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把另一間讓出來給越默海。

楊歡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越默海就按住他的肩膀道：“走吧?！?/br>
“等……一下，我們是要住一間房？”

“只有一間了?！?/br>
“我、那我睡酒店大廳?！睏顨g結巴著脫口而出。

越默海看了他一眼：“那里不能睡人?！彼穆曇艉軠睾?，但楊歡還是忍不住想逃。

“那，那我就回去……”

“上去！”

楊歡臉色被他嚇得慘白。越默海見了一頓，然后語氣和緩下來，輕輕拉住他的手腕，像哄小孩似的地說：“上去吧，外面雨太大了，很危險。”

這語氣讓楊歡產(chǎn)生了一種回到從前的錯覺。曾幾何時，越默海也是用這種語氣和他說情話的。

楊歡身體僵硬，腦袋幾乎不能思考，被越默海半拖半拉地拽進電梯。

052.

楊歡發(fā)現(xiàn)自己從來沒有摸透越默海，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他不知道越默海為什么不記恨上次的一巴掌，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這么模棱兩可，時而溫和儒雅，但自己一旦有忤逆的意思立即變臉。

他盡量避免與越默海見面，但老天偏偏讓他們共處一室，這簡直太荒唐了。

楊歡從沒想過自己能有機會住總統(tǒng)套房。這種三位數(shù)、甚至四位數(shù)一晚的房間，向來是提供給政務要員、富商大賈、名流巨星的。他一走進去，就自動屏住呼吸，看著裝潢和配置，萌生出格格不入的感覺。

越默海自如地脫下淋濕的皮鞋，交給門口畢恭畢敬的酒店服務人員，然后看著傻站的楊歡，柔聲道：“進來吧?！?/br>
楊歡連忙拖鞋進屋，他看見房間里寬敞的軟皮沙發(fā)，長度正好夠他屈膝卷起身子睡，便說：“越總，我就睡這吧?！?/br>
越默海回頭看著他不說話，楊歡看著那雙眼睛，覺得背脊一陣麻痹，又道：“您、呃你，你應該不喜歡兩個人一起睡的吧？這沙發(fā)也挺舒服的，我就睡這里好了?！彼M量讓自己的語氣很平靜，就像以前從沒認識過對方一樣。

他腦袋里一直有個聲音，說你們已經(jīng)結束了，和他斤斤計較以前的事一點用也沒有，你應該趕緊和他劃清界限。但心里卻又有個聲音在難受地掙扎、呻吟，叫囂地抵抗前一種感覺，既不甘心，又覺得犯賤。

半晌，越默海說了一聲“好”，然后道：“桌上有服務說明，你可以打電話訂點吃的?！闭f完轉身走進浴室。

楊歡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后緩緩走到桌面拿起精致的開本，點了碗價格最低的蓋飯后又放下，走到床邊拿起其中一只枕頭，又在旁邊的衣柜中摸索出一條毯子鋪到沙發(fā)上。

趁越默海還在洗浴，楊歡開始在房里走動起來。他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傾盆大雨中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有種無比渺小的滋味。他以前非常向往能在這種房間住上一晚，體驗一把富豪或少奶奶的感覺，現(xiàn)在卻一點興奮的感覺都沒有。

飯馬上就到了，楊歡邊吃邊聽著浴室里的水聲，突然想如果不是正好在一個宿舍、越家人又有意隱瞞越默海身份的話，他們倆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有這么深的交集，自己后來也不會遇到這種事。

畢業(yè)后楊歡一直沒有學位證，在公司里往上爬寸步難行。他已經(jīng)盡最大努力把這件事看淡、看輕，盡量埋頭工作，安于現(xiàn)在相對穩(wěn)定的生活，偶爾和朋友聚聚餐、逛逛街就滿足了，也不想求職業(yè)上任何的“上進”。

明明已經(jīng)想得那么釋然了，但楊歡還是忍不住覺得身體發(fā)冷，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靈魂里掙扎地反抗這種想法。

吃完后他把垃圾扔了，站在落地窗前發(fā)了很久的呆，直到突然看見玻璃倒影上越默海已經(jīng)站在自己身后，才趕緊回頭。

“吃完了？”

對方穿著酒店的浴袍，領口半敞，頭發(fā)還是濕的，全身散發(fā)著沐浴的淡香，深黑的眼睛望著楊歡，讓他根本不敢對視。

“我吃飽了?！睏顨g連忙拿起菜單放到離他最近的桌面，然后尷尬地快步走進浴室。

關上門，楊歡發(fā)覺浴室里都是越默海留下的氣味，讓他更加不自在了。身體異樣的感覺和反應讓他無處可逃，被壓迫得透不過起來。楊歡突然想哭，于是立即脫下衣服把自己融進流水里，掩蓋真實的眼淚。

楊歡洗澡本來就慢，這次更是洗了半個小時。如果不是斷電，恐怕他還會繼續(xù)在浴缸里泡下去。

突然的黑暗讓楊歡嚇了一跳。他從浴缸里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沒帶浴袍，便把門拉開一條縫，硬著頭皮對著黑漆漆的屋子道：“……越總？”

房間里靜悄悄的，只能聽見窗外的雨聲。他又叫了幾聲也沒人應，看來越默海是出去了。

楊歡松了口氣，拿浴巾擦了下身便裹著走出去，在一片黑暗中小心地挪動到衣柜旁。他記得越默海是在這里拿浴袍的，但找了半天，只看到對方換下的西裝。他索性把浴巾扔到沙發(fā)后頭，用兩只手不耐煩地在衣柜里摸索。

這時門開了，還沒等楊歡反應越默海就走進來，手上提著應急燈，光直直照在他赤裸的身體上。

“呃，抱歉……”楊歡臉色窘迫，手忙腳亂地要繞過沙發(fā)去拿浴巾，卻一個趔趄磕到了沙發(fā)腿。

“我靠......”他脫口而出臟話，但還沒摔到地上就被越默海快步上來扶住，整個人撞進對方懷里，頓時被那股容易失控的氣息包裹了。

楊歡覺得心好像跳到了嗓子眼，幾乎下一秒就要蹦出來，炸得腦袋迸裂。他赤身裸體地挨著越默海，對方的手還扶著他的腰攬在懷里，動作曖昧得和以前那段日子沒有絲毫區(qū)別。

明明已經(jīng)有無數(shù)次了，楊歡在這一刻卻忍不住戰(zhàn)栗起來，久違的被摟抱和肌膚接觸的真實感覺讓他像被打了一棒，靠著溫暖的懷抱腦袋空空，手足無措。

“抱、抱歉……”

他強迫自己開口，僵硬地抬頭看越默海，只見對方也在看著自己，依舊是那副沉默無言的表情，眼睛里好像有星辰。楊歡看著他，牙齒打顫起來，聽著窗外的雨聲失去了反應能力。

越默海把應急燈放到一旁，楊歡這才看見他手臂上海掛著一件浴袍。只見越默海將他扶好，然后抖開了浴袍。

“伸手。”

“呃，我自己來……”楊歡剛要去拿，越默海就把浴袍披在了他肩上，然后抓住他的手臂往里套。

“不用了…...呃……”楊歡還沒說完，越默海就強硬地抓住他手臂套好，然后拿起浴袍帶子開始繞過他的腰。

“浴袍只有一件，我剛才去拿了?！痹侥］p聲道，語氣很溫柔。

他手繞過楊歡的腰，動作緩慢而曖昧，就像把楊歡抱在了懷里。楊歡繃緊身體，不安地不停眨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