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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偵探公司終于查到了一些湛溪的弟弟湛泉的消息,說他可能在Y城,屈寒決定親自去一趟確認是不是他。臨走前,他請肖莫里和他的男人在溪泉餐廳吃飯。那男人沒讀大學就出來做生意,是個見慣了風雨的人,可是不知怎么的,當屈寒寒星般清冷凌厲的眸子看著自己時,他莫名地有點怵。肖莫里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連忙為兩人各夾了一筷子菜,試圖拉近他們兩人的距離,“寒哥,老板,吃菜吃菜?!?/br>看到他先為自己夾菜,而且是他喜歡吃的香菇,屈寒的臉色總算緩了緩,低頭把那片香菇吃了。肖莫里松一口氣,以為沒事了。屈寒卻放下筷子,拿餐巾擦了擦嘴,然后出其不意地不知從哪摸出一把精致的小刀來。小刀出鞘,他一只手把握著刀的手柄,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在光亮的刀面上緩緩劃過,一雙眼漠然地看向服裝店老板。肖莫里的臉唰的白了。屈寒笑笑,看一眼那位被他嚇了一跳的服裝店老板,扭頭看著肖莫里說:“記得這把刀嗎?”“記得……這是溪哥的……”屈寒點頭,“這是他從不離身的刀,小時候你被人欺負,腦袋差點被打開花,溪哥幫你報仇,用它切了對方一個指頭……”他說著,把玩著那把小刀,目光回到服裝店老板身上,盯著他一字一句冷冷地說:“我把莫里交給你了,千萬不要傷他的心,否則……小心我弄殘你。”以前但凡肖莫里被人欺負了,通常都是湛溪去幫他報仇,屈寒偶爾碰見他受了委屈,也只是一聲不吭把對方揍一頓罷了,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這樣用言語維護肖莫里。肖莫里感動得淚盈于睫,“寒哥……”服裝店老板訕笑,摸摸肖莫里的腦袋,“你放心,我會好好對他的……”屈寒收起小刀,臉上卻仍是面無表情,“不要以為我在開玩笑,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不喜歡開玩笑,一向說到做到?!?/br>這番震懾起到了多大的效果,屈寒并不知道,他的本意不是為了嚇那個男人,只是不想讓他以為肖莫里沒有家人而怠慢他,也算是給肖莫里一個定心丸,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他們的兄弟情永遠不變。就算有一天,他和那個男人之間出現(xiàn)什么變故,他也不是孤苦無依的一個人,他還有一個親人,會無條件地永遠挺他。做完這件事,屈寒才動身前往Y城去尋找湛泉。在火車站候車時,他就看到了游霧。當時他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MP3的音樂里,不經(jīng)意地一瞥看到他,覺得他有點面熟,正在想自己是不是見過這個人時,身后人流推擠而來,他掛在右耳的耳塞掉下,他恍一下神把耳塞戴回去再抬起頭,游霧不見了,他也就沒有多想。沒想到上了車,在同一節(jié)車廂里又碰見他。僅隔著幾排位置,都坐在過道處,一抬頭就能看見對方。屈寒多瞟了幾眼,這回他很快就想起來他是誰了,因為在他印象里,長得這么好看的人,除了湛溪,也就只有那天晚上那個醉鬼了。那天,屈寒雖然也喝了酒,可是他酒量好,一點醉意都沒有?;貞浧鹉峭淼那榫?,他卻覺得,自己應該也是醉了。如果不是醉了,他怎么會允許一個男的親吻自己,自己又怎么會把他按在墻上親了又親,然后還發(fā)神經(jīng)似的把他帶到酒店壓在身下。幸好,最后他清醒了過來。屈寒有一點和湛溪很像,從小到大,他也是天不怕地不怕。事情過去半個月,回想起當時失控的自己,他莫名地有些驚懼,忽而懷疑那個人根本不是自己,忽而又覺得一切都只是一場怪誕的夢。他努力想忘記那晚的荒唐,卻又因為肖莫里的事,不由自主地也開始胡思亂想起來。男人和男人……自己也可以嗎?再次見到游霧,屈寒的心情有些復雜,還沒厘清那些情緒,就看到游霧和麥紫一路在火車上說說笑笑、打打鬧鬧,他聽不清他們說什么,卻可以從他們的神情舉止看出他們有多親密。屈寒心里有些厭惡。他不歧視gay,可是他對雙性戀沒好感。……以下為新更……下了火車,屈寒隨便找了一家餐館吃過午飯,然后按照偵探社提供的地址很輕易就找到了許家。許家兩夫妻,一個是某醫(yī)院副院長,一個是某樂團的鋼琴演奏家,他們家在城中算是中產(chǎn)了,房子是三層帶花園的歐式洋房,占地面積很大。屈寒在外面看了幾眼,天氣實在太熱了,這一會兒工夫他就出了一身大汗。四周幾乎沒有什么人出沒,抬起手腕看看表,才一點鐘,他估計他們一家人都在午睡,于是找了間賓館,睡到下午三點洗漱,出門去附近一間暑期鋼琴學校。受校長之邀,有一位七十高齡的著名鋼琴家在那里授課,附近不少青少年都報了暑期班,那個疑似湛泉的男孩也報了名。在那里,屈寒一間一間教室找過去,最后終于在三樓走廊盡頭的那間教室找到他,他穿著一件水藍色的T恤和米色運動短褲微低著頭專注地彈著鋼琴,金色的陽光在他的臉上和略微卷曲的頭發(fā)上跳躍著。看到他的第一眼,屈寒就認定了那個許湛泉肯定是湛溪的弟弟。他們的五官長得實在太像了,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連身形也差不多,唯一不同的也許是兩人的氣質(zhì),湛溪更為陽剛粗獷,而湛泉顯得清秀稚氣。站在鋼琴教室窗外,屈寒定定地望著那張似曾相識的臉,想起已經(jīng)不在人世的湛溪,心底涌過一陣悲愴。“同學,你是來學鋼琴的,還是來找人的?”突然有人出現(xiàn)在他身后問道。教室里的人聽到動靜,有些仍沉浸在琴聲中,有些則扭頭看過來。屈寒看一眼閉上眼睛仍在認真彈琴的湛泉,淡聲回答了一句不好意思路過,然后就離開了鋼琴學校。但他沒有走遠,而是在鋼琴學校對面的一家冷飲店坐了下來。學校的圍墻里不時傳出悅耳的鋼琴聲,屈寒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音樂總是有這樣神奇的魔力,能夠安撫人的心靈。五點半的時候,學校放學了,門外停了不少接人的車子,男孩女孩們潮水般涌出來。屈寒看到湛泉和身邊的一男一女笑著擺了擺手,然后朝路邊一輛白色的車子走去。駕駛座是個有些發(fā)福的中年男子,后座坐了個保養(yǎng)得很好的中年女人,兩人看到湛泉都露出慈愛的笑容,看起來應該是他的養(yǎng)父母。湛泉拉開后座的車門和他mama坐在一起,他mama遞給他一瓶礦泉水,湛泉接過仰起脖子骨碌碌喝了一大口,然后咧嘴一笑,他mama笑著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