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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欠前,你得把欠我的,都還上?!?/br>蕭修北沉默了一下,然后問:“還沒還清么?”楚忘低笑,淺啄了下對方的唇:“沒呢?!?/br>“囚禁深宮,強迫承歡,你算還了??蛇€有橫加利用,手弒至親呢……”蕭修北整個人一時僵住了:“你什么意思?”楚忘繼續(xù)說道:“嗯,還有,你還欠我一顆心?!?/br>蕭修北冷笑:“你還有心?”“以前是有的……不過送給了你,被你踩碎了,就沒有了?!?/br>蕭修北看著他,狹長的眼有著莫名的神采:“呵,你喜歡我?”楚忘鳳眼微挑,風(fēng)姿惑人。他低聲道:“以前可喜歡了……”蕭修北看著他,心中苦澀,扯開話題:“我不會殺他的?!?/br>楚忘抬眼,鳳目疑惑:“你要殺誰?”“你不是要讓我還手弒至親的債么?”楚忘低笑:“他沒死,你自然也不用還了。不過情債……總是要還的。在蕭定襄入雍城與我和談前,我要你好好愛我,可以么?”蕭修北微微闔上眼,凌厲的眉宇皺起。他思索片刻,忽然道:“好?!?/br>楚忘勾唇,眼中戲謔:“那你現(xiàn)在,要對我說什么?”蕭修北垂著長睫:“你先把鐵鏈解開?!?/br>楚忘摸上他的腳腕,攥住那根鐵鏈,內(nèi)力輕吐。鐵鏈發(fā)出清脆的一聲響,赫然斷裂。蕭修北眼中有震驚之色,一閃而過。楚忘問:“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br>蕭修北沉默片刻,終于艱難啟唇:“我……我喜歡你。”楚忘笑意吟吟:“不夠。”“我……我愛你?!?/br>楚忘垂下眼,抱住他:“再說一遍,我還要聽?!?/br>“我愛你?!?/br>楚忘吻了吻他的眼睛:“真好聽,真動人……”他喃喃低語了一陣,忽然大聲道:“來人!”侍從低著頭躬身而入,遠遠地跪下:“陛下?!?/br>楚忘道:“去把蕭墨叫過來,讓他繪一卷郎情妾意圖。”他說罷,抬起蕭修北的下巴,曖昧低語:“真是……妾意自綿綿?!?/br>蕭修北垂眸一笑,并不動怒。他眉目深邃俊朗,當(dāng)狹長的眼斂去凌厲雍容時,別有一種含情的味道。楚忘愛極了他這幅模樣。就像……小媳婦似的。待侍從奉命離去,楚忘才一拍額頭,惋惜嘆道:“忘了讓他拿點傷藥過來了……看看你這腳腕,可腫得不像話。”蕭修北道:“把骨頭移正就行。”“我?guī)湍阋普?,你要怎么報答我??/br>蕭修北聞言無奈一笑:“你要如何?”楚忘偏了偏臉,有些無賴相:“親我一下吧?!?/br>蕭修北湊過臉去,極輕地吻了一下楚忘的臉頰,蜻蜓點水似的。此時夏夜中有蟲螢低語,月色淡薄,燭光漫漫,這一記輕吻像激起了一陣漣漪,蕩得兩個人的心一齊輕輕一顫,一時之間都沉默了。直到蕭墨進來,叩首行禮,才打破這種怪異的沉默。蕭墨在桌上鋪開宣紙,墨硯提筆,然后目光炯炯地看著兩人。楚忘道:“再親我一下?!?/br>蕭修北卻不愿意了:“你還不曾弄好我的腳?!?/br>楚忘伸手,覆住他的腳腕,捏了捏那錯位的骨頭,然后一下掰正。極其清脆的一聲骨響。蕭修北咬著牙,一聲不吭。楚忘又道:“親我一下?!?/br>蕭修北扭過頭,說:“他已經(jīng)開始在畫了。”楚忘喝道:“快點!”蕭修北緊緊抿著唇,但終究還是緩緩湊過去,在對方的臉上,輕輕碰了一下。楚忘滿意地一笑,對蕭墨道:“看見了么,就畫這一幕。”蕭墨正在執(zhí)筆潑墨,聞言抬頭一愣:“在下……方才沒見著?!?/br>楚忘沉下臉,對著蕭修北低聲命令:“那就再來一下!”兩人擺了半天姿勢,終于畫才完成。蕭墨捧著畫卷,恭敬地呈上。楚忘逼著蕭修北與他一同欣賞。畫紙中,自是錦床之上,帷幕之下,兩個人,一種表情。尷尬又別扭。神情是,那個蜻蜓點水的親吻亦是。楚忘看了忍不住一笑:“你這畫,倒挺寫實……”蕭墨恭敬叩首:“謝陛下謬贊?!?/br>楚忘收了畫,道:“那就再畫一幅吧……來一幅自然點的?!?/br>蕭墨道:“臣遵旨。”楚忘一把擒住蕭修北的腰,將他箍在懷中,然后緩緩壓下去。自是春光無限。一夜纏綿。通宵的蕭墨拿起毫筆,對著燈火,瞇著充滿血絲的眼,挑出狼毫中的一根亂毛,然后再濯滿墨汁,落筆揮灑。桌邊已經(jīng)是厚厚一沓畫紙。蕭修北已然沉沉睡去,楚忘披衣而起,來到桌前。燈火曖曖,楚忘執(zhí)著那疊畫紙,一張張翻閱過去。燈花的嗶撥聲中,是紙張的沙沙聲。楚忘輕笑一聲:“不錯?!?/br>蕭墨十分謙遜:“陛下謬贊。”楚忘修長的指掃過畫中人狹長的迷離雙眼,十分滿意:“想要什么獎賞?”蕭墨眼睛一亮:“臣有一夙愿,不知當(dāng)講與否?”“講?!?/br>蕭墨神情躊躇,眼中卻晶亮,將一晚的疲憊一掃而光:“臣想為翎羽翎大人繪一副畫。”楚忘挑眉:“翎羽怕是沒有這個愛好。”蕭墨有些忸怩:“所以才是夙愿嘛……求而不得?!?/br>楚忘輕笑:“君無戲言,自會讓愛卿如愿。恰好,我要去見翎羽……便一齊去吧?!?/br>蕭墨立馬整理好紙墨,整裝待發(fā)。楚忘穿戴好衣服,回首間見蕭修北仍沉沉睡著。他勾起一抹笑,挑出一張畫紙。畫中人墨發(fā)披散,衣衫半褪,雙眼迷離。修長的雙腿勾住身上人削瘦的腰身,正婉轉(zhuǎn)承歡。楚忘執(zhí)筆,在畫卷角落中寫下一行簪花小楷,筆筆纏綿:休言半紙無多重,繾綣本是無憑語。寫完后,他將畫紙卷起來,撕下衣袂的一角,將宣紙輕輕綁起,然后打了個結(jié)。他執(zhí)著畫卷,放在了蕭修北的枕邊。對方沉沉睡著,無知無覺。輕柔的鼻息噴在了畫卷上,吹得綢條微微輕顫。楚忘伸指,頗是愛憐地刮了刮對方的鼻尖,眼中卻冰冷一片。他直起身,向殿外走去。此時的北魏皇宮,夜色濃郁。但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