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書迷正在閱讀:CODE 000、青衣舞之杏花天影、一代妖男、我在里約等你、愛,“戰(zhàn)”放、與佛有染、每天都有食材在教我怎么做飯、末世重生之去吧二受君!、萌狐枕邊養(yǎng)、我只是來打個炮(H)
都哈哈大笑,閔之棟也跟著笑,他看著許還的眼淚,第一次覺得那些眼淚不再讓他感到無奈與煩躁,反而是一種久違的溫暖。王大夫檢查完了之后拍板已經(jīng)沒大礙,幸虧當(dāng)初急救措施做的好,撿回來一條命。出去之前頗為贊賞的摸了摸依然抽噎的許還的頭,說:“這娃也難得,從半夜送過來到現(xiàn)在,愣是沒合眼,真是情深意重的好孩子。”許還沒有什么表情,只是在被窩底下緊緊捏著閔之棟的手指,剛哭過的臉上還有橫七豎八的淚痕,瞪著不知是剛哭的還是熬夜的紅眼眶,一絲不茍地望著閔之棟,生怕他消失了一樣。閔之棟用另一只手去拿他手里的毛巾,給他擦了擦,無奈地笑道:“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哭成這樣,讓我都不敢開口說報答你了?!?/br>許還擔(dān)驚受怕了一夜,又在那段路上精神緊張地來回一趟,如今見著閔之棟能這樣望著他笑,跟他說話,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如決堤般松懈下來,終于正常跟上不斷淌淚的淚腺,直接撲倒他身上抱著他的胳膊嚎啕大哭,嘴里也說不出句完整的話,只斷斷續(xù)續(xù)的聽見“哥哥,哥哥”的叫。閔之棟愣住,旁邊的人再次哈哈大笑:“小孩子怕是嚇狠了。”他感受到被窩底下被抓麻的手指處傳來一陣細(xì)密的酸疼,混合著手臂上溫?zé)岬臏I水,以及耳邊小孩純粹肆意的哭聲,像潮水一樣終于沖破他內(nèi)心壘起的最后一道防線。閔之棟如釋重負(fù)般地輕輕笑了,眼前浮現(xiàn)的是前不久的畫面。午后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穿過縫隙照射下來,樹蔭下的少年與小孩身上落下點點光圈,微風(fēng)拂過,光影跳躍。生命里的溫暖,活力,以及希望慢涌現(xiàn)出來。他伸出手,他們落在手心,慢慢收攏握緊。那么從此以后,這微弱的,屬于他們共同的溫暖,就讓他自私的握在手心吧。苦難過去,日子總會回歸平安。當(dāng)時間在不知不覺中迎來小年的時候,才回味到今年已近尾聲,不由得讓人感嘆時光易逝。閔之棟站在木梯上,撐著綁了笤帚的竹竿給家里除塵,灰霧彌漫中看見底下全副武裝拿著笤帚掃地的許還,正在認(rèn)真地與不斷掉落的灰塵作斗爭。明明是在做多余的工作,那股倔勁卻讓人不忍心打斷。閔之棟搖頭輕笑,叫他:“許還。”“嗯?”許還聽見聲音立刻抬頭,卻被灰塵偷襲,掉進了眼睛里。他條件反射地低頭揉眼,閔之棟連忙制止他:“別揉!”他爬下木梯,走到愣住不知如何是好的小孩身邊,“手上都是灰,越揉越進去,用水洗一下?!币贿呎f著一邊牽他的手來到后院井邊。“頭低一下。”低頭。澆了水給他洗了洗,問:“眨眨眼,看好些了嗎?”許還聽話地把眼睛眨了又眨,終于慢慢睜開,眼前閔之棟略微擔(dān)憂的神情漸漸清晰,他忍不住咧嘴甜甜一笑:“好了?!?/br>閔之棟瞧著眼前頭裹毛巾形似小游擊隊員的小家伙實在別扭,揉了揉他的頭發(fā),順手扯下毛巾,道:“行了,你別在屋里忙了,去廚房看看大伯那邊是不是需要幫忙?!?