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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想這么快和六叔撕破臉,他需要再想想。這次出宮動靜不大,和上次一樣,靜悄悄的,不過江衍倒是記得把普通的衣服換下,穿了一身尋常勛貴里比較流行的繞襟袍,料子在皇宮里說不上好,放在外面,卻也絕對能讓大部分人不敢靠近了。江衍很少出宮,每次也都是那一兩個地方,他想了想,在去安平侯府看望jiejie之前,先改道清和園,昨天他答應(yīng)了殷姜,在那里會面,原本他想著既然殷姜沒有一定要跟著他回家的意思,倒不如就這么晾著他,晾上幾天讓他心冷了,再讓人把給舅舅的推薦信交給他,但是這會兒既然出來了,不去看看他也說不過去。殷姜果然已經(jīng)等在了那里,他穿著件深藍(lán)色的衣服,這應(yīng)該是他能拿出的最好的衣服了,至少不像昨天那件洗得發(fā)白,站在離清和園大門口不遠(yuǎn)的樹下,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明顯有些拘謹(jǐn)不安,還帶著點期待的左看右看。江衍的內(nèi)心柔軟了一瞬,他搖搖頭,對周寧道:“你去把那邊的公子叫過來,我們在對面那家茶館等。”清和園雖然舒適一些,但是容易產(chǎn)生麻煩,那家茶館他倒是經(jīng)常去,當(dāng)然,只限于出宮的時候,事實上他的經(jīng)常,不超過十次。殷姜來得很快,江衍剛剛捧上茶杯,人就進(jìn)來了,臉上還帶著幾分紅暈,看上去十分喜悅:“公子,我就知道你會來的!”如果不是為了躲六叔,我是準(zhǔn)備把你晾著的啊。江衍在心里默默的反駁。說是這么說,不過殷姜確實是個非常好的人才,如果他肯留下來幫他其實也不錯,只是,他這條船實在太危險,江衍搖搖頭。他回去之后找人打聽了殷姜,他確實是前年的探花,和蔣曉風(fēng)一樣被先帝免了官職,不過他的名聲卻比蔣曉風(fēng)好了不止一籌,畢竟那樣的出身能混到探花郎,腦子起碼是清楚的,就算再不孝,至少也不會做出這么容易落人口實的事情,再加上他那父親和兄長的名聲,誰都知道他是無辜的。江衍對這些家務(wù)事不太關(guān)心,只是很同情殷姜的待遇,嫡庶在皇家不算明顯,畢竟都是龍種,區(qū)別只是從誰肚子里出來而已,父親去世之后,這種區(qū)別變得更小了,都是庶子,誰也別說誰,但是放在尋常人家,嫡庶卻是天差地別。江衍很不理解這種人,他不是同情庶子,畢竟一個三書六禮,明媒正娶,一個小門小戶,灰轎子抬進(jìn)門,肯定有差別,他只是不理解,明明弄出嫡庶的都是男人自己,為何叫囂嫡庶之分最兇的也是他們?把自己的兒子分成三六九等,這樣真的會讓他們高興嗎?既然重嫡,那又為何非要弄出庶子來,讓他們從出生就面對低人一等的尷尬?難道那些妾室能用刀子逼著他納了她們?殷姜之前說他還在病中就被罰跪祠堂,江衍見他果然臉色蒼白,心里軟了,說道:“我知道你是兵部侍郎殷成的兒子,他對你也不好,你若執(zhí)意想要跟著我,為了避免麻煩,你可愿意隨我往官府,銷去你和他的父子關(guān)系?”這是他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兵部都是六叔的人,那個殷成也不例外,他若是收下殷姜,無異是給自己找了個麻煩,若是殷姜肯和殷成斷了,事情就會簡單的多。庶子是不上戶籍的,這種人家想來也不會給不受寵愛的兒子上族譜,想要斷絕關(guān)系是很簡單的事情,只要有了自己的房子,并且交足了贍養(yǎng)父親和嫡母的銀兩,在官府開個證明,再由官府的人上門確認(rèn)一下,就可以拿到新的戶籍。江衍倒不是強(qiáng)人所難,大戶人家很多庶子都會走上這樣的路,他們的眼光不會拘泥于自家這一畝三分地,由于自小良好的教育和微妙的經(jīng)歷,這些人往往比真正的寒門學(xué)子有見識,心態(tài)也更加成熟,真正依附在家族里的,反而少之又少。作者有話要說:江衍:想娶朕嗎?江衍:你有車嗎?有房嗎?江衍:車房都有了,工資呢?江衍:無業(yè)游民,待業(yè)在家?江衍:呵呵噠,和家里斷了,入贅!殷姜:你再逼我!我!我就入贅了……第31章阿冬阿夏殷姜沒有立刻答應(yīng),他猶豫了一下才慢慢說道:“父親權(quán)重,又一向厭惡于我,萬一惹怒了他,怕會連累公子。”江衍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是全天下最不怕得罪人的人了,六叔的事情還沒有分說清楚,弄不好就是反目,得罪他手底下一兩個人算什么?何況他就是他最落魄的那會兒,也不會怕區(qū)區(qū)一個二品侍郎。江衍原本想把自己的身份瞞久一點,他還沒有完全信任這個殷姜,但是看著他小心翼翼的生怕他不要他了的眼神,心里還是軟了下來。“莫擔(dān)心,你父親權(quán)再重,也管不到我的頭上來。你只說愿不愿意。”若能和那家人斷了,自然是好,殷姜仿佛是聽見江衍的話說的十分有底氣,心中也不再發(fā)虛,對著江衍行了一個禮,看上去十分感激。然而江衍卻沒有聽到他的心聲。這是他剛剛才想到的,根據(jù)他的經(jīng)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情緒,臉上露出或哭或笑的表情的時候,心聲上也會透露出來,然而從認(rèn)識殷姜開始,他就從未聽過他的心聲,要不是他還能感覺到其他人紛亂的心緒,他差點要以為自己的能力失效了。看來,這個殷姜也不像他表現(xiàn)出來的這樣單純,至少他見過的人里,除了江玄嬰,也只有一些積年的老臣能有這么深的城府,不過想想也是,自小生在這樣的人家,父兄又刻薄,只怕若不是心思玲瓏,不知道要死上多少回了。心思轉(zhuǎn)得很快,面上江衍只是眨了眨眼睛,看著殷姜,等著他的回答。殷姜的眼睛生得很特別,黑中帶亮,江衍曾經(jīng)聽人說嬰兒的眼睛是最亮的,因為還沒有見過人世間的黑暗,但是這雙眼睛雖然也明亮,卻像是見過無邊的黑暗之后才沉淀出來的亮,亮得驚人。殷姜也眨了眨眼睛,說道:“我答應(yīng)公子,從今以后,殷姜就是公子的人。”江衍覺得這話有些奇怪,他想要提醒殷姜這話不妥,但是看著對方坦蕩蕩的表情,他又疑心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只好作罷。殷姜看來也是有搬出府自己打拼的心思的,他早就置辦好了一座不大不小的院落,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惡心那對父子,他的院子離勛貴云集的東城不遠(yuǎn),江衍看了看,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里離安平侯府只有不到一刻鐘的路,要是騎馬更快。殷姜說是要取一下房契,江衍也不干等著,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