的晚餐了。這些小家伙們得將一碗食物端到廚房,開啟瓦斯爐,在那極具危險的火焰上翻弄鍋鏟,然後將燒得guntang的鍋舉起,將同樣guntang的稀飯盛出來,再將盛著guntang稀飯的碗從爐臺上搬到地上,再運送至臥室里。這項工程太浩大了,每個玩具都認為不可能完成。曹牛頓頂著壓力,指揮一堆玩具,靠著勇猛與機智完成了一連串的困難,他可出了大風頭。大夥喂食完主人後,將空碗放在床頭柜上,半個小時後將膠囊塞進主人嘴里,玩具們便離開了臥室,悄悄合上門。夜深了,大夥都要休息了。但在這之前,必須先狂歡一番。新來的、偉大的關(guān)節(jié)娃娃帶領(lǐng)玩具朋友們拯救了他們的主人!這在歷史上是首次反向照顧事件!他創(chuàng)造了新的歷史!每一位玩具都很欣喜,它們在書房門口排成兩排,熱烈地歡呼,喇叭先生賣力地自吹著,勇者和公主騎著溫馴的霸王龍從門縫緩緩走了進來,他們就像救世主一樣被所有玩具團團圍繞。「噢,我真嫉妒龍那個家伙,它不過就長得古老點而已,憑什麼我這個現(xiàn)代化的產(chǎn)物不能做曹的坐騎?!惯b控車酸溜溜地說。在它看來,那只褪色的霸王龍實在比不上還算新的自己,沮喪的是勇者并不在意這個。「我的勇者,請接受我的饋贈。」等到公主和它的勇者下來,霸王龍拿出來一根牙簽,捧到曹牛頓面前,「這是我一直珍藏的寶物,我將它獻給你,希望你能用它除盡邪惡,發(fā)揚正義,保衛(wèi)主人……」「你玩上癮了啊?!共芘nD哭笑不得,他隨手拿起牙簽揮舞了一番,發(fā)現(xiàn)居然挺順手的,他高興地拍拍坐騎的脖子說,「這玩意兒我就接收了,至於你的美好希望還是留著做夢吧。」他愛不釋手地把玩著牙簽,第一次覺得這用來剔牙的玩意兒當劍使也挺不錯。他玩了一會兒才發(fā)覺周圍太過安靜了點,剛才不是還很熱鬧嗎?而且那只羅嗦的霸王龍也一臉呆滯。曹牛頓疑惑地推了推坐騎,對方?jīng)]有反應。他一轉(zhuǎn)頭,才大吃一驚——書房門口有一個人的腦袋!那是主人的腦袋,那家伙正探著頭看著書房地上的玩具們,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而且他的眼神很清醒。曹牛頓不確定自己現(xiàn)在該做什麼,上天也沒有給他時間去思考。那個人將他拿了起來,又看了眼地上的玩具,然後將門關(guān)上。人類將人偶拽在手里來到了臥室,盤腿坐在床上,開著燈,疑惑又無辜地盯著人偶,同時人偶也在想怎麼開口,才能讓這個人類接受自己并不是「正統(tǒng)人偶」的事實。「我記得你叫曹。」人類首先開口了,他眨著眼,那里頭閃爍著期待,顯然期望這個人偶回答他,但同時眼里還有著驚疑不定,顯然不知道該不該信任剛才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頂著沉重的視線壓力,曹牛頓艱難地點了頭。那個人偶在沒有任何助力的情況下,腦袋明顯地動作了一下。三a三曹牛頓不清楚現(xiàn)在該怎麼做……一開始就說自己其實是個人類,然後洋洋灑灑跟他說自己變成人偶的歷程似乎不太好?他想應該先讓對方接受自己這種超自然現(xiàn)象,等以後慢慢告訴他其他的事。人類的眼神變得驚恐,甚至有些猙獰。這不能怪他,誰能在這種情況下還保持著理智呢?「我一定在做夢?!顾?,動手俐落無比地將人偶肢體全部拆卸下來,企圖找到一些證明——例如電子儀器之類的,證明人偶說話有科學依據(jù)。但他什麼也沒找到,這只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關(guān)節(jié)玩偶。「嘿?!顾p輕對著手上的殘肢喊道。沒有應答,手里頭那堆東西像死物一樣死氣沉沉。這是應該的,這些東西無論是外形還是內(nèi)部全都不具有生命,不應該,而且不可能。那麼剛才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半睡半醒導致的幻覺。他放松地嘆了口氣——說是失落也行——將殘肢重新組裝,當全部組裝完成,人偶在他手上又「活」了過來。「你太過分了!」人偶一副暴跳如雷的模樣,「肢解別人很好玩嗎?你哪里不能接受,直接跟我說就是了,有必要讓別人這麼難受嗎?」我哪里都不能接受!人類有些慌張地想。他有很多疑惑,但一時間沒法表達。出於禮貌,他下意識輕聲說:「抱歉……」「我知道你很難以置信。」曹牛頓盤腿坐在男人的掌心上,「但這……這其實……沒什麼好奇怪的?!?/br>這話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但無論如何他此刻只想糊弄過去。「為什麼你會動,還會說話?」人類躊躇了好一會兒,又問,「你有思維?會思考?」「我有手有腳,當然就會動唄?!共芘nD含糊地說,「我當然也會思考,你可以把我當成……嗯……精靈?!顾械侥樕嫌行┌l(fā)燙,應該是錯覺,因為玩具不可能臉紅。精靈什麼的童話事物早離他很遠,這會兒這話題忽然派上用場,可讓他一個大男人有點不好意思。「……精靈?」人類一副聽見天方夜譚般不可置信,卻又只有這個答案可以說明一切似的滑稽表情。他在跟一個玩具說話,天哪,他是發(fā)神經(jīng)了嗎?這麼荒誕的事為什麼要這麼真實地出現(xiàn)在他眼前?!人類忽然低頭,一手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