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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普潤說著看著自己師兄,隨后道:“師兄和郡王真是眼光獨(dú)到,這廣昌鄉(xiāng)君原本以為只是個閨閣千金,卻未想到有如此敏銳的眼光和縝密心思,若不是個女兒身,投身朝廷說不定能與姚崇宋璟同堂,與房謀杜斷相當(dāng)啊。” 普泓聞言只是念了聲佛號:“阿彌陀佛。這便就是命,便就是造化弄人,若是她沒看清這世態(tài)炎涼,沒經(jīng)歷生離死別,想必和一般的閨閣千金沒什么兩樣。說是英雄造時勢,卻也是時勢造英雄,一切都還是那一句,有因皆有果,有果必有因。只是這因和果,誰也不知道究竟誰先誰后罷了?!?/br> 普潤看著師兄說完便是閉上眼沉默不語,輕手輕腳的替他合上禪房的門,隨后朝著前面誦經(jīng)的大殿走去。 蘇云君這邊自然是不知道普潤和普泓的話,等回到蘇府,將給蘇子衿求來的平安符,親自送到荷花里。 蘇子衿正在屋子里繡著自己的大紅嫁衣,看見蘇云君進(jìn)來,忙笑著開口:“云君快進(jìn)來坐,今天出去怎么樣,外面可有什么不同。” 聞言蘇云君失笑:“阿姐,你不過關(guān)在這屋子里才一個多月,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眼饞這外面了。外面還能怎么樣,還不就是那樣,莫不是一個月就阿姐給憋悶煩了。那這以后去了盧家,可怎么好,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蘇家的姑娘都是野丫頭呢?!?/br> 一邊打趣著,蘇云君順著蘇子衿,挨坐在她的身側(cè),伸手拿起蘇子衿繡了一半的蓋頭。 這蓋頭原本是不該自己繡的,卻是蘇子衿想著自己這輩子就這么一次出嫁,這才求了華氏,要自己繡自己的蓋頭,自己做自己的嫁衣。 上面是還沒繡好的戲水鴛鴦,蘇子衿見著蘇云君拿起來,頓時羞紅了臉,忙要去搶,卻是被蘇云君給躲開了。 “怎么,阿姐這馬上要嫁到別人家去了,這身嫁衣我也是有現(xiàn)在才有機(jī)會多看兩眼,阿姐還要這般小氣不讓我看么?!痹诿鎸ψ约簀iejie的時候,無論蘇云君心里對朝糖局勢有何算計(jì),在家人身邊終究是個女兒心。“別人家的都好繡個龍鳳呈祥,我家阿姐,怎么繡了個戲水鴛鴦。” 蘇云君說著砸砸嘴:“鴛鴦也不錯,雙宿雙飛還從來沒有獨(dú)居的,jiejie這是希望以后和姐夫舉案齊眉白頭偕老呢?!?/br> 蘇子衿聽到蘇云君這么說,倒是沒蘇云君剛看的時候那般羞臊了,板著臉說道:“看也叫你看了,話還叫你說了,到最后總是欺負(fù)人的是我,受委屈的是你,實(shí)際上你才不委屈呢。” 幾個丫鬟看著蘇云君和蘇子衿這般笑鬧著,也是高興的很,都捧著東西坐到門口去,給自家小姐留點(diǎn)空間說話。 蘇云君見著蘇子衿這般也不鬧了,重新坐下來,將手上的蓋頭遞回去:“好啦阿姐,我不鬧了就是?!?/br> 蘇子衿哪里是真怪她,只是無奈的拍著她的手:“真是拿你沒辦法。” 卻是被蘇云君一句話給岔開了話題。 “阿姐繡個戲水鴛鴦,我看不妨在這下面加朵并蒂蓮吧。蓮開并蒂子雙生啊?!闭f著從袖袋中取出一個平安符遞給蘇子衿。 “這是特地求了普潤大師替我求的?!闭f著湊在蘇子衿的耳邊輕聲道:“云君求的是一子雙生,盧家子孫單薄,云君希望阿姐一舉得倆,一龍一鳳最是吉祥。” 