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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干嘛?他……他不過是把開淮交給你罷了。他不喜歡和其他人說多余的話,怎么可能給你建議?你想打擊我,大可以換一個說法,不要選擇這種容易戳穿的謊話?!鄙虺瘉喌?。如果她說這些話時不要顫抖得那么厲害,或許沈朝元就真的會相信她確實對自己的話無動于衷。 “我王兄勸我,可以放棄交易的利益,換取燕王府的感激,或是補償??墒茄嗤醺母屑ず脱a償對我有什么用?讓長輩轉(zhuǎn)圜,交易,他們得到他們的面子,他們獲得他們的利益,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沈朝元自顧自地說著自己想說的話,“你們能給我的東西再多,對于我而言分文不值。” 月國,那么遙遠的地方,又是敵對國,去那里帶上再多財富又有什么用?有幾分屬于她? 如果月國的王對她不滿意,她就什么也沒有了。 “你表哥建議我利用這個機會賺取利益,我王兄建議我退一步海闊天空,可是,我憑什么要忍?剛來京城的時候,我寄人籬下,父母雙亡無依無靠,如果不乖乖待著,連祖父的疼愛也失去我就什么都沒了。那時候我只指望早日得到封號與封地,然后去過自己的日子。” 為了這個愿望,她絞盡腦汁才想出辦法說服那位名醫(yī)。 她吃了一年的藥,推遲月信,只為了讓所有人相信她是石女,斷絕談婚論嫁的危機。 可是皇帝一句話就讓她做的全部努力都變成了無用功。 ——我忍了皇帝,忍了祖父,還要忍你嗎? “現(xiàn)在什么也沒了,真的沒了,你能給我什么,請陛下回心轉(zhuǎn)意嗎?”沈朝元慢吞吞走到沈朝亞面前,只消抬起下巴,目光便會從她頭頂掠過去。不知不覺,她也十七歲了,身材比尋常人更高挑,到了沈朝亞身前,還比她高過一頭。 沈朝元盯著她的發(fā)旋,輕聲問:“你能請陛下收回成命嗎?” “哐!” 一聲巨響。 文思親自用臥房里找到的寶劍,砍斷了臥房的支柱。轟隆一聲,奢華的郡主臥房就此毀于一旦,金銀珠寶,名畫瓷器,全部都被粗實的木材砸碎,掩蓋,紛紛揚揚飛起漫天沙塵,而后又輕輕飄落。 “那你到底想怎么樣!”沈朝亞被這聲巨響嚇得瀕臨崩潰,失聲大叫。 沈朝元抱著雙臂欣賞了一會兒。 “我看你還蠻可憐的,算了,放過你吧。”她突然說出這句話,而后很爽快地領(lǐng)著人走了。 她轉(zhuǎn)身的時候毫不猶豫,有好幾次沈朝亞都以為她會回頭,但沒有。 她確實走了,帶走了那幾十人,包括楊柳和文思在內(nèi)。 真的? 沈朝亞不敢相信地愣在原地,她的眼角還有剛剛凝聚的淚珠。她從未受過這種委屈,她幾乎要大哭一場,即使是當著自己最討厭的人面前??墒牵B嚎啕的聲音都沒發(fā)出,沈朝元就這么走了,理由竟然是看她太可憐?沈朝亞一時茫然,她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覺得屈辱還是慶幸。 她實在無法理解,沈朝元怎么會如此痛快地離開。 沈朝亞詫異到半天都挪不動步,甚至不敢叫人追出去看。直到過了很久,沈朝元也沒回來,她才漸漸相信這個人是真的離開了。她這才稍微動了下,半邊身子都麻了,差點摔倒。失去平衡的一瞬間,桃花撲上來扶住她,沈朝亞看著桃花的臉,聯(lián)想起另一人便問:“常玉呢?” “她還趴著呢,好像受傷不輕?!碧一φf。 沈朝亞環(huán)顧四周才發(fā)現(xiàn)不少侍女都和自己一樣膽怯地僵在原地,她想到了自己,頓時勃然大怒:“一個個的都愣在這里干什么?還不出去看看那些侍衛(wèi)都死哪去了?我剛才都差點摔了,怎么沒有一個人敢來扶我?常玉!你給我爬起來,趴在地上裝什么傷,剛才那沈朝元到我面前來的時候,你為什么不來護駕?” 她將院子里所有人都罵了個遍,只有攙扶她的桃花逃過一劫。 桃花暗自慶幸,笑吟吟地說:“那沈朝元已經(jīng)走了,郡主,沒事了?!?/br> 沒事了? 沈朝亞重新將院子掃視一遍,到處是破磚破瓦,她的新房被夷為廢墟,誰能想到這里是剛剛新建的郡主府?堂堂陳留郡主府,現(xiàn)在卻連山野的破廟都不如!怪不得沈朝元走得那么爽快——她要做的已經(jīng)做了,她已經(jīng)把自己的郡主府夷為平地,這就是她要的! “啊!”沈朝亞尖叫一聲,狠狠一巴掌將瘦弱的桃花抽倒,“這全都怪你!怪你!” 她奮力地踢在桃花的肚子上,腰上,臉上,直到不斷痛呼與求饒的人漸漸無了聲息。 ☆、鴿子失蹤 京城里流傳出兩個消息。 第一個消息是金城公主帶人闖入陳留郡主府,把郡主府砸了。 第二個消息是陳留郡主府里死了一個侍女。 按說死了一個侍女不稀奇,稀奇的是有人特意傳播,于是便有好事者想打聽這侍女是怎么死的,至此便又傳出了第三個消息,那侍女竟然是陳留郡主親自打死。這消息口口相傳,聊作談資,倒也很有市場。 畢竟,陳留郡主在許多京城貴女的眼里,實在是傲慢太過。 錦上添花是貴人們的擅長,落井下石也是。 也有人問金城公主是誰。 這封號聽起來很新鮮,像是個胡謅的,不過有知情人說到她便是曾經(jīng)的涪陵縣主,再提起那場笑話般的笄禮,不少人便知道這是誰了。那么這位金城公主又為什么要去砸陳留郡主府?馬上有新消息暗指向安國侯的葉夫人孫惠寧,她在笄禮做執(zhí)事,她的侍女受了外甥女的指使。 把人家笄禮上的祝辭換成悼亡詩?這沈朝亞太不懂事,終于有人能治她。 這些消息兩相結(jié)合流傳很廣,許多人再談起陳留郡主時便忍不住皺眉頭。 很快,大家的興趣都轉(zhuǎn)向金城公主這個封號,縣主怎么成了公主?便引出與月國議和一事。 與月國議和?為什么要議和?因為打了敗仗,輸了,被奪走十二座城! 國事才是最吸引人的,花邊談資成了小節(jié),議和的影響與前景才最令人憂心。 經(jīng)過這番運作,人人都知道陳留郡主府被誰砸了,但再也沒人將這事當一回事。 砸了就砸了,主動惹事又平不了,本人挨打都是活該。 何況金城公主又沒叫人打她,可見這新公主反倒更有分寸。 …… “還是鄭嬋姑姑厲害??!”楊柳狗腿地給她端來茶,打好扇,謙卑地為她扇風(fēng)。 鄭嬋沒喝,依舊站著,平靜地說:“你能想到散播消息還算聰明?!?/br> “可惜漏洞太多,還好有您收尾。”楊柳忙說。 沈朝元看她卑微的樣子覺得可憐,替楊柳說了一句話,“她沒經(jīng)驗,下次就能做好。” 鄭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