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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呦!戳得太用力了,還挺疼!這回肯定假不了了。元寶見他那一副不敢相信的小呆樣,心里禁不住要笑,覺得這人雖然財迷又小氣,可這種茫然的時候還真是有點可愛。可惜,他現(xiàn)在的身份是忠實可靠的夥計元寶,臉上還要做出一副忠心、憨厚的樣子來,真是憋得他都要出內(nèi)傷了。兩人又再對著那石頭安靜的研究了一陣,金萬兩才使勁搓著雙手道:“快,快去!把這石頭藏起來,別惹人惦記……”“是,少爺先在鋪子里去歇著,我這就把它搬到你屋里去?!闭f完就將金萬兩又抱回了鋪子。金萬兩雖然擔心,想要親眼見證那石頭被藏在床底下的時刻,但無奈腳上有傷,剛才蹦了這好一會兒早就蹦不動了。更何況,他也仍舊擔心鋪子里的那些寶貝,只得勉強相信元寶,反正那石頭就在自己的床底下,晚一會兒再去確認也沒什麼。金萬兩一邊在心里說服自己,一邊抻著脖子里里外外的看,真真是舍不得這邊也放不下那邊,恨不得多生出幾個腦袋幾條腿才好。元寶見金萬兩坐定,料他不肯丟下那些東西出來,便輕聲咳一聲,眨眼間便見兩名黑衣男子出現(xiàn),也不待元寶吩咐,抬著石頭就進了金萬兩的屋子。等一切落定,元寶便蹲下站起的來回幾次,氣息隨著運動粗起來,這才轉(zhuǎn)身又露出那一副人畜無害的憨厚笑容,小跑著進了鋪子。“放好了?”“少爺放心?!?/br>金萬兩點點頭,心卻是放不下的。一下子撿到這麼大的便宜讓他興奮異常,連眼睛也閃著光,怎麼看元寶都覺得他一下子就變得和財神爺一樣,連不笑的時候也覺得順眼外加招財。元寶幫著金滿倉收拾了一通,快晚飯的時候終於空下手來,便扶著金萬兩在後院的石凳上乘涼等晚飯,順便將那新扇子拿了出來。“少爺?shù)纳茸悠屏耍矝隹觳黄饋砹?,今天還省下幾個銅板,就在街邊讓小書生給你畫了個扇面?!?/br>金萬兩原想幾個銅板的東西,也不過就是把普通的紙扇,但等元寶將那扇子放在自己手上展開時,他才意識到,今天的第三次驚嚇到來了。這扇子紫檀做骨,細金線鑲嵌圍邊,最好的銀線織錦做的扇面,連那上面的墨都是飄著淡淡蘭香的岐山貢墨。不過,既然驚了三次,那再有第四次也就不算意外了。金萬兩對著那扇面上龍飛鳳舞的幾個字的最後的落款徹底呆了─沈展意!沈老相爺家的小公子;當年御筆親封的恩考頭名;當朝辭了皇帝三個任選的官職……名動京城內(nèi)外的沈展意??!金萬兩卡巴卡巴眼睛,看著眼前這笑得老實憨厚的元寶,禁不住心里開始有些沒底。雖然他喜歡寶貝,也喜歡能省錢又招財?shù)脑獙?,但他一下子變出這麼多的好東西,就難免不讓他覺得可疑了,他活了這二十幾歲,哪里見過什麼人能一天之內(nèi)撿到這麼多好處的。“你到底是誰?”金萬兩瞇著眼,審視著元寶,想要從他表情里看出點貓膩來。“我是元寶??!”“你怎麼能用幾個銅板買到這麼貴重的扇子,更何況,我怎麼沒聽說沈小公子居然在曲周縣里賣扇面?”“沈小公子?”元寶歪了歪頭,想了一下,指著扇子恍然道:“少爺說這扇子??!這不是我買的扇面,是我?guī)腿丝丛玫降某曛x,至於扇面上的字,那是街口沈扉!寫的,哪里是沈展意這名字!”金萬兩一愣,低頭又再仔細辨認了一會兒,那幾個字果然看起來像是沈扉!,心下便迷糊了,不能確定了。果然不是沈展意……金萬兩長出了口氣,抿起嘴巴露出腮邊兩個深深的酒窩,眼神里竟是有些哀傷和惆悵。元寶心下一動,試探著道:“要是沈小公子寫的就好了,拿出去保準能賣個好價錢!”“……”金萬兩出了一會兒神,喃喃道:“他怎麼可能會為人寫扇面……”“怎麼不可能?難道是說……他字丑得很,不能拿出來見人嗎?”“==因為他家富得流油!根本就不將這點銀子放在眼里?!?/br>“那也總會為心上人寫點書信什麼吧……”“……”金萬兩呆了半晌,手上一合,將那扇子收了起來,嘆了口氣,卻是什麼也沒說,神色漠然。“聽說他連皇帝的指婚都敢推辭,說是心上早已有人,恐怕對不住皇恩浩蕩。不知道他這心上人是什麼人……長的……什麼樣……”金萬兩來回擺弄了一會兒扇子才吶吶的道:“自然要是人中龍鳳才能配得上他……”元寶正要再繼續(xù)問,金萬兩卻突然神色嚴厲起來:“他是沈老相爺?shù)膶O兒,怎是你我能拿來瞎說的?你這些鬼消息從哪里聽來的?”元寶笑道:“你沒聽見過嗎?街上早就傳得不是秘密了,有什麼不能說的,聽說沈小公子還離家出走呢!保不準就在咱們這地界上……”“什麼?哎呦!”金萬兩一驚,直接從椅子上蹦起來,踩到腳上傷處才又苦著臉跌坐下去。“少爺,你激動什麼?。侩y不成你暗自喜歡人家,聽我說了這消息高興的?”金萬兩沈下臉唬道:“嘶……再要胡說,就不給你飯吃……”元寶知趣的閉了嘴,偷眼看著金萬兩臉上神色一變再變,最後終究又只是垂頭喪氣的一嘆而已。晚飯金萬兩竟是第一次剩了碗底,覺得吃什麼也不香,味同嚼蠟。沈老相爺那是什麼人啊……沈小公子那又是什麼人啊……就算記性好又念舊,可那時候登門的用意畢竟不光彩,人家能容得自己和父親叨擾十來天還借了銀子已經(jīng)是寬厚了,要再想什麼當初指腹為婚的事,那就真是太厚臉皮了。金萬兩長長的嘆了一聲,將扇子放在枕邊和衣睡了。可這一覺卻不知怎麼的,就是睡不安穩(wěn),恍惚間似是聞到了一陣熟悉的香氣。那味道雖然是隔了這十來年的時間,但卻記憶猶新,只那淡淡的茶香混著檀香的味道一入了鼻子,心底里頭藏了十來年的那個人的臉就瞬間清晰起來了,仿佛是就在眼前。那一年,他和自己一樣,不過十來歲的少年,臉上稚氣未脫,聲音也還未變化,但說話就已經(jīng)有了權(quán)貴人家的氣派,周身華服,坐在樹杈上低頭看著自己的時候的眼神也凌厲幾許,仿佛是生來就帶著那居高臨下的氣度,讓人看著就覺得生畏。可偏偏,那人長了一張圓嘟嘟粉嫩嫩的臉,眼神不那麼凌厲的時候,看上去竟然又有些可愛。自己站那樹下看著,一時懼怕又一時想要親近,盯著那懸在空中晃悠的一雙錦靴好久,才滿臉通紅又小心的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