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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龍床上的炮灰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8

分卷閱讀28

    楚忘共乘一騎,一勒韁繩,向著另一方向,奔馳而去。

又行了片刻,方勒馬下地。

楚忘慘白著臉,看著他將衣服半脫下,露出精悍而略顯削瘦的胸膛。

那胸膛膚色太過蒼白,以至于上頭的刀疤劍痕,觸目驚心。

楚忘看著男子身上的新疤舊痕,心想自己的身上痕跡,至多便是帝王留下的曖昧的印記,三天便退了。可那人身上的傷痕,大約是三十年也無法消退的。

拓跋低著頭,點(diǎn)起火折子,拿出一把匕首,讓火苗反復(fù)舔舐著刀身。

“馬腹的行囊里有一個(gè)酒囊,拿過來?!?/br>
楚忘依言將酒囊拿到他面前。

“打開,”拓跋凝視著雪亮的匕首,命令:“喝一口?!?/br>
楚忘咕嚕地喝了一口。

烈酒如刃,火辣辣地沿著喉管燒了下去。

楚忘忍不住,咳了起來。

拓跋頗有些哭笑不得:“沒讓你喝下去。”他指了指自己肩上的傷口,“噴到上頭,懂么?”

楚忘點(diǎn)了點(diǎn)頭,再猛灌一口,向?qū)Ψ絿姵觥?/br>
拓跋被他噴得滿頭滿臉全都酒。

楚忘連忙舉袖,替他擦臉。

這一擦,才驟然發(fā)現(xiàn)拓跋臉色蒼白,有細(xì)密的汗珠從他的額上沁出來,汗涔涔地虛弱著。

但他神色平靜,兀自將手中匕首遞給楚忘:“挖出來,我自己不好使力?!?/br>
楚忘拿著匕首,手心開始出虛汗:“這……我從來不曾……”

拓跋皺起眉:“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動(dòng)作快點(diǎn)!”

楚忘咬著牙,一把將匕首戳進(jìn)對(duì)方肌膚中,一刺一挑,幾乎聽到利刃劃破血rou的聲音。

鐺的一聲,箭簇掉落在地上。

拓跋拿起一只瓷瓶,往自己肩膀上胡亂撒些藥粉,臉色愈發(fā)蒼白了。

楚忘心中驚疑不定,總覺得一個(gè)箭傷不至于此,忍不住問道:“你還好吧?”

拓跋扔了瓷瓶,也不包扎,徑直躺在了地上,闔上雙目:“無妨,余毒發(fā)作而已,忍忍就過去了?!?/br>
楚忘低呼一聲:“箭上竟有毒?!”

拓跋低笑。

月下的容顏一半隱在陰影中,晦暗不明。長(zhǎng)長(zhǎng)的睫羽微微顫抖著,顯出點(diǎn)脆弱掙扎的味道:“不是……二十年前的余毒?!?/br>
作者有話要說:擼主……超速50%,考出還不到一個(gè)月的駕照眼見著要被吊銷了……嚶嚶嚶,都沒心情更新了……

心動(dòng)

然后側(cè)過頭,神情譏誚:“若他們晚一刻鐘追來,我便是一具尸體了……真是……天不亡我?!?/br>
自是……天不亡我。

冥空蒼月,罡風(fēng)呼嘯。

拓跋薄唇緊抿,冷汗淋漓,微闔雙眼。

二十年前……

他年少登基,驕傲輕狂,正是自以為天下皆在掌中的年紀(jì)。

十七歲的他,野心勃勃,躊躇滿志,扮作使節(jié)來到了敵國(guó)都城。

便再也逃不出溫柔鄉(xiāng),紅顏情。

素手纖纖,一杯青樽。

一抹至柔的笑,一句輕聲的話語。

“拓跋,我懷孕了……”

他歡喜極了,抱著女子轉(zhuǎn)了一圈,看著女子鳳目流轉(zhuǎn),眼波如杯中醇酒一般,蕩漾開來。

“拓跋,便為我們的孩子——何不飲盡了它?”女子將手中酒樽替給他。

他接過酒樽,灑脫一笑:“若梁國(guó)與我簽訂和約,我不要黃金,不要土地,只要你——月兒?!?/br>
酒香濃烈,未飲便先醉了。

而女子鳳目盈盈,眸色明滅,便如這酒一般。

他仰頭而起,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半杯入了喉,半杯卻灑在了地上。

女子鳳目含淚,痛苦掙扎,將那樽酒杯打落在地:“你走,拓跋?!?/br>
“你快走,拓跋?!?/br>
“快走啊……”

“拓跋,你走……忘了我。”

而周圍早已天羅地網(wǎng),十面埋伏。

他中了毒,吐著血,狼狽不堪地逃著。

在逃亡途中,女子最后的信箋落在了他的手上。

此生何幸甚,得與君相知。

前塵渺茫茫,人間兩相忘。

女人說,拓跋,忘了我。

于是,他再也不曾見過她。

再也不曾見過那張容顏,那雙鳳眼。

直到二十年后,那副棺材,那具白骨……

拓跋漚出了一口血。

楚忘嚇呆了,忙不迭地擦掉他嘴邊鮮血。

眼前的人渾身顫抖,臉色蒼白,不住痙攣著,仿佛彌留之際的痛苦掙扎。

楚忘抱住他,很是擔(dān)憂地問:“喂……你沒事吧?”

“拓跋,你沒事吧?……”

懷中人看似身材精悍,摸上去才知道瘦骨嶙峋,渾身冰涼,瑟瑟發(fā)抖。兀自眉宇深皺,咬牙苦忍。

仿佛陷于絕境的孤狼。

楚忘心中一酸,憐憫頓起,不由抱緊他。

都是帝王。

一個(gè)高床暖枕,錦衣玉食,于至華至貴之處,執(zhí)掌天下。

一個(gè)卻在荒郊野外,煢煢獨(dú)行,于一身傷痕之中,苦痛難耐。

果然是……呃,那句俗語怎么說來著?

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楚忘憐憫地看向懷中的“丫鬟”,感慨頗深。

頗有點(diǎn)難兄難弟、同病相憐的感懷。

男子的顫抖漸漸平息下去,硬邦邦冷冰冰地梗在楚忘懷中,好像一具死尸。

不過縱是尸體,也是具艷尸。

楚忘不由地低下頭,長(zhǎng)發(fā)籠下來,半掩容顏。

他輕聲問:“喂,你沒事吧?……”

“拓跋?”

“喂,拓跋……”

對(duì)方猛然睜開眼睛。

紫眸蒙著一層霧,帶著夢(mèng)魘后驚悸未平的措亂與迷惘,隨之立馬一片癡色。

楚忘被他這種眼神盯著渾身發(fā)毛,心里暗忖,他該不會(huì)中毒中得錯(cuò)亂了吧,這可如何是好……

拓跋忽然低聲喚道:“月兒……”

楚忘一愣,竟傻乎乎地抬頭去望了望天上明月。

嗯,月色不錯(cuò)。

對(duì)方又喚,竟是深情款款的語調(diào),癡絕激烈:“月兒……”

楚忘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這才反應(yīng)過來,那個(gè)男人,喚得分明是他昔日姘頭——月姬。

哎呦,楚忘咧嘴,真他媽rou麻。

楚忘正在嫌棄中,對(duì)方卻猛地捧住他的腦袋,封住他的唇。

男子的唇冰冷,卻帶著點(diǎn)近乎瘋狂的力度。

楚忘腦中是一片驚駭?shù)目瞻琢恕?/br>
以至于對(duì)方侵入他的口中,相濡以沫,口舌交纏,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