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男生都偷偷帶女朋友回寢室過夜呢，我cao，要這樣的話，學校里有一半人都得被取消吧？！這他媽是什么事?。俊倍琶袅R道，隨即冷靜下來，問：“你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

楊歡茫然地搖頭：“我不知道......”

“喂，不會是魏遠吧？”姚瑤突然道：“上次你不是說越默海打了他嗎，后面他一直沒反應，會不會就是要暗中放箭？”

楊歡想起魏遠兩次見到他們的表情，實在不能理解他既然能暗中報復，為什么還要一直像老鼠見貓一樣躲著他們？但如果真是魏遠做的，那越默海會不會也......他又慌忙拿出手機給越默海打電話，但對方依舊是關(guān)機。

“歡歡明天我們和你去，一起把事情問清楚?！倍琶粽f：“我他媽就不信了，學校部門里連一個能解釋的人都沒有！”

她們把楊歡送回宿舍，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禁有些擔心，連連安慰地說“不要想太多”、“一定可以解決的”、“學校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錯了”。楊歡聽著木然地點頭，努力扯出一絲笑容然后搖搖晃晃地走上樓。

楊歡一回到宿舍就倒在了床上，耳邊是空蕩蕩的嘶鳴。他又開始給越默海打電話，卻依舊是反復的“用戶已關(guān)機”。

他心臟忐忑地抽搐起來，發(fā)現(xiàn)比起學位證書的事，越默海的銷聲匿跡更讓他感到無助和害怕，那重復不斷的盲音像咒語一樣，將他推入某種深淵、

他一夜未眠，直到天蒙蒙亮時才由于太困失去意識，幾個小時后又被杜敏的電話鬧醒，手忙腳亂地爬起來，草草梳洗后就渾渾噩噩地出了門。

也許因為這次有三個人，并且杜敏氣勢逼人，道理說得頭頭是道，震得整間辦公室里的人都啞口無言，才讓教員的態(tài)度和緩了些，答應打電話向上級部門請示。

楊歡看著教務人員打電話的表情，在兩個好友的安慰下慢慢開始平靜下來。

掛了電話，教員對他道：“楊歡同學，請你去隔壁會議樓一層稍等，一會兒校長助理會來和你說明情況，涉及學生隱私，請無關(guān)人員不要陪同?！?/br>
“什么隱私？他的事情我們都知道啊。”杜敏不滿：“根本沒有什么不檢點的行為，我們可以為他作證?！?/br>
“請配合我們的工作?！?/br>
“嘁，好吧?！倍琶羝财沧?，和姚瑤對視一眼達成一致，然后拉著楊歡出了門。

“歡歡，你自己可以吧？”姚瑤問：“我覺得肯定是搞錯了，讓校長助理親自來給你道歉，又怕給學校丟臉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才只讓你一個人去。”

楊歡“嗯”地點頭，心情卻沒有她們這么樂觀。他想起之前自己實習莫名其妙被終止的事情，隱隱感覺這兩件事的聯(lián)系不是偶然。

會議室里面空無一人，楊歡先找了個位子坐下。五分鐘后校長助理進來了，是一個戴眼鏡的斯文男人，表情嚴肅在楊歡對面坐下。楊歡直起身，拘謹?shù)貙㈦p手藏在桌子下，不斷地絞著手指，試圖緩解緊張感。

“楊歡同學，我們接到教務的電話，聽說你對學校的審核結(jié)果有疑問?！?/br>
“對，我不明白，什么叫‘個人生活不檢點’？我根本沒有這種事……”

“楊歡同學，冒昧問一句，你的性取向是什么？”校長助理打斷他，鏡片后面的眼神犀利得可怕：“你是否和其他男同學發(fā)生過性關(guān)系？”

楊歡臉色有些難看：“這是我的隱私吧？我不懂的是，為什么這種私人的事情會影響學位資格證書……”

“請配合我的工作，楊歡同學?！毖坨R男又強調(diào)了一遍，語氣冰冷。

“我，我是喜歡男的，也發(fā)生過關(guān)系……”楊歡臉色發(fā)青：“可我們是情侶，都是自愿的?。俊?/br>
“但據(jù)我們得到的說法，是你主動勾引并sao擾，嚴重影響了別人的學習和生活啊?！?/br>
楊歡一愣，隨即覺得十分好笑：“請問您是不是弄錯了？我們的情侶關(guān)系已經(jīng)一年多了，所做的事全都是自愿的，我也沒有和其他什么人有過來往??？你們從哪里得到的說法？”

“有很多同學舉報你。”

“什……不可能！”楊歡皺眉，手不自覺地抬起來緊緊按在桌面上：“知道的就沒有幾個人，怎么可能有很多人舉報？！”

眼鏡男依舊是一副不緊不慢的表情：“按照我們得到的消息，就是這樣?！彼ｎD了一下，又說：“而且，和你發(fā)生關(guān)系的那位同學也表示屬實?！?/br>
“誰……誰？”楊歡一瞬間覺得自己聽錯了。

校長助理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露出嘲諷的笑容：“你剛才不是還說你們是情侶關(guān)系么？難道你還和其他人發(fā)生過類似關(guān)系嗎？”

楊歡腦子里好像有無數(shù)個聲音在嗡嗡作響，炸得他幾乎耳鳴，眼前也有一瞬間是空白的，全身上下的血液似乎都開始逆流。

“你說……他說是我……是我去……”

“那位同學說是你主動勾引、sao擾并威脅，還說如果他敢舉報就公布你們的親密照片在網(wǎng)上，嚴重影響了他的學習和正常生活?！?/br>
“他叫什么名字？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楊歡驚惶地問。

校長助理聳肩，淡淡道：“經(jīng)濟系的越默海，和你一個宿舍，還會有錯？”

他的話像炸彈，徹底把楊歡最后的防線給轟得粉碎，臉色刷地變得跟紙一樣慘白，嘴唇的顏色也在剎那可怕的褪了下去，就好像靈魂被抽空了一樣。

“不可能……不會的……是不是他本人？你們是不是……”

“越默海是我們學校品學兼優(yōu)的學生，我們當然能確定是他本人?！毙ｉL助理站起來，彬彬有禮道：“對于這種結(jié)果，我也很遺憾，但這是學校的決定，我也無能為力。”

“你，你能不能讓我見見徐校長？”楊歡突然伸手抓住他手腕，聲音幾乎要潰圍：“求求你，這件事不是真的！我是被冤枉的的！如果被取消學位證的話……我就完了……求求你了！”他不敢想象怎么把這件事告訴家里人，自己四年在名校的付出，竟然會因為這種事即將被全盤否定。

校長助理冷漠的臉色和緩下來，嘆了口氣：“徐校長去S市出差了，還沒回來。而且說句你不愿聽的，這件事就是她親自決定?！?/br>
“我要和她說清楚……我真的沒有，真的沒有做這種事??！”

換一萬句話來說，學校暗地里做這種“勾引、sao擾還威脅別人”的缺德事的家伙不在少數(shù)，但因此被這么嚴厲處分的絕對沒有。

“你現(xiàn)在求我也沒辦法啊，還得等徐校長回來再做決定。我也不清楚她這次要在S市呆多久?！?/br>
楊歡終于意識到他也不能做什么，便放開了抓住他的手，呆呆地定在原地。等到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