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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龍床上的炮灰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9

分卷閱讀69

    閃而過。

“國不可一日無君吶!你愿意割地賠款,以求帝歸,別人可不定樂意呢……這世家大族,樂得來個幼帝,好把控朝政?!?/br>
蕭定襄垂眸,看向桌上的酒盞:“我若不愿意呢?”

楚忘抬頭,似在思索:“那胎兒已經(jīng)足月,便是早產(chǎn),也該能活下來?!?/br>
“什么意思?!”

楚忘一拍手,恍然大悟道:“前幾日啊……孤派人快馬加鞭,將一只耳朵和黃色中衣,送予盛京。你這幾日在雍城,果然還沒得到消息吶。”

蕭定襄霍然站起:“你——”

遠(yuǎn)處忽而傳來遙遙的報聲:“報——”

那聲音愈傳愈近,有侍從拿著奏折,快步在水上復(fù)道跑著,不多時來到?jīng)鐾は拢瑢⑹种忻軋筮f于楚忘:“陛下,盛京密報?!?/br>
楚忘慢條斯理地接過,從容打開,掃視了一眼,笑道:“恭喜??!可是個皇子!”

他說著,將奏折放在桌上,長身而起,言笑晏晏:“這皇帝生死不明,想必重臣必然蠢蠢欲動,欲立新帝吶!若不是這幼子,怕是封疆外王了?;饰唤o予嫡親血脈,總比送給遠(yuǎn)親好,是吧?”

蕭定襄冷笑:“你既已成竹在胸,又何必問我?”

“先帝即逝,便托孤于你,令你輔佐幼帝,豈不美哉?而你實則金屋藏嬌,豈不快哉?況且他失了帝位,如何能夠怪罪于你?如此的美事快事,你竟不做?”

蕭定襄沉默,繼而冷睥著他:“你以為我當(dāng)真會信你?”

楚忘笑道:“那你趕快好生想想吧……你今兒也瞧見了他那幅yin蕩樣,若是繼續(xù)留在這里,他可要樂不思蜀了!”

蕭定襄抿唇,半晌咬牙道:“如你所愿?!?/br>
楚忘搖指笑道:“是如你我所愿……那么,新帝登基之時,也是蕭修北回你懷抱之際。還望梁國東萊王,手腳能快些,好早日抱得美人歸吶!”

“我如何信你?……你若是背諾,我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

楚忘有些忍俊不禁:“你當(dāng)初都能信拓跋燁,如今竟不能信我?”

蕭定襄冷聲道:“拓跋燁可比你可信多了?!?/br>
楚忘問:“你要如何?”

“我要現(xiàn)在,便接他走!”

湖上有風(fēng),魚貫而入,吹得亭下幔帳,飄飄搖搖。

楚忘負(fù)手立著,踱步到亭邊,看著浩浩渺渺的水面。

“可以……”良久,楚忘緩緩說道,“可他,還差我半條命……便讓你替我取了,如何?”

對方?jīng)]有回答。

唯余風(fēng)聲瀟瀟,千里碧波。

過了良久,才有清冷的聲音響起,只一個字。

“好?!?/br>
楚忘笑著轉(zhuǎn)過身,拿起一杯酒盞,對著蕭定襄說:“如此你我皆得圓滿,當(dāng)浮一大白!”

蕭定襄面若寒霜地舉杯,然后輕輕一碰楚忘的,一飲而盡。

心中漠然想道,如今深處敵國,一舉一動,牽連甚大,怕是倒是無從脫身,然而徒做惡人,落個弒君謀逆,一無所得。

楚忘這算盤,打得未免太過可笑了。

遠(yuǎn)處復(fù)道上,忽然有人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那人面白無須,微微發(fā)福,此刻頭上全是汗水,臉卻白得像涂了一層粉。

是廣知。

他看到楚忘,連安都沒有請,匆忙之下,失了分寸,直接附耳過去低聲說了起來。

楚忘臉色一變。

蕭定襄是習(xí)武之人,耳力自然好,一番話亦聽得清楚。

主子和南隅苑的那位,一同失了蹤影。

蕭定襄的唇角微微起了個弧度,扯出一個微不可察的笑意。

楚忘轉(zhuǎn)身往亭外大步走去。

邊走邊厲聲問:“翎羽不是也在那邊么?!他到底在作甚么?!”

