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弄。

雖然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但是這一切都被重新見到了父親和知道自己的母親尚在人世的喜悅掩蓋住了，江衍輾轉(zhuǎn)了一夜，終于還是決定去見江澈，他想要好好面對這件事情。

這下，卻輪到江澈發(fā)愁了。

到底要怎么才能讓江衍接受，他的生母其實是他的表哥這樣有些奇怪的設(shè)定？

江衍問得認真，他其實已經(jīng)做好了自己的生母身份不高，甚至是宮中伺候人的宮女的準(zhǔn)備，但是看著父親為難的神色，他覺得可能事情比他想象的更加復(fù)雜一點？

江澈看著江衍，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按照這兩天查到的事實和他那段模糊不清的回憶來看，裴傾大概確實就是江衍的生母了，不是他醉了酒連男女都分不清，而是裴傾他……身體和正常人不太一樣，雖然他不在意，但是要說給兒子聽，大概還要面對他驚疑不定的眼神，即使江澈臉皮已經(jīng)修煉到家，也覺得尷尬。

見江澈久久沒有回答，過了許久，江衍才猶豫了一下說道：“父親，可是母親身份上，有些不便？”

宮女的不至于說不出口，身份更低的……父親不可能接觸得到，更別說能遠遠的看著他見禮，莫非，會是別人的妻子？想到這個可能性，江衍臉一陣發(fā)白。

江澈尷尬，卻沒有欺瞞江衍的意思，他咬牙，含糊不清的給江衍解釋了他那段被耍得團團轉(zhuǎn)的日子，提到裴傾的時候，他有些不自在的說道：“我那時不知是他，后來只聽人說裴家的人接走了太子妃，之后，便有了你。”

江衍聽得呆愣愣的，他根本沒有反應(yīng)過來！裴傾……小表哥，生了他？

“這，會不會是弄錯了？”江衍磕磕巴巴的說：“我……怎么會，他，表哥他……”

江澈見他這樣，反而慢慢的恢復(fù)了云淡風(fēng)輕，他仿佛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做到這個地步，必然有裴勝的配合，可他卻不知安平侯和裴氏偷情，生下長宣，要不然也不會把她嫁給他的兒子了，大約他也不知道裴氏背叛，還出賣了他們?！?/br>
裴勝就是鎮(zhèn)國侯的名字，江衍剛剛聽到這個名字，幾乎有些陌生，隨即才反應(yīng)過來，不能再叫舅舅了。

江衍說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想起來時發(fā)生的事情，他一陣心冷，一個大活人在過往的的日子里不會沒有見過外人，想要把她在外人眼里的印象完完全全的變成第二個人，必須有人配合，而像裴氏這樣的身份，和她配合的人身份低不了，那個據(jù)說畏罪自盡的李任剛剛好又是裴勝的心腹，這件事情，他必定是知情的，也就可以解釋了，為什么裴勝要殺人滅口。

李任的戰(zhàn)績他曾經(jīng)了解過，一個非常忠心有能力的將軍，在漠北的時候曾經(jīng)做到過副帥的位子，一生敗績寥寥，他是裴家軍出身，對裴氏一族忠心耿耿，在鎮(zhèn)國侯從漠北退下之后，也就卸去了官職，跟著他來到了北陵大營。說是天子腳下，其實是明升暗降了，十萬兵權(quán)不在手的將軍，還不如一個帶著幾千人的校尉。

江衍深吸一口氣，到底是自己曾經(jīng)落魄時唯一的依靠，他忍了忍，不再讓自己想下去。

江澈見他模樣，也點到為止，不再提起。

春闈在即，人已經(jīng)找到了，最主要的是知道了父親還在人世，過的很好，江衍不想在江南多待，再三確認了江澈并沒有和他回去登基的意思，無奈，只得踏上了回北陵的路程。

來時他們騎的是馬，回去卻正趕上了春汛，走水路一日千里，沒過多久就回到了北陵。

此刻的北陵城和以前相比熱鬧的多，會試剛剛開考，舉子們走進了考場，外面的人卻不閑著，街上一路走來，就有好幾個攤子在開盤做賭，賭誰能中三元，誰又在二甲之列，數(shù)額不大，旁邊圍著些人，滿臉都是過年時候才會露出的喜氣洋洋。

春闈開考，帶動王都的可不止是氣氛，更是實打?qū)嵉睦?，客棧酒樓茶肆甚至青樓，家中有空余房間的全都租借出去，能掙到一筆不小的開銷，若是照顧得好了，舉子得到了好名次，簡直等同結(jié)交了個官老爺，就算得不到大好處，以后和人說起來，那個誰誰誰住過自家的院子，面子上也有光。

江衍松了一口氣，還好趕上了回來，他一點也不想讓人替他主持科考，尤其這次的主考官還是顧棲，他重視科舉就是為了培養(yǎng)心腹，要是都讓別人接手了去，還不如不考。

“這次的試題是我親自擬定的，”江衍看著江玄嬰，忽然笑了笑，“我想要自己挑一些好的，這次一次性填補下之前的虛職。”

江玄嬰驚喜了一下，倒不是因為旁的，科舉對他來說算不得什么，他喜的是江衍能和他主動提起這么重要的事情，是不是已經(jīng)證明了他在他心中已經(jīng)占據(jù)了一定的分量？

江衍其實說完自己也愣了，他和江玄嬰說這些干什么呢？江玄嬰和他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為治理朝堂費心費力，也許在他眼里只是折騰，就像他覺得什么修行都是虛無縹緲的，只有抓在手里的才是真的。

兩人相對，出乎意料的，說話的卻是江寒，他冷冷清清的聲音在江衍耳畔響起：“想要朝堂大患血，不是一場春闈就能做到的，如果我沒猜錯，你是想……弄場大的？”

江衍愣了愣，他確定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江玄嬰，而寒江公子說話的聲音是從耳畔傳來的，這應(yīng)該是他的心聲才對，但是為什么寒江公子卻像是……在和他說話一樣？

江玄嬰立刻就發(fā)覺了江衍的不對勁，他頓了頓，說道：“承遠，怎么了？”

江衍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寒江公子的聲音淡淡的響起：“別裝了，你不是一直懷疑他能聽見我們的心聲嗎？”

江衍更加呆愣了，他沒有想到自己苦苦隱瞞的事情居然會被這么輕易的揭露了！

第88章裴傾

一次性揭露了兩個人，江寒卻好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一樣，淡淡的說道：“看來我猜對了。”

江衍看著江玄嬰，愣了愣，“你……”

“讀心之術(shù)，并不多見，卻也沒那么稀少，”江寒輕聲說道：“沒必要隱瞞什么，這是你血脈優(yōu)秀的證明?！?/br>
江玄嬰無奈，他被這個總是拆自己臺的意識給打敗了，看著江衍呆愣愣的眼神，他只好解釋道：“此事并非是我故意要欺瞞你，而是那時你我并不相熟，說來未免交淺言深，后來也就漸漸忘了?！?/br>
“我所思所想，你想聽，我就讓你聽?！苯胛⑽⒌男α诵?，眉眼極為溫柔。

他不是多光明磊落的人，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