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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碎玉投珠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4

分卷閱讀84

    大汗,打起精神繼續(xù)找,轉(zhuǎn)身卻在走廊盡頭看見他要找的人。丁漢白肩披外套,額頭纏著一圈紗布,側(cè)倚著墻,狼狽又挺拔。

待紀慎語跑到他面前,他淡淡地說:“你慌什么?!?/br>
紀慎語答不上來,抱住他,急得不停打嗝。他推開,紀慎語又湊上來,如此反復(fù)幾回,紀慎語叫他推拒得傷心又難堪,抓著他的外套搖搖晃晃。

丁漢白問:“你很在乎我嗎?”

紀慎語不住點頭,他在乎,從前只知道在乎,此刻明白到底有多在乎。走廊那頭,丁延壽和姜漱柳趕來,丁漢白說:“我爸我媽到了?!?/br>
紀慎語卻看著他:“師哥,我白天的時候想,我愿意跟你好,可我不能確定好多久,我怕對不起師父,怕別人戳我的脊梁。但我現(xiàn)在想永遠跟你好,我還是怕這怕那,可是最怕你離開我……”

他的師父師母正朝這邊走來,他那樣清晰地說完這幾句話。他不傻,丁漢白再三逼他認清內(nèi)心,他看清了,忠孝難兩全,他只能選最要緊的那個。

丁漢白一把抱住紀慎語,他的心腸真是黑的,能自損八百來一出車禍?zhǔn)軅?,折騰喜歡的人捧著他、疼著他。那身體不住顫抖,環(huán)著他的腰,拱在他頸邊怨懟些什么。

怨他開車不小心,左右竟還是擔(dān)心他。

他們兩個靜靜抱著,直到丁延壽和姜漱柳走到跟前。分開時兩人都沒慌,輕輕地,在二老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

輾轉(zhuǎn)回家,丁漢白帶著一身傷進屋,床上擱著一套嶄新的西裝。紀慎語跟進來,關(guān)門倒水,鋪床蓋被,立在床邊窘迫半晌,竟脫掉外套鉆進了被窩。

他盯著丁漢白的額頭,不放心。

丁漢白問:“衣服都顧不上換,穿著睡衣就出門了?”

紀慎語點點頭,傾身環(huán)住丁漢白的脖頸?!皫煾?。”他知道自己膽小,與丁漢白在一處時,丁點風(fēng)吹草動就叫他膽顫,可今晚才知道,那點害怕太微不足道了。

“紀慎語?!倍h白忽然叫他,“我立在欄桿處,看見你一層層找我。”

一場虛驚,紀慎語累得呼口氣:“以后你再也別嚇唬我了。”

丁漢白說:“我沒嚇你,因為你愛我?!?/br>
他摟緊紀慎語壓下,就著一點淡淡的燈光,低頭親對方,那蒼白的臉,那泛紅的眼,每一處都被他親吻。紀慎語有些恍惚,扒拉開丁漢白的襯衫,只見皮膚光潔沒一點傷痕……

他問:“怎么撞得車?”

丁漢白含糊:“沖著電線桿……”

紀慎語立馬不干了,二十歲的老家伙可真雞賊!他掙不開,丁漢白像座五指大山,像尊樂山大佛!那吻也變了味兒,半點溫柔都沒了,強奪他的嘴唇,急切啃噬,不理他發(fā)麻熱痛。

“渾蛋,大王八……”

丁漢白美美的:“我就是個牲口,行嗎?”他酒醉一般,喟嘆著,大手撫過紀慎語的身體。摸到腰間,褪掉一點睡褲,側(cè)壓著,流氓地直奔下三路。他不要臉?biāo)频?,眼神卻是切切的溫柔。

紀慎語推他,他更得寸進尺:“把腿分開點兒……”那兩腿反并得更緊,夾住他的手,打著顫,罵聲換成了哀求。

丁漢白哄騙:“我就看看。”

紀慎語還氣:“你的閹了?憑什么看我的?!”