廣知擦了擦滿頭汗水:“翎羽就跪在那里,怕是主子對他發(fā)了話……”他說到這里,怯怯地一瞧楚忘,“翎羽原先是主子的影衛(wèi)心腹……”

楚忘霍然止住腳步,問道:“小忠呢?”

“回陛下……小忠,亦不見了蹤影?!?/br>
楚忘腦中一聲霹靂,卻霍然清晰。

他迅速回身,看向涼亭。

涼亭中空空蕩蕩,已無一人。

而他方才心神大亂,竟沒有注意蕭定襄是何時離去的。

楚忘哈地笑了聲,眼中帶了點慘淡的意味:“拓跋小忠……終究是姓楚……”

那日北魏皇宮,警鐘長鳴,四處都是搜查巡邏的禁衛(wèi)軍。

“蕭定襄就算神通通天,又如何帶著三個并無武功的尋常人逃得無影無蹤?”楚忘站在丹陛之上,對著下面的翎羽冷聲發(fā)問,“翎羽吶翎羽,你莫要認(rèn)不清現(xiàn)在真正的主子!”

翎羽跪在下首:“太上皇發(fā)話,臣不得不從!只是臣真不知現(xiàn)在他們在何處!”

他說到這里,抬頭看一眼楚忘,眸色復(fù)雜:“北魏地宮繁復(fù)曲折,非各代帝王,無以知細(xì)節(jié)。太上皇領(lǐng)著他們?nèi)チ撕翁?,臣真是不知!?/br>
楚忘羽睫一顫,眸中有訝色一閃而逝。

翎羽磕了一個頭:“臣亦是猜測。太上皇憶起一二事,也未可知。”

楚忘面沉如水,眸色沉沉,他忽然道:“封鎖皇城,嚴(yán)查驛道、關(guān)卡,廣布皇榜……就說,孤遇刺身危,現(xiàn)全國通緝,捉拿刺客,順道求醫(yī)吧?!?/br>
翎羽磕頭道是,略微躊躇,終是問道:“既然通緝,是否該畫上幾人畫像?但太上皇身份特殊,似乎頗有不妥?!?/br>
楚忘倦怠一笑:“不必了……只是請君入甕而已?!?/br>
前朝柔然覆滅之際,皇嗣幾滅。北魏開國皇帝為了避免這種事

當(dāng)初拓跋燁毒發(fā)命危之際,并無閑暇跟他交代地宮一事……北魏地宮,楚忘自己也知之不多,又從何入手?

他能做的,便是坐鎮(zhèn)禁城,等著拓跋燁……來找自己。

楚忘一步步走下丹陛,冕袍拖在身后,滑過丹陛。

“朝中大事,先交付給左右兩相,孤先不出面了……”楚忘說著,走向后殿,“孤甚是疲倦,先休憩一下。若無要事,你便自己拿捏著解決吧……”

翎羽叩首:“臣遵命?!?/br>
話音剛落,門口有侍衛(wèi)求見,應(yīng)聲進來后,下跪行禮,雙手高捧密箋:“陛下,梁國急件?!?/br>
楚忘微側(cè)過身,視線落在密箋上。

侍從立刻將密箋取來,遞于楚忘。

上面漆印火紅,幾乎烙傷人眼。

楚忘撕開它,里頭除了一封信箋,竟還有一封絹帛。

絹帛展開,白絹墨字,而血紅的璽印就像烙上的鮮血。

大殿靜謐,朱色冕旒的年輕帝王,微垂的眉眼蒼白而精致,淌出種驚心動魄的瑰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