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

聽見了而已。

望月吩咐下面的人給大牛安排住的地方，院子里好，離得近。晚上老爺去了褚姨娘房里，望月左右無事，便叫了大牛說說話，問些家長里短。

之前說話都隔著紗簾子，直到回了內(nèi)院，望月才露出臉。

大牛盯著望月的肚子發(fā)呆。

“你是女的？”大牛問。

望月呵呵笑，不答。

大牛困惑，明明聲音是男的啊，有喉結(jié)。雖然他兒子在這個年紀(jì)，穿上女裝跟女娃娃也差不多，但是他兒子從來沒有大過肚子。

“你是男的?！贝笈４_定。

望月覺得這個莽漢好玩，板起臉道：“我是老爺?shù)娜耍夷芴嫠麄髯诮哟?，便是他的夫人。你是不能這麼看我的。”

大牛的奇怪沒有人給他解答。

望月問他是什麼地方人。

大牛說，嶺溪本地人，他想找兒子。

“兒子？”望月問。

大牛點(diǎn)頭道，他回娘家了。

真是狗屁不通的回答啊，但是望月曲解了：“你成親了？”

大牛答：“是。老婆跟人跑了?！?/br>
望月一瞬間覺得這個人真是太慘了，老婆帶著兒子跟別的男人跑了。

五十，晴日扶花開

望月一瞬間覺得這個人真是太慘了，老婆帶著兒子跟別的男人跑了。他哪里想到這個男人要找的兒子，就是一墻之隔的大公子。

男人的老婆是跑了，但是男人自己給自己撿回個小老婆。

望月又問：“你身上的疤痕怎麼回事？”

“找兒子的時候摔下了山，傷的?！贝笈＿珠_嘴，說了句似是而非的謊話。

……

這晚入夜，盧君見的心惴惴不安。直睜眼快到天明。

牛大沒有來。

第二夜，牛大沒有來。

第三夜，牛大沒有來。

盧君見舒了一口氣，但是心里忐忑。牛大對他說過他不會離開，即使選不上壯丁進(jìn)不了盧家，應(yīng)該也不會走遠(yuǎn)。怎麼真?zhèn)€不來了呢？難道出了別的事？

不管什麼別的事，盧君見希望這事最好越來越長，最好永遠(yuǎn)結(jié)束不了，他就能永遠(yuǎn)不用見到那個天外飛來的“爹爹”了。

牛大在做什麼呢？

牛大只不過被望月給纏住了。

盧弼時事情多，沒有空閑日日坐在內(nèi)庭陪姬妾，這陣子出趟差，直接帶著手下離開了嶺溪。

望月沒事情干，就琢磨新人。

看牛大打水劈柴，叫牛大做些小玩意兒來玩，燒燒拿手菜給嘗嘗。

牛大的手藝好，做出的螳螂像螳螂，蟋蟀像蟋蟀，木頭鳥兒還會開合嘴巴。望月小孩子心性，喜歡得不得了。

至於牛大的拿手菜，餛飩面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吃膩了山珍海味的望月好上了這口，日日開起了小灶，一副離不開牛大的樣子。

入夜了，還要聽牛大講外面的故事。講完了，干脆叫他在外堂搭鋪?zhàn)?，順便替他守夜?/br>
牛大是一刻也不能脫身。

何況，牛大雖然有了盧君見，一門心思扎了進(jìn)去。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畢竟是個對小孩子有格外好感的人，只要望月笑著央求他，他便拒絕不了。

故此，連抽時間去看兒子都耽擱下。

他師兄說了，做人要人忍耐，進(jìn)了別人的家門，不能大意，露出馬腳就待不住了。先取得信任，以後行走起來方便，依他的身手，和他兒子不敢聲張的性格，完全可以隨時采花擷露，順心如愿。

牛大對著墻外方向，忍了。

話說，沒有任何人打擾，盧君見的作息正?；?，身體日漸康復(fù)，開始偶爾出門去店里看看。

盧君恩現(xiàn)在管著大部分事，不愿盧君見插手，碰到了，免不了冷嘲熱諷。勸他好好休息，別勉強(qiáng)自己。

盧弼時不在，盧君見對盧君恩能避則避，不想招事。

話說，這天心情舒暢的公子爺閑來無事，一走兩走，又走到了園子里。老遠(yuǎn)就聽見望月的笑。

盧君見不明白了，盧弼時在的時候，望月老是嚷著胎兒怎麼不適，盧弼時一離家，他倒小孩子心性，哪里都待不住了。

水嵐道，他們在玩劈柴。

劈柴？也能玩的？

見盧君見狐疑，水嵐解釋道，不是新招了幾個大力士嗎？望月公子喜歡看他們用手劈柴……他實(shí)在是閑得無聊罷。

盧君見朝夥房的後院走去，那里一方樹蔭下，正坐著大肚子的望月。

院子正中，站著五個力士，腳下都是一堆堆柴。

其中一兩個已經(jīng)面現(xiàn)苦相，虎口流出一滴滴的血。只是望月瞧著開心，不允許他們停下。

那最厲害的一個，劈得虎虎生風(fēng)，一雙rou爪堪比刀斧，一掌下去，掌風(fēng)到處，木柴四分五裂。

盧君見沒想到望月真招進(jìn)了能人異士，不由停住了腳步。

不料，那漢子見又有人來，一抬頭，虎目撞上盧君見瞧過來的目光，手下一抖，力道沒掌控好，劈得狠了，連圓木下的墊石都被砸成碎片，往周遭飛濺。

丫鬟小廝們尖叫著跑，不少人的衣服劃破了，臉也劃破了，一時雞飛狗跳。

那望月幸好有丫環(huán)在前面擋著，沒受什麼損傷，只是表情有點(diǎn)呆。

盧君見瞧了瞧飛濺到腳邊的碎石片，抬頭，卻看見劈柴的大漢沖自己咧嘴笑。盧君見覺得那笑莫名熟悉，心里一凜，帶了水嵐，轉(zhuǎn)身就走。

話說，這天後，望月就沒有再有這癖好了。

也沒有囑大牛日日留在跟前。

卻說那盧君見往回走，嘴巴里問水嵐：“這個人叫什麼名字？”

水嵐不假思索地說：“大牛?！?/br>
盧君見一個趔趄，勾到門檻，差點(diǎn)臉著地倒下去。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盧君見的聲音漂浮。

“大牛啊。我沒記錯。”水嵐說，“因?yàn)樗牧飧Ｒ粯哟?，所以大家都夸他的名字很貼切。雖然跟著望月公子，但是卻是個實(shí)誠人，常幫里幫外做些苦力活。跟家里的人相處得挺好?！?/br>
後面的話，盧君見聽不見了，他已經(jīng)被前面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