丁漢白能屈能伸:“你的大呀,讓我開開眼。”

臊紅臉,耷拉眼,紀慎語明白,看完之后就要碰碰,都是男人,誰不知道誰?可他沒主意似的,乖乖一松,任這流氓看了。

這時丁漢白低嘆:“可怎么好啊?!?/br>
花沒開月沒圓……他卻滿腦子都是弄師弟。

第44章夜雪壓枝,雄鳥振翅。

雖然丁漢白是頂天立地一男兒,可真不愛干人事兒。一場交通事故,電線桿都比他傷得重些,偏偏還要使喚這個吩咐那個,大清早就無病呻吟。

紀慎語端茶倒水,和這么個人兩情相悅能怎么辦?一盆熱水,三兩藥膏,他要給丁漢白洗臉換藥。逐層摘除額頭的紗布,他驚訝道:“你是什么金枝玉葉?粘個創(chuàng)可貼的事兒還包扎?!?/br>
丁漢白倚靠床頭,任由對方擺置。紀慎語還沒牢sao完:“嚇唬我就算了,師父師母有什么錯?”撕開創(chuàng)可貼,直接按在那腦門兒上,“仰頭,脖子也擦擦?!?/br>
丁漢白解開倆扣兒,引頸閉眼等著擦洗,熱毛巾挨住皮rou,濕、燙,力道輕重正好。下巴至鎖骨,喉結(jié)處極輕,弄得他脖頸發(fā)癢,紀慎語的呼吸近在耳邊,耳朵也癢。

他忽然睜眼,抬手握住對方的小臂,指腹摩挲,目光熱切。紀慎語叫他瞧得不自在,攥著毛巾糊他胸口,他受著,問:“為什么給我買一身西裝?”

紀慎語答:“你以后辦事應(yīng)酬總要穿,就買了?!?/br>
丁漢白說:“辦事應(yīng)酬當(dāng)然要穿,我自會買上七八套,不會穿你給的?!弊?,挨近,勾對方的腰,“你買的一身,像結(jié)婚穿的?!?/br>
這欲揚先抑叫人心緒起伏,紀慎語哭笑不得:“結(jié)婚?和我是不可能了,和別人?你更別想?!?/br>
丁漢白輕輕笑:“民政局不給辦證,我自己做一張,紅緞包皮,行楷燙金,印上我的玫瑰章,就算我娶了你?!彼眉o慎語怔著,“我說過,將來古玩城有你的一份,合作就是合伙人,不合就是我的內(nèi)人?!?/br>
渾話多如牛毛,薅都薅不干凈,紀慎語擦完趕緊躲出去。

悠悠白日,丁漢白換好衣服去玉銷記,快過年了,要整理收拾的東西不能耽擱。在一店對了下半年的賬,又將沒完成的雕件兒統(tǒng)計一番,安排出活兒順序。

“老板,鋪首耳的鼻煙壺扔廢料箱好幾天了?!币换镉媺阎懽訙悂恚拔疑岵坏萌?,能、能要了嗎?”

一般廢料即碎料,也有些大顆的,只是鼻煙壺還沒見過。丁漢白拿來一瞧,怪不得,掏膛掏壞了。他嫌道:“活兒真糙,哪個笨蛋干的?”

伙計答:“大老板干的?!?/br>
罵早了,丁漢白咂咂嘴瞪對方一眼,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偶爾一回可以理解。他又翻開記檔冊,七八只玉勒子,四五只薄胎玉套墜,只見出料,沒見東西。

伙計說:“大老板給二店做的?!?/br>
難怪失手,原來是忙中出錯。丁漢白合上冊子就走,走到門口一頓,吩咐:“以后二店再請我爸添件兒,要多少,用什么料,趁早告訴我。”

伙計為難道:“如果大老板不讓呢?”

丁漢白吼一嗓子:“他還不讓我遲到早退呢,我他媽現(xiàn)在就撤!”當(dāng)真走人,沒回家,直奔玉銷記二店,黑著臉進門像踢館砸店的。

丁爾和從后堂出來,微微意外,客氣得很。

丁漢白在門廳踱步,尋見丁延壽的手筆,刻琮式玉勒子,鳳穿云的套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