/br>“你干嘛扯掉我的帽子?”小游擊隊員表示強烈不滿,搶過自己的帽子,“屋里的地還沒掃完呢!”“差不多了,等我把屋頂掃完,你再進來掃地上的?!?/br>“那不是做到一半?”“對,另一半還是你的,跑不了?!遍h之棟趕緊把還要爭辯的小孩推出去,“大伯那也需要你,今天你的任務(wù)可重呢?!?/br>許還終于沒再堅持,乖乖往廚房去。閔之棟心里一松,繼續(xù)剛才的事。剛爬上木梯,許還去而復(fù)返,站在門口神情低落:“大伯說不需要我?guī)兔??!?/br>“那你也別進來,這里到處是灰?!?/br>許還抓著毛巾在原地蹲下,無聊地看著閔之棟忙活。良久他嘆氣道:“哎,其實我最會的是擦窗戶?!?/br>“這你怎么比較出來的?”閔之棟啼笑皆非,他好像并沒見過許還擦窗戶。“當(dāng)然很明顯了。你看在家里掃地你嫌我掃的不好,可是在學(xué)校,我擦窗戶從來沒有人說,最后老師還夸獎?wù)f窗戶擦的亮呢!”“你在學(xué)校還擦窗戶?”“放假前一天的大掃除,老師說這叫除舊,我們回來也可以過個好年。”說到這許還表情突然黯下來,他想到以前爸爸mama也會在這時候在家里打掃,原來他們在除舊。“哥哥,我們弄完了這里,可不可以去我家里也掃一下?”今年沒了爸爸mama打掃,那就由他來完成好了,他仰著臉期待地等著閔之棟點頭,又急忙加一句:“掃干凈了,爸爸mama住著會舒服些。”閔之棟手上一頓,低頭對上底下許還黑亮澄澈的眼,那里太純粹,完全參不透死亡真正意味著什么,也許他一直以為爸爸mama只是出遠(yuǎn)門了,才需要跟他分開。而那個家里的一切,是他小小心靈上的唯一寄托。他們離開之前已經(jīng)將那個家里不用的東西收了起來,所以現(xiàn)在需要打掃的地方并沒有多少。閔之棟將所有與擦玻璃有關(guān)的活兒都交由許還處理,小孩很高興,做的很起勁。他照舊把屋頂?shù)闹┲刖W(wǎng)和灰塵掃了一遍,做完之后在院子里看見許還,正在擰濕抹布,一雙小手凍的通紅。天氣寒冷,在冷水里泡著最容易生凍瘡,他不該讓許還擦玻璃的。“許還,擦完了嗎?”閔之棟叫他,待許還頂著個花貓臉回頭,忍不住取笑,“你把玻璃上的灰都擦到自己臉上去了?”許還抬起衣袖隨意一擦,臉上泛起興奮的紅,開心道:“都擦完了!”閔之棟過去將東西收拾了,把許還凍的通紅的手包在掌心里搓了半天,等血液循環(huán)暢通了,再用上從隔壁借來的一壺?zé)崴菀幌隆?/br>許還毫不理會這些事,任由閔之棟擺弄。他則一直在跟哥哥說剛剛擦完的玻璃中,有幾片與他小時候的頑皮史有關(guān)。等差不多了,閔之棟打斷喋喋不休的小孩:“走,給爸爸mama上個香,我們就回去了?!?/br>來之前閔之棟準(zhǔn)備了點紙錢,他燒著紙錢,旁邊跪著一語不發(fā)的許還。“想跟爸爸mama說什么就說吧,他們肯定很想你。”閔之棟忍不住提醒,許還卻只是輕輕搖頭。“沒什么要說的?!?/br>“我來看他們,這樣他們也可以看我?!?/br>閔之棟會過意,許還現(xiàn)在好端端地在這讓爸爸mama見著,就是為了讓他們知道他過的不壞。他想也許前不久那個總是啼哭的小孩,在他沒注意的時光里已經(jīng)在悄悄長大。回去的時候天陰了下來,似乎要下雪的樣子。風(fēng)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