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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心也不住想這人也真是會挑地方,暈倒在哪里不好偏生暈倒在了王府門外,估計也是思忖著王爺心善,不會不救。后來這人醒了自去洗漱了一番,管家才看出來這人原來是個年輕人,一張英氣的臉龐,眉毛飛入鬢角,一雙丹鳳眼兀自顧盼生輝。倒是生的一副美貌,管家暗自評價,面上還是老僧入定一般。“想必是這位老先生救了在下,”那人雖然看起來一副貧困潦倒的樣子,待人卻是不卑不亢,“三白無以為報,若是老先生有任何差遣,在下必當(dāng)赴湯蹈火在所不辭?!?/br>口齒伶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管家又加了一條評價。雖然內(nèi)心無比叨念,面上還是見誰都恭敬謙讓的讓人無話可說的管家,堪稱南國十大優(yōu)秀管家之首?!斑@位公子不必多禮,舉手之勞,自當(dāng)行之。我家老爺禮佛,喜善舉,能幫人之處自當(dāng)盡心竭力。方才先生道自己名三白,不知先生姓氏是?”“不才姓蘇?!?/br>“倒是與我家主人一樣,也是緣分了。”那人苦笑了一下,“山間野人,不敢與貴主人相提并論。倒也是多麻煩先生了,只可惜我身無長物,又無處可歸,不知可否叨擾?”“先生自可盡興在此居住,等老爺回來我自當(dāng)稟報。老爺想必也會十分高興。大夫說先生需要多休息,在下也不多打擾了,先生不必多慮,先好好休息?!闭f罷招呼下人退下,自己把門帶上。蘇三白待管家出去,面色立刻改變了,剛才無比凄苦略帶狗腿的人現(xiàn)在變得像是狐貍,打量著周圍。那年蘇穆十四歲,顧清二十七歲。真正和蘇三白做成朋友,來自于他的一個卦象:三白掐指一算,縱是看過大風(fēng)大雨,也為這人的命數(shù)心驚。蘇穆此人此生大貴,也有著大難。富貴不可言,大難不可擋。當(dāng)年蘇穆嗤之以鼻,命數(shù)這種東西,信了是不信自己,沒想到最后真的是如此。那時候蘇三白閑云野鶴逍遙外,而顧清和他臥薪嘗膽,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謝行止住在府中這段時間,陸維臻照顧他比較多,謝行止對此只能嘆氣,其實陸維臻這樣兄長一樣的人他很是欣賞,也為他的情覺得遺憾。不是不值,而是遺憾,看過千帆者,斜暉脈脈水悠悠。他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不過是遇不上對的人而已。那天上門告別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陸維臻也在收拾東西。“你要出門?”謝行止有些奇怪。“是了,”陸維臻轉(zhuǎn)過身對他點一下頭,“我要去祭拜亡父亡母?!?/br>“你的父母……”謝行止這話沒有說完,陸維臻的眼神已經(jīng)露出了肯定的意思。謝行止沒有問下去。“去哪里?”謝行止多問了一句,正是這一句,開始了他們后來的緣。“周安?!?/br>“真巧,”謝行止說這兩個字的時候陸維臻看著他的眼睛,帶著詢問,“我也要去周安,祭拜亡母?!?/br>于是兩人一起上路。陸維臻照顧人真的很認真,事無巨細,都替謝行止想好。對于一個流浪的人來說,這是致命的一擊。謝行止經(jīng)歷過太多東西,面對這樣的溫柔,不淪陷,也難。世間最妙之事,無異于:引三兩至交摯友,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匆灰骨镲L(fēng)掃長安,砌下落梅如雪亂;倘使沒有至交在身邊,若有一伴侶,天涯海角知何處,山長水闊處處路;賞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抑或?qū)ひ惶幪以矗w一座草屋,與摯愛之人,鳳宵帳中顛倒,共剪西窗燭,巴山夜雨時,也不失為一件妙事,甚至說的上是好事。最不妙的事情便是,那個人是個呆子,那個知己不知道你的心思。聰明人遇見呆子,本就不是什么好事,你說的直接了,怕嚇著對方;你說的彎折稍稍那么多了一點,呆子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最糟糕的,是羞澀的聰明人遇見很直接的呆子。萬一被拒了怎么辦?這簡直愁人。謝行止躺在椅子上搖啊搖,怎么想也不知道怎么說。愁煞人啊愁煞人。作者有話要說: 感情戲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寫的……因為我是個顏控,我最開始可能喜歡一個人,就是因為長得好看……QAQ我真是個膚淺的人!就讓我膚淺下去吧……☆、琴師·玖“我想,以后這里就算做我的故鄉(xiāng)吧?!敝x行止背靠在桃樹下,抬頭看著桃樹道。“嗯,這么說來,這里也算是我的故鄉(xiāng)了?!标懢S臻接了一句,然后就看到謝行止用好奇的眼神看著他,“你不是自小跟在王爺?shù)纳磉吤???/br>“我是王爺收養(yǎng)過來的,”陸維臻淡淡道,“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出生之地究竟在何處,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為何拋棄自己,以前心胸總是不開闊,對于這些事情耿耿于懷,總覺得是父母拋棄了我,現(xiàn)在想來那時候的自己真是可笑。后來開竅了,生恩沒有養(yǎng)恩大,王爺養(yǎng)育我長大,口中雖然沒有說過什么,卻待我如兒子一般,這樣大的恩情,自當(dāng)以父母之情相報,何苦糾結(jié)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br>“那王爺?shù)姆獾夭粦?yīng)該是你的故鄉(xiāng)了么?”謝行止捅破陸維臻那些小心思,“你想如我一般把這里視為故鄉(xiāng),想來也是想讓這里承受一份自己的幻想吧?!?/br>“你總能這么一陣見血,”陸維臻苦笑,“我雖然記不清楚小時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夢里也總是能夠夢到那時候也是在桃花樹下,母親摟著我睡覺的場景。記憶中她很溫柔與文靜,每逢中午的時候,父親會在這時過來,呼喚我們回去吃飯。他有些嚴(yán)肅,面對母親卻極其溫柔體貼。”“這倒是與你十分相像,”謝行止插話,“你接著說?!?/br>“還能說些什么呢?每逢這個場景的時候就是夢斷裂的時候,之后的事情我均以記不清,”陸維臻臉色如平常一般,連謝行止都看不出什么意外,想來是這么多年回憶的太久,每次夢斷,拋卻了自己童真之時,任何人都不會如何高興,他經(jīng)受了這么多失望,想來已經(jīng)絕望到不給自己機會失望了。“至少曾經(jīng)愛過你?!敝x行止安慰他。“但是他們愛彼此勝過愛我。”陸維臻輕聲嘆息,墳頭草色青青,他蹲下來,一棵一棵的親手拔出來扔在一旁,忽然道,“這些草被拔下來的時候還是青色的,但是到了秋天,就黃了。”“即便不被拔出來,到了秋天一樣會黃?!敝x行止不解,不知道為什么他忽然說出這句話。“我就像是這根草?!标懢S臻說著半拿著一棵舉到了他的面前,“我后來問過王爺,