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箏:“……” 靠,繞了一圈, 蠢的人居然又是自己!媽的沒天理! “不啊, 先拋開我蠢不蠢的問題, ”梁箏的內(nèi)心一向強大得不行,完全能夠做到在此人的毒舌下頑強地繼續(xù)根據(jù)自己的邏輯進行談話,“我很認真的、站在哥們的角度問你一句,你不會真的……有感情了吧?” 張輕輕笑了一聲,垂下眼簾,修長十指交叉在一起,攬著自己的膝蓋。 “梁箏,我這樣的人是不是不配動感情?” “咳咳!”梁箏正喝著水呢,毫無意外地嗆著了。 客廳陷入死一般的安靜。 梁箏詫異不已地盯著他看,想從他的精致側(cè)臉找出一點點的開玩笑的痕跡,哪怕一點點也行。 但是沒有。 他垂著眼簾,雙眼里的情緒完全被遮去了——每當此人認真說事時,都會下意識藏起他那雙過分清澈的雙眼。 持續(xù)死寂著。 直到梁箏徹底消化,才回過神,大口喝了半杯水壓驚。 然后十分交心地用一句話結(jié)束了這一次的坦誠交談:“我知道了,孩子神?!?/br> 不用多余的言語,同一個世界里的兩個人總是能通過最簡單的媒介進行交流,就像他們?nèi)ψ永锏慕宇^暗號一樣。 張抿著唇,嘴角下沉,是一種勉強欣慰的表情。 欣慰……梁箏汗顏。顯得像是他比此人小八歲一樣。但是卻居然絲毫不違和……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專屬氣場。 ………… 梁箏去洗手間后,張獨自一人坐在沙發(fā)上,維持著那個姿勢,靜靜感受著某種無比熟悉的痛覺。 由隱隱作疼,演變?yōu)榭耧L暴雨一般的搗亂,席卷了他體內(nèi)的每一個細胞。 直到冷汗從他額角無聲流下。 cao。 小e在這時合上了電腦,往客廳走來。張知道已經(jīng)掩飾不及了。 隔著一張客廳桌,小e在他面前站定,剛想?yún)R報一下,可他一看自家先生的臉色…… “你不舒服嗎!先生?!?/br> 在先生身邊待了好些年,看見他蒼白的臉和同樣沒有血色的薄唇,小e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提起一顆心,整個人都立刻進入了一種高度戒備的狀態(tài)。 放下電腦大步走上前,小e伸手想去扶他,被他擋開了。 “別碰我…” “你吃藥了嗎!先生?”他大驚失色。 張輕“嗯”了一聲,皺著眉站起身,“把梁先生給我攆走先。” 說著,他人就朝落地窗那邊走去,順手豎起自己的大衣衣領(lǐng)。 小e心焦得不行,還想說點什么,但梁箏已經(jīng)從洗手間出來了。 他只能先聽從先生的命令,先找借口把梁先生勸走了。 “行,我也還有事,”梁箏拿了車鑰匙,瞥了眼落地窗前那抹頎長的黑色背影,帶著笑加了句,“先走了啊,不要欺負小忱哦?!?/br> 小e送梁箏出去。張沒說話,直到聽見他們倆人的腳步聲都離開了這間套房,才轉(zhuǎn)過身,動作很快地關(guān)上了門。 反鎖。 順勢靠在門上,抬手捂住腹部左下方,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糾成一團。 cao,失效的止疼藥。 拍門聲響起,是被鎖在門外的小e。 “先生,我嚴肅地請求你,快點開門,你需要吃藥!” “你閉嘴,你越吵我越疼…”他的聲音微弱到不能被聽見的程度。 天地作證,他半小時之前早就吞過藥了。 張最不喜歡被人看見他這副樣子,那會讓他打從心底生出一種強烈的無力感。 仿佛他周身的盔甲全都灰飛煙滅,只剩下可以被人隨便傷害的rou身。 無處藏起自己,亦不能再庇護他們。 拍門聲持續(xù)了一陣,小e放棄了,選擇緊急聯(lián)系醫(yī)生。 張就靠在那里,隔著一個偌大的客廳,透過落地窗,望著窗外的天空。 抿緊唇角體會極致的悲涼和幾欲靜止的心跳。 2(邊) 和他一樣靠著門背而站的,還有主臥里的人。 臥室門的隔音效果絕佳,不打開門就絕對聽不見門外的動靜。 邊忱始終是個長時間生活在普通層面的女孩,遇見他之前,沒有接過吻,沒有用過頂級奢侈的東西,沒有參加過上流宴會,沒有把自己全身心地交付給另一個人,沒有在沙發(fā)上等一個人等到天亮…… 更沒有設(shè)想過,像她這樣一個踏實又平凡的人,有朝一日也會踏入傳說中的感情游戲。 難怪他總是喜歡跟她玩小“游戲”。 梁箏說: 「張不適合她這樣的」……即使是玩; 「玩久了她就會當真」……她一直以來都當真啊; 「以后糾纏起來還要用別的手段了斷」……原來還有這樣一種可能。 這些話扎在她柔軟的心臟上,好難過。 一低頭,眼淚就吧嗒吧嗒地掉落,根本止不住。 怎么辦?她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掉眼淚的。 這場感情里,當她的處境被旁人一針見血地指出來,邊忱才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墜入了泥土里。 卑微,傷心,整顆心都被揉皺了。 ………… 兩扇門,兩個人。 溫度在急速流失。 也許有時候,人跟人之間就是如此無奈。 一瞬間摧枯拉朽,一剎那心如死灰。 我們?nèi)绱耸譄o策,眼睜睜看著彼此失去對方。 第48章 XYZ 1(邊) 在淚水把裙子打濕了一片時, 透過視線模糊的雙眼,邊忱看見了地板上同樣模糊的倒影。 千百個張飲修浮現(xiàn)在她腦海里,文字里的、他的身影。 她想起來, 文字才是她起初傾心于他的緣由。 在未見面之前, “張飲修”這個符號就已經(jīng)深深烙印在她的人生里, 她甚至在他的影響下拐了無數(shù)個彎,才有了如今的人生軌跡。 那,文字里的他, 對待感情是怎樣的? 邊忱捧著一顆心皺巴巴的心, 費盡全身力氣去回想。 無腳鳥;不會愛;經(jīng)歷過最徹底的失去;披著最堅硬的盔甲…… 想著想著,眼淚就一直往上涌。 讀大學(xué)時,她聽過一場演講, 演講者問臺下的人:你的人生中有沒有一個關(guān)鍵詞? 那時候, 坐在第一排的邊忱被邀請起身進行回答,她紅著臉說了一個在場所有人都沒聽懂的字母組合——「zyx」。 當時呼吸之間的熱烈仿佛還在昨日。 她曾不畏前程地說他的筆名首字母就是自己人生中的關(guān)鍵詞,她曾在心底無數(shù)次信誓旦旦地說要守護他……直到他自愿消失的那一天。 邊忱, 難道你也是個善變的人么? 她捂住胸口失聲痛哭——為了自身難以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