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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恢復了理智,而在意識到方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后一時心神俱喪,仍泛著紅暈的眉眼亦隨之籠罩上了一股形若死灰的絕望氣息。蕭琰是時刻關(guān)注著愛兒的,一見蕭宸神色不對,下意識地便如以往那般安撫地張臂將人緊摟入了懷──周身的粘膩與彼此仍然緊貼的下身讓少年瞬時一僵,卻因心底充斥的絕望不安與刻入骨里的親近依戀而終未有半分抗拒……察覺這點,帝王暗暗松了口氣,卻也自知不妥地稍微調(diào)整了下姿勢、讓彼此的欲望不至于再像先前那樣緊密貼著,接著才故作鎮(zhèn)靜地溫聲開了口,半是安撫半是解釋地道:「宸兒是著了人的道兒才會如此。父皇一時從權(quán),這才……」這樣的說法或能說明他方才替愛兒撫慰的動作,卻完全解釋不了他恣意品嘗愛兒唇舌、又握著愛兒一道紓解的行為……可以蕭琰之能,此時也不知能用什么理由掩蓋他方才趁人之危輕薄了愛兒的事實,便只干脆解釋了一半,卻將余下的部分任憑愛兒猜想處置了。蕭宸原正處于自個兒丑態(tài)畢露還冒犯了父皇的打擊之中,不意聽著父皇張口,言詞間不僅替他先前的失態(tài)加以開脫,還隱隱有幾分將責任往自個兒身上擔的意思……回想起方才迷亂而銷魂的一幕幕,蕭宸心神微恍,同樣泛著酸軟的指尖想起什么似的觸上了自個兒微微泛疼的唇,幾乎有些想將事情往他最最寄盼的那個方向猜,卻又生怕自己自作多情、生怕那樣的吻和觸碰,都僅僅是欲望作祟、情欲沖頭所致……少年雖因驚疑難定而始終未曾將心底的疑問訴之于口;可那副患得患失、時而欣喜時而失落的表情,卻仍再清晰不過地為帝王盡數(shù)收入了眼底。蕭琰的見識閱歷遠非愛兒所能比擬,對旁人懷揣思慕的表情更是再了解不過;眼見宸兒不僅沒因自己的逾矩生出絲毫厭惡鄙夷,還露出了這樣既驚且喜的神色,卻哪還不明白身下的愛兒對自己抱持的究竟是何種情思?難以言喻的狂喜瞬間充滿胸臆,讓帝王幾乎有些控制不住地想俯下頭顱再度吻上愛兒;卻又在真正付諸行動之前,因身下那張與己肖似的青澀面龐止住了動作。──他在想些什么?宸兒如今不過將將十五,又自小被他養(yǎng)在身邊,對情愛之事從未接觸過,卻如何分得清單純的孺慕之情和君子之思──這幾個字讓帝王感覺無比諷刺──的差別?他固然可以將錯就錯、順勢而為地勾著宸兒同他行那逆?zhèn)愩5碌摹负檬隆梗材苷讨詡€兒在情事上的手段將仍是個雛兒的愛子教得自此再離不開他??扇粽孢@么做了,他又將宸兒當成了什么?眼前的這人,是打小就被他放在心尖上嬌寵呵護的寶貝,更是他親旨冊立的太子、他一手栽培出來、日后將要承繼大統(tǒng)的麟兒啊!他既如珠似寶地護著宸兒、寵著宸兒,又如何……能像對待寵奴禁臠似的,仗著宸兒年幼便哄騙對方同自己犯下這等父子相jian的丑事?一想到這番「順勢而為」可能將愛兒的未來引向如何不堪的境地,蕭琰心頭一痛,便終究還是強逼著自己別開了視線、不再瞧向那雙隨時可能勾得他鑄下大錯的含情鳳眸,微啞著嗓音對自己方才的輕薄作出了解釋:「朕律己不謹,竟一時色迷了眼、失了心神地對宸兒做下那等輕薄之舉……這事兒是朕的錯。朕在這里向你賠禮了?!?/br>「……食色性也。此事也是陰差陽錯,父皇……無需自責。」