蘇子衿聽著蘇云君的話,頓時羞紅了臉,看著蘇云君張口就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蘇云君原本這么說只是希望蘇子衿嫁進(jìn)盧家,能得個一兒半女的,卻沒想到蘇子衿是這個反應(yīng),立馬反應(yīng)過來,拉住蘇子衿的手:“阿姐,你有了?” 一百二十五章: 子衿有喜 聞言蘇子衿這才知道,原來蘇云君并不知道自己小日子沒來的事,卻被自己給說漏了嘴。再想掩飾也不好說了,想著與其自己一個人擔(dān)心受怕的,倒不如說給蘇云君聽,兩個人也好有個商量。 這般想著,蘇子衿點(diǎn)點(diǎn)頭,聲音細(xì)若蚊吟:“其實(shí)我也不確定,只是小日子有快一個月沒來了,一直都是準(zhǔn)的,現(xiàn)在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也沒敢聲張?!?/br> 蘇云君聞言算算日子,若說蘇子衿小日子一個月沒來,也不一定就是有了,但是也不能說沒有這個可能。想著婚期還有一個多月,要是真有了,拖到成親,到時候這孩子出生定是要遭人非議的。 “娘可知道?”蘇云君想著問道。 蘇子衿聞言搖搖頭:“沒敢跟娘說?!?/br> 蘇云君也是想到了,當(dāng)即將蘇子衿手上的蓋頭搶下:“走,我們?nèi)フ夷铩!?/br> 聽到要去找華氏,蘇子衿有些猶豫了,若是讓華氏知道她有了身子,這不等于是把她爹娘的臉給丟完了,任蘇云君拉著卻是沒起身。 看著蘇子衿如此,蘇云君又怎么會不知道她的心思,當(dāng)下寬慰道:“現(xiàn)如今阿姐瞞著不說,若真的有了身孕,等到了日子也瞧不出什么,可是阿姐可有想過,孩子足月出生的時候可怎么辦?到時候定會惹來非議,說不定阿姐這后半輩子都抬不起頭做人,連著孩子都要受人非議。再說也不一定是有了身子,娘畢竟是咱們的娘,還能害了咱們不是?!?/br> 蘇子衿一想到若是自己真的有了盧遠(yuǎn)謹(jǐn)?shù)暮⒆樱€沒出生就要受他人非議,她就是自己被千夫所指也不愿孩子受半點(diǎn)委屈的。即便心里再有顧慮,卻也是站起身來:“走,我們?nèi)フ夷??!?/br> 跟著蘇云君,蘇子衿越來越覺著,反倒是meimei遇到事情比自己冷靜,處事也比自己大方?,F(xiàn)如今已經(jīng)不再是她照顧meimei,反而是meimei領(lǐng)著她,亦步亦趨的做每一件事情。 這般想著不由覺得鼻尖微酸,什么時候在蘇家最受寵愛的掌上明珠,卻是變成了這般。以前的meimei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但是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 蘇云君瞧見蘇子衿的異樣不由關(guān)切的問道:“阿姐,可是害怕了,沒什么好怕的,這事還沒準(zhǔn)呢?!?/br> 蘇子衿搖搖頭,深吸了口氣:“沒有,只是在想你小時候總是要我牽著的,現(xiàn)在卻成了你牽著我了?!?/br> 聞言蘇云君瞧著自己拉著蘇子衿的手,會心笑道:“咱們是姐妹,這輩子都是牽著手一起走的,等老了還要一起攙扶著呢?!?/br> 說的蘇子衿也是跟著笑了起來。 華氏正在屋里看賬本,見著姐妹兩相攜著過來,頓時臉上笑盈盈的:“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可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