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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情人還是你小弟弟?。坑羞@么難以割舍么?!’“柏舟,我只說一句,有他沒我,有我沒他!你選吧。”霍改走到這步,已是彈盡糧絕,只得將選擇直接交給陳柏舟。陳柏舟閉上眼,不敢再看霍改的眼,唇齒開合,吐出兩字:“抱歉。”“你的意思是,如果一定要選,你要他不要我?”霍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不信,他費心心思,殫精竭慮,換來的居然還是和原著一樣的凄慘結局。陳柏舟沉默良久,終究用微不可聞的聲音作出了最后的判決:“是……”霍改扭頭便沖出了花廳,他要去找常谷風,他就不信,等到自己被常谷風打得皮開rou綻的時候,陳柏舟還能這么堅持!跑著跑著,霍改卻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心口竟然被溫暖所包裹,那對陳柏舟的怨憤不甘,竟就這樣消了個干凈。‘咒怨,居然就這么解除了?!被人蹬了居然也能過關,莫非這小菊花今兒抽了?’霍改當機立斷,繼續(xù)往前跑,小菊花抽得這么給力,不趁機把對常谷風的怨恨解除,他就不是霍改!一座坐落于翠竹林間的精美閣樓漸漸出現(xiàn)在視野中,雕梁畫棟,美輪美奐。依著陳BOSS對常谷風的偏護,這兒多半就是常谷風的住所了!霍改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咦?門鎖了。莫非常谷風不在?霍改沉思片刻,撐著窗欞便翻了進去……陽光從大敞的窗戶鋪泄進屋來,驅散了一屋的暗色,將屋中的一切照得纖毫畢現(xiàn)。霍改立在窗邊,剛剛抬眼便愣住了:這么漂亮的閣樓里,竟然掛滿了畫,而且全是人物畫,畫中人物只有一個,那就是自己。畫卷沿著墻面,一幅幅地陳列開來,有如一幀幀的回憶——茶會上的神采飛揚,藏勾時的桀驁調皮,浴池中的妖冶惑人,攤牌時的憤怒清高,曬書時的孤單郁悶,酒樓上的淡定傲然,而這些畫卷上人物的面龐卻并不清晰,像自己也像曾經(jīng)的常谷風。直到那副馬車上的斟茶圖,自己的面目才第一次清晰起來?;舾南肫鹉谴沃湓沟拈_解,菊花第一次開,卻是開得那般熱烈瘋狂。當時自己還詫異,為何陳柏舟移情別戀得這般干脆利落,原來竟是這樣……當一樣物事被打上了標簽,人們總是習慣性地掃過標簽,卻對標簽下物事的真實模樣視若無睹。陳柏舟的心認定了他愛的是常谷風,即使心口已然埋下某人的影子,卻依舊固執(zhí)地認定他愛的是霍改身上常谷風的影子。直到這一刻,完美的夢中情人湮滅成灰,少年在耳邊輕聲呢喃“你是我的?!庇谑羌婋s的情緒被瞬間的狂喜焚燒殆盡,深藏的真實浮上水面。并非喜新厭舊、無關相貌美丑、只是那顆被執(zhí)念所蒙蔽的心,終于說了真話:我心有芳草一株,姓萬名仞侖。之后的畫卷,與之前畫卷相較,竟是大不相同。并非是指臉,還有整個畫面的意境。之前的畫卷,就像一個深愛著自然的旅人將沿途的風景一一繪下,他眷戀,他不舍,他沉浸,但他依舊大步向前。而之后的畫卷,就像一個一無所有的畫手在夢里見到了他所能期待的所有美好,他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卻又清醒地意識到,夢是那么易碎,于是他用筆瘋狂地描繪著記憶中的一切,幸福又絕望。霍改的眼停滯在一組畫上,畫的是他上次在花廳里的畫面,憤怒的、微笑的、羞澀的、嫵媚的……最后一張,畫上的他倚門回首,啟唇輕笑,說不盡的旖旎,道不盡的纏綿。畫的右下角,題著六個凌亂的字——愛之,害之……離之霍改深吸一口氣,仰頭看著屋頂,啞著聲,輕輕吐出兩個字:“傻子?!?/br>他想,他終于明白為什么陳柏舟拒絕了自己,菊花卻解開咒印了。83龍?zhí)啄送蝗豢窕?/br>霍改翻窗而出,輕輕地合上了窗扇,轉身向陳府的大門走去。既然菊花沒抽,那么以這玩意兒一貫的霸王條款,自己今日縱然見著了常谷風也未必能被判定勝出,所以,還是先離開的好。至少……要給陳柏舟留出收拾野怪的時間不是?鬼畜可是那種——對男主有多么深情,對男配就有多么無情——的生物吶!霍改回到家,卻見萬思齊正蹲守在自己房間,儼然一副守株待兔的架勢。“哥?!被舾霓D身合上門,走到萬思齊對面坐下。“后日就是秋闈,你今日怎地還往陳府跑?”萬思齊目不斜視,定定地看著霍改。霍改垂下眼睫:“近日,你可在坤城聽到了什么關于我與陳大人有趣的流言?”萬思齊的唇抿成一線,眉頭狠狠地皺起。霍改從袖中拿出那封被自己捏得皺巴巴的舉報信,推到萬思齊眼前:“這信,每位監(jiān)考官手上都有一封?!?/br>萬思齊的眼神陡然凌厲起來,展開信紙,一字一句仿若火星,在眼底燎燃成一片無邊的沉怒之火。五指猝然收緊,信紙被緊緊地捏在掌心,不成形狀。“對不起,這次秋闈小弟我無法參加了?!被舾拇怪^,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飽含歉意。“你和陳柏舟當真如信上所言……”萬思齊的聲音里滿是刺骨寒意。霍改額上蹦出一根青筋:“怎么可能!”萬思齊口氣微緩:“既是誣蔑之言,你又何須顧忌?!?/br>霍改沉吟片刻,開口:“我拒考有三個理由——第一,在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下,陳大人為了自己的名聲,科考之事,很可能不會再為我插手。與其冒著落榜的風險,不如直接拒考,既保全了彼此的名聲,也讓陳大人欠我一個大大的人情。第二,此流言已然存在,我縱然考上的舉人,也必然備受質疑,而陳大人今后也定不好再照拂于我,于我今后的仕途有害無益。第三,我年紀委實小了些,考的又是明算,縱然當上了解元,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被丟個無關緊要的閑職,蹉跎光陰。反不如等三年再考,機遇更佳。”萬思齊凝視著霍改,眼底幽暗如淵,看不分明神色:“你話已至此,我又有什么余地可辯駁,更何況你從來無需我替你考量。拒考既是你的選擇,我自然只有乖乖聽從的份兒?!?/br>霍改心頭一緊,雖然很清楚萬思齊對自己的舉人的之位投入良多、勢在必得,但自己仍舊毫不遲疑地選擇了欺瞞和犧牲,不管怎么說,都有些對不住萬思齊。怪只怪,對一個了解市價的人而言,魚與熊掌,從來都沒有可比性。“對不起……”萬思齊有些粗暴地打斷了霍改的話:“不必跟我道歉,作為兄長,沒能保護好你,是我的失職。”霍改挑唇,不咸不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