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細(xì)微情緒波動被清空。

    坐在貴賓廳等了會，店員送來服裝袋。

    她又盯著服裝袋上的品牌名發(fā)愣，張掐了一下她的臉蛋，讓她站起身。

    “我能不能申請……”她舉起手，說，“把我數(shù)字微薄的工資卡交給你……”

    他聽笑了。這叫什么話？腦電波頻率不同尋常的棉襖。

    張明知故問：“理由?！?/br>
    她掩面，邊笑邊說：“以此換回我身為凡人的微薄的尊嚴(yán)……”

    雖然是開玩笑，但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屈指刮了一下她的臉頰，張沒說話。把她從座位上拉起來，幫她脫下短外套，換上紅黑里襯格子大衣。

    晚上的機(jī)場，貴賓廳的乘客很少，并且很有可能在這里碰見熟人。

    長指捏著她的圍巾，用巧妙的手法遮住她的下半張臉。其實應(yīng)該隨身帶口罩才對，他想。

    “這樣會悶嗎？”他問著，順手豎起了自己的大衣領(lǐng)。

    “不會，”她低頭看了一遍她全身，“我現(xiàn)在一身都閃閃的，像星星嗎！”

    確實，她大衣外面是乳白色與銀色交織的合成纖維，跟她腿上的褲襪和長靴相配，整體偏銀亮色調(diào)。但不像星星。

    “不像。”張毫不留情。

    “那像什么？”

    “像掉進(jìn)了水銀里的棉襖。”

    “……”

    2（雙）

    機(jī)場外寒風(fēng)陣陣，正是一月，天氣冷。

    邊忱縮了縮脖子，下意識低頭去看某人的手。

    他的手實在涼，牽著她反倒把她的手也弄涼了。

    邊忱努力想裹住他的長指，又怕抓得太緊弄疼他。

    “我不建議手指短的人嘗試裹住手指長的人。”

    “……”她干脆抓著他的手塞進(jìn)他自己的大衣口袋里，“這樣總可以了吧？你好好揣著兜?！?/br>
    他笑笑，沒說話。

    …………

    抵達(dá)酒店，進(jìn)電梯。

    邊忱解下圍巾，臉突然被冰涼冰涼的東西貼了一下。

    “媽耶你！好冷的知不知道！”她摸著自己的臉，看著身旁得逞了的某人。

    張笑著把她拉過來，讓她站在他身前，然后雙手?jǐn)R在她肩上，整個人往她身上靠。

    “好困，背我?！彼谒呎f。

    此人聲音懶懶的，格外磁性。邊忱反手摸到他的腰，被他躲開了。

    “別動手動腳?！?/br>
    她一臉懵逼，“我哪有動手動腳！不是你要我背你的咩？”

    “嗯…”他的尾音平平消失，透著倦意，“就這樣背，不要碰我。”

    “……哦?！边叧烙X得他好像真的很累，連呼吸都是緩慢的。

    電梯一直往上升，她抬頭去看樓層數(shù)，這才發(fā)現(xiàn)他摁的是最高層。

    “這是不是……里，你住的那個酒店呀？”

    “固定落腳點之一?！?/br>
    邊忱有點激動，“你，你要看住我，不能讓我拍照，媽耶我肯定忍不住會拿手機(jī)拍?！?/br>
    他笑得慵懶，在她頸窩蹭了蹭，“酒店而已，有什么好拍？”

    “你不懂啦，這種感覺很奇妙的?！?/br>
    張沒接話，等著電梯升到最高層。

    “你在里略過了很多地點信息，但是能確定的那些，我基本都跑去拍過照，”她傻笑兩聲，“反正那種感覺是很奇妙的，嘿嘿。”

    電梯門在這時開了，張突然打橫抱起她，低眸看著她笑，“現(xiàn)在這種感覺會更奇妙嗎？”

    邊忱躺在他懷里，想起他在里寫過的場景之一：就是在這間酒店，這部電梯，他在夢里抱著甘卻穿過這條長廊。

    “超級奇妙……”她輕輕拽住他的大衣領(lǐng)，“要不我們多來幾次吧？把你里的場景都演繹一遍?！?/br>
    張?zhí)袅讼旅?，放下她，“想得美?！?/br>
    “……”

    邊忱の總結(jié)：在此人面前一定不要過于得意，不要得寸進(jìn)尺/(ㄒoㄒ)/~~。

    3（雙）

    她在臥室里的浴室泡澡，他在獨立衛(wèi)浴沖涼。

    裹著浴袍出來時，邊忱悄悄瞇開門縫，看了眼客廳，瞅見某人正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打電話。

    她松了口氣，抱著自己的手機(jī)鉆進(jìn)被窩里。

    臥室門從外面被推開，張換了家居服走進(jìn)來，第一眼看過去，沒瞧見她。只有床上的被子被拱起了一座小山。

    他站在床前回了最后一條緊要的信息，然后把手機(jī)扔在床邊的矮柜上。

    彎下腰，雙手撐在床上，靜靜聽了一會兒，被窩里沒有動靜。

    懶惰的棉襖，大概又睡著了。

    他臉上沒什么情緒，平靜冷清。

    輕輕掀開被子一角，沒料到這一掀，正對上被子底下的人的雙眼，滴溜溜地轉(zhuǎn)，哪里是睡著了？

    張的目光落在她手里捧著的手機(jī)上，屏幕亮著，她蜷縮成一團(tuán)側(cè)躺著，委實詭異。

    “是覺得你的近視度數(shù)不夠高？”他撐在床上跟她對視。

    “沒有啊，我那個，只是偶爾這么干……”邊忱說著，趕緊從床上坐起身，把手機(jī)扔到身后。

    “你，你忙完啦？”她盤著腿，仰臉甜甜笑著問他。

    黑長的頭發(fā)垂在肩膀兩側(cè)，有點凌亂；圓圓的小臉鑲嵌在中間，有點孩子氣。

    她應(yīng)該是個女人，也應(yīng)該是個女孩。有些時候，張也不知道該怎樣擺正她在他世界里的位置。

    依賴感情而生存的人是幸福的，也是悲哀的。他不是。

    這些年他試過很多種可能會令自己失控的東西，唯獨一直沒去碰傳說中的男女愛情。

    可以玩。但從不給別人機(jī)會，也不給自己機(jī)會。

    “你怎么啦？”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揮了揮，“之前不是說困嘛？”

    “等你解釋。”張不動聲色地掩去自己的情緒。

    “我？解釋？”

    邊忱小聲清了清嗓子，是有些心虛的，但她得努力裝作一頭霧水的樣子。

    “我要解釋啥？”

    長指挑起她的一縷長發(fā)，張笑得溫和，“你說呢?！?/br>
    “……”完了，就知道又被此人看穿了。

    往后摸到自己的手機(jī)，邊忱雙手奉上，“就，北京夜景……沒有酒店的影子！”她信誓旦旦地保證，“真的！”

    張沒說話，從她掌心里拿起手機(jī)，低眸看，屏幕頁面停留在她的微博上。

    她在他的話題里發(fā)了條微博，大約是抒發(fā)她跑來北京之后的奇妙感受，說有那么一絲絲里的感覺，走他走過的地方，特別滿足……云云。

    張笑了，把手機(jī)扔在旁邊矮柜上。重新彎下腰，雙手徹底揉亂她的長發(fā)，“你知道你有多可愛嗎？”

    突如其來的夸贊，邊忱在羞澀之余，更多的是惶恐。

    “我下次不發(fā)啦……你，你別這樣……”

    他用拇指指腹摩挲她柔嫩的唇，低頭吻她，溫存良多，停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