聽到父皇直接承認過犯、還用「色迷了眼」作為方才親吻自己的理由,本還懷著幾分期待的蕭宸只覺得瞬間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幾分澀然隨之于心底泛開,幾乎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色迷了眼」的根由為何……他想起了已逝的母后、想起了前生的小樓氏,更想起了這輩子的祈昭媛。難以言喻的酸意頃刻由胸臆直沖鼻腔眼眶,讓他幾乎忍到了渾身發(fā)顫,才能勉強讓自己不至于當著父皇的面掉下淚來。好在他眼角自打情動后就一直泛著緋色,眼下雖控制不住地紅了眼眶,外表瞧來卻不如何明顯。怕自己再這么待下去真會做出什么失態(tài)之事,便有萬般不舍和依戀,蕭宸卻仍是掙扎著使力推了推仍有大半身子壓在他上方的帝王,低聲道:「這般粘膩著著實難受。且讓兒臣沐浴去吧?!?/br>「……嗯,去吧?!?/br>蕭琰并非沒察覺出愛兒此刻的異樣,卻仍是逼著自己故作不覺地一個頷首,又道:「沐浴罷,你就回偏殿歇著吧?!?/br>「……兒臣遵旨?!?/br>雖知這樣的結(jié)果本屬必然,可真正聽著父皇說出口時,蕭宸卻仍感覺胸口仿佛被人挖了個洞似的,既空落而又疼痛非?!迷谒麘T是能忍的,竟也藏住了音聲的震顫穩(wěn)穩(wěn)當當?shù)爻雎晳讼?,隨即撐著仍有些乏力的四肢整了整衣襟翻身下了床榻,在值夜宮人隱透著慌亂的目光中往浴間洗漱去了。也在少年出了正殿之時,老早讓龍床上的動靜驚醒了的曹允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行至了帝王榻邊,卻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喘,更別說是抬手擦一擦那滿頭的大汗了……知這位心腹內(nèi)監(jiān)多半猜出了什么,蕭琰冷冷睨了他一眼,卻終究沒有下達什么足以讓紫宸殿前血流成河的旨意,只淡淡開口,道:「朕不想聽到任何有礙太子清譽的傳言……你知道該怎么做?!?/br>「是?!?/br>「給你一天的時間,查清楚太子究竟是受了何人算計。最遲后日早上,朕要看到完整的始末?!?/br>「奴婢遵旨?!?/br>「好了……備水吧。朕要沐浴?!?/br>「是。」知道帝王暫時沒有將人滅口的心思,松了口氣的曹允忙不迭地一聲應,當即招呼著其余宮人備水收拾去了。看著眼前忙活起來、卻無一人敢喘大氣的寢殿,嗅著鼻間殘余的、他與宸兒彼此交融混雜的腥膻氣息,帝王眸間幾分自嘲與澀意浮現(xiàn),卻終還是逼著自己收回了心思,再不去想那已然教他生出后悔的決定……第八章那夜之后,原在帝王寢殿里生了根的蕭宸,便再不曾在紫宸殿正殿里留宿過。他依舊在表面上維持著與父皇的父慈子孝,也依舊事事秉承父皇意旨,可曾顯得無比自然的擁抱和依偎,卻都在那晚之后徹底消失無蹤。帝王再不曾滿懷寵溺地親吻愛兒面頰、蕭宸也再不曾放縱恣肆地時不時偎入父皇胸膛。曾有過的無間親密在那一夜之后徹底消失;便是他依舊發(fā)自魂靈地依戀、愛慕著父皇,昔日父子共處時的舒心與甜蜜,如今亦全轉(zhuǎn)作了滿滿的苦澀與煎熬。說來諷刺……到了這個時候,他竟有些感激起上桿子找他麻煩的蕭宇和樓孟允了。便多虧了二人,他才不至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