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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穆手中的劍,蘇穆任由他拿走,決絕之意消失,淡淡的說了一句,“當(dāng)年他說過,若是能復(fù)國,待青絲老去的時候我們便一唱山河,海清何晏之后便攜我歸隱,最后卻食言,真是可恨?!?/br>謝行止任由他說,不去打擾,蘇穆早應(yīng)該這樣發(fā)泄,否則急火攻心,便為時已晚。這樣也好。最后連蘇穆都醉了,謝行止指使陸維臻把他背回床上,對蘇穆的兩個早已醉倒的孩子無奈的搖搖頭,這酒量忒差了。把他們拍醒,叫他們回去睡覺。這就是兒子和老子待遇的差別啊,謝行止嘖嘖。第二天謝陸兩人便告辭了,回到雁赤山繼續(xù)過自己滋潤的小日子。本以為這就已經(jīng)算是過去了,卻沒有料到蘇穆回朝后便下詔退位,敕長子蘇清繼承王位,次子蘇憶封王,群臣跪地皆沒能留下他。蘇穆消失了。蘇穆拿著黃泉燈,走在自己的陵墓中。他一向節(jié)儉,不愿為了修陵墓勞民傷財(cái),陵墓圖都是他自己親手畫的,他將自己原來和顧清在一起的那所院子基本上原封不動的搬到了地下,陪葬是那副顧清給他的畫,就在他的懷里。地下很冷,他穿過長長的回廊,打開石壁旁邊的機(jī)關(guān),將石門一個一個的關(guān)閉了。厚重的石頭接觸地面發(fā)出了“嘭”的聲音,在走廊上響起了回音,他沒有回頭,只是堅(jiān)定的往前走,直到進(jìn)了一個院子,一個小院子,他推開了門,把黃泉燈放在了桌子上,旁邊本來應(yīng)該是床,現(xiàn)在擺了一具棺材。他換上了帶過來的一件素色的白綢衣服,袍子的邊上綴著刺繡,香草的圖樣,是顧清最喜歡的樣子。蘭澤多芳草,所思在遠(yuǎn)道。他不住的咳嗽,從懷里掏出了一方手帕,擦了擦嘴邊,顯示了斑斑血色,他不想再留在那個宮中,面對的雖然是孩子他在塵世間血緣關(guān)系最近的人,他還是孤單的不得了。殺伐果斷是他,落落孤單的也是他,他人生任性的時候不多,就放縱他這一次吧。跳進(jìn)了棺材,驚動了棺材里的機(jī)關(guān),棺材蓋慢慢合上,他閉上眼睛,把那副畫像放在了身邊,咬破了牙齒中的毒藥。最后失去神智的時候仿佛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金光,那人朝他走來。世間唯有一人會說他傻,會真心心疼他,會保護(hù)他,用盡了一生的時間。他的一生,跌宕起伏,從封地世子,因?yàn)樾蝿菁逼葻o奈走到王位,然后便是國滅,然后就是窮盡一生用來復(fù)國。他哪里能有什么算無遺策,不過是盡心竭力去經(jīng)營所謂的不辜負(fù)祖宗社稷,不過是對于一個人的允諾。那么些年,支撐他的無非是記憶,美好的過去,支撐了剩下無望的歲月。他感覺自己的身子變得很輕,迷迷糊糊間飛到了一個地方,光明非常,云霧飄飄,這時聽到了旁邊的一眾人喊道“恭喜清遙仙君渡劫成功!”恍然一念,他回想起了以前。他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面前的一眾道友。“多謝諸位?!?/br>前塵過往如云煙,這一世的緣,原來只不過是一場劫。作者有話要說: 腦洞……☆、煙火人生一些更零碎的片段(有一次蘇穆病了,后來他好了)“太傅,你聽朕說……”蘇穆一邊咳嗽一邊強(qiáng)自說話,顧清扶住他上半身,嚴(yán)詞道“你已是這個情況了,不要再多說話了?!?/br>“不……趁著朕還清醒,朕想要把話說完。”蘇穆一把抓住顧清的手,筋骨盡顯,“阿憶還小,政事上若是有什么不得體的地方定是要你來輔佐,朕,朕一會下旨,封你為攝政王……”“胡鬧!此例一開,后世當(dāng)如何評價且不說,定有人會拿此做借口,到那時天下唯權(quán)力是尚,上焉者挾天子以令諸侯,次焉者割境自雄,昭國豈能再有興盛?”“……是朕胡鬧,朕一時沒有想清楚,可是……”如今昭國能臣將相盡有,當(dāng)初招攬之法盡是他與太傅一人唱紅臉一人唱白臉拐來的,雖然眾人亦是服太傅,政事凈交付太傅處理也是不現(xiàn)實(shí)。“此法不可開?!鳖櫱蹇粗K穆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要說什么,他安撫蘇穆道“我的事情陛下無需擔(dān)心……”“我也一時糊涂了,我說過在我面前你無需稱陛下,我們以你我相待?!碧K穆擠出一絲笑,他如今臉色蒼白的緊,這么一笑卻有種艷入骨髓的感覺,顧清從袖子中掏出帕子,擦了擦他鬢角的汗滴。“吏政諸事改革,俱由你來動手,無需擔(dān)心朝堂……玉璽你也知曉在哪里……我的字是你教的……大事盡諸賦予你……辛苦了……若是我這次挺不過去了,你便……你……”他話說到這里基本上出不了氣了,顧清滿臉是淚水,“勿要再多說,你放心,若是……若是……我?guī)湍愦蚶斫?,我也會盡心輔佐阿憶……你若是……”他這話沒有說完,蘇穆便又昏了過去,顧清怔怔的看著他,摸了摸他的鬢角,改口道“你若是體諒我,便醒過來吧,當(dāng)初說好做一世明君能臣,你走了,便只有良臣了……沒有明君,哪里來的良臣?”他的淚水滴到了金絲被上,洇濕了一片,看起來有些沉重。君王魂,帝師淚。(謝行止偷酒喝,被抓了)這天謝行止起了個大早,從床上坐起的時候往外一看,天還沒亮。原是起霧了。“天氣不怎么好。”陸維臻道,攬住謝行止便又要躺下來,謝行止拍開他的手,還帶著睡意的陸維臻此刻終算是清醒了些。“今天去看一下吧。”“春意料峭啊。”陸維臻揉了下眼角,“床都不愿意起來了,成一把老骨頭了。”“你可算是夠了啊,”謝行止威脅他,“不許再睡了?!闭f著便直接光著腳走到窗邊,將窗子打開,冷氣鉆了進(jìn)來,謝行止自己也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陸維臻趕忙從床頭的架子上取下一件大氅,過去給謝行止披上。“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嗎?”謝行止雙手貼著臉取暖,陸維臻看見了拉過他的雙手貼上自己的脖子,謝行止也不客氣,直接伸了進(jìn)去。“嘶——”陸維臻倒吸了一口冷氣,道“準(zhǔn)備了一些瓜果,一些點(diǎn)心,其他的倒也沒想到買什么?!?/br>“這應(yīng)該就夠了,他們也不在意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也省卻了麻煩?!闭f到這兒謝行止忽然想起一件事,抬起頭問陸維臻,“地窖里酒還有剩嗎?”他問完自己覺得不好意思了,平日里喝的有點(diǎn)多,也沒個數(shù),不知道那百八十壇子酒還剩多少。陸維臻兜上鞋,下去看了一下,謝行止趁機(jī)去洗漱。回來的時候陸維臻的臉色有點(diǎn)不好看,陰著一張臉,謝行止心道不